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呆滞地坐着。方轻寒端着药走了进来,望着她,出了神。
“折枝……枝儿……”
方轻寒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白折枝慢慢的回头看他,身体颤抖起来,她哭了。方轻寒冲上去想抱住她,手却还是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白折枝靠了过去。叶作尘听说她醒了,赶快跑了过来。
“姐姐……哦,不……白法医,零落呢?他在哪?”
白折枝不说话。
叶作尘冲了上去,“您肯定知道的,对吗?告诉我啊,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告诉我,他在哪儿啊!……”
“我真的不知道……”
方轻寒将叶作尘推开了,“你冷静点!”
叶作尘眼里一直打转的泪终于掉了下来,他嘴唇一张一合,却说不出半句话来。他就那样绝望的望着她,嘴唇颤抖着。
“他身上还有伤啊……能去哪啊……他到底在哪儿啊?!”叶作尘捂着脸,再也忍不住的崩溃的哭了出来,他跪了下来,缩成了一团。
“在哪儿啊……”
方轻寒安顿好了白折枝后,愧疚的走向了叶作尘的房间。他房间的门半掩着,方轻寒推开门走了进去。叶作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脚边还有横七竖八的酒瓶子。方轻寒看到了叶作尘手里的纸——那是白零落给他写的信。
【致叶作尘:
你还好吗?
对不起,我知道让你接受一个人的拒绝很难,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你能理解吗?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其实我也认为你很珍贵。回想起那一个月的朝夕相处,我们的关系不能称作爱人,我们只是朋友,一个月,你不可能了解我,我也看不透你。
对不起,我催眠过你一次,瞒了你许多事。我不是正常的人,从来都不是。可是你是,你是万众瞩目的一颗星星,你需要站在天上,你需要发光。你很好,别念我,我
白零落】
方轻寒愣住了,信就这样戛然而止,后面全是血。“白零落”这三个字也是别人草草的写上去的。这一刻他终于能明白叶作尘的心情。他给叶作尘披上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
门外的人焦急的等着,梦起长突然闯了进来。陈雪倾扶额坐在地上,听见声音看了过去。
“怎么了?”他不耐烦的问道。
“我们得快点走了,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了!”
“什么?可是阿落还在里面……”
“别担心。”木如故脱了手套,从门里走了出来,“很成功,脱离了危险。你现在赶快走。我来安顿他。”
陈雪倾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又是一阵风吹了过来,陈雪倾不见了。梦起长转头看向木如故,“你打算怎么安顿他?”
“有人联系我,说她可以照顾他。”
“谁?”
“曾经的月枝阁阁主。”
“之湄?!”
“是。”
说完之后,木如故摇了摇头走了,“我们得赶快回去,要不然等会儿又开始怀疑我们了。之湄已经来了。”
“好……”
床上的人面无血色,呼吸紧促,眉头皱到了一起。
“疼……”
一位紫色头发的女子,披着斗篷走了进去。白零落猛的睁开了眼睛,“你是谁?!”
“别怕,湄姨。”
白零落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湄姨?”
“嗯。”
之湄拉下了斗篷,一张宛若天仙的脸露了出来。“哪疼?”
白零落咬着牙,摇了摇头。
“不疼。”
“害,你这孩子。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