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是亦杰·樊，现在在伍氏孤儿院给里德尔当小跟班。
继他试图用刀飞来捅死我之后（虽然他并不友善地解释了他的目的），我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幼年黑魔王也是黑魔王，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充其量就是友善一点点。
科尔夫人安排完水痘男孩出来了，她满脸写着疲惫，眉头总是紧紧皱着，看起来她真的为这些孩子们操碎了心。
我看着她三十出头却布满皱纹的脸颊，心里不由得感慨一句科尔夫人真伟大，这么好的年华都浪费这群小孩身上并且为了他们四处奔波，而且一群小孩还都不懂感恩。
等会，我好像还没有房间，难道我要睡大厅长桌吗。
我奔过去，还没等我行动，科尔夫人就将头发捋到耳后，弯下腰轻声询问道“亦杰，怎么了吗？”
我手背在身后搅啊搅，试图甜甜地对她笑让她心情好些。
“科尔夫人，我还没有房间。”
“哦对啊亲爱的，”她歪头慈爱地对我笑到，又揉揉我的头发，“现在好像只有一个空房间了，跟我来吧孩子。”
我慌忙点头，拉着她的手一起走，楼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还落下了些许灰尘。
里德尔好像不见了，但是很明显黑魔王不需要我关心，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
跟着科尔夫人，上楼，铺床，整理思绪。
一想到那把闪着银光的刀毫不犹豫直直地向我飞来，我心里就一阵恶寒。
科尔领着我走上了顶楼。
我作为21小康社会的小康人直接震惊于走廊的破败，我瞬间觉得学校寝室结的几张蜘蛛网也不过如此，我简直不识好歹。
扑面一股潮湿的霉味，吊着几盏昏暗的灯，墙壁里和踢脚板结着蜘蛛网，后传出什么东西的打闹声、搔抓声和吱吱的叫声，其余灯照不到的地方的一切事物都在黑暗中被吞噬，看不到尽头、一片漆黑。
她推开一扇门，我完全不想呆在有黑暗的地方，马上就追了过去。
那里面连灯都没有，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里面，桌子是用木条订起来的，上面摆着一盏锈迹斑斑的烛台，科尔夫人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只白蜡给我，又把抽屉拉开，放进去一盒火柴。
我连忙应声谢谢，将蜡烛小心地摆上去。科尔夫人在帮我整理床铺，她深深地弯下腰去，月光倾斜下来笼在她身上，添了几分恬静温柔。
我站在那破了洞的窗帘旁边，看着那个操劳的中年妇女，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在几个小时以前，我还举目无亲差点冻死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寒冬，然后我一个孤苦无依的人被她抱着回了这里，有了个家。
忽略掉我几十分钟前差点被两把切牛肉的刀捅死，这真的是太美好了。
“好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科尔铺好床，又揉揉我的头发，我抬头又看见她疲惫而慈爱的眼神。
她端着烛台出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跑了两步。
我从背后抱住了她，头抵在她的脊背上，清晰地感受到她消瘦的身形和凸起的骨头。
“平安夜快乐，科尔夫人。”
她愣了一下，我瞥见她举着烛台的手微微颤抖。
“平安夜快乐，亦杰。”
（5）
经过这些奇异事件的洗礼，我坐在一张铺着旧褥子的椅子上思考人生。
首先，我煮了一碗螺狮粉并且没来得及嗦粉，同时我在和凌霄打电话。
不知道我突然消失他急不急。
在阁楼里度过的第一夜是我永远忘不了的。
我躺在床上简单整理了下思绪，醒着躺在黑暗中，周围的陌生事物不时强烈地分散我的神志。感觉我的大脑不停的在高强度运转和昏昏沉沉之间徘徊，
我呼吸逐渐变得有些急促，有什么隐形的屏障在不停挤压着我狭小的空间，我感觉喘不过来气，我几乎快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脑内一片空白，几乎记不得任何其他事。
过了很久，我才感觉那屏障逐渐散去，我又能自由呼吸了。
现在面临一个新的难题。
那床硬得使我在上面翻来复去想找个可以安稳地入睡的地方，我感觉睡在一块钢板上，还觉察到室内黑得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厉害，风在屋顶上的烟囱之间呼啸。
被这块铁板折磨得压根睡不好觉，我烦躁地坐起来，月光又让我逐渐平复下来，我看着那温柔的白光，思绪逐渐放空。
门吱嘎一响，我一惊，只能模糊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打开门钻进来。
“你为什么不睡觉，而是要像条虫子一样扭来扭去，然后制造出震耳欲聋的噪音。”
他逐渐逼近我，借着月光我勉强看清了他是谁。
谢谢你里德尔，大半夜不睡觉来嘲讽睡不着的我。
“我睡不着”，我向后仰，上半身躺在床上，手指碰到有些潮湿的墙壁，“打扰到你休息我很抱歉。”
我闭上眼睛，这个样子真的很摆烂，但是我也不想在他面前营造什么积极向上的好学生形象，我现在只想在床上躺好，主要是躺在床上，不是钢板上。
他非常自然的坐在我的椅子上，用手无聊地拨弄着那根白蜡，闷哼一声算是对我毫无诚意道歉的回答。
我将枕头放到脸上，我感觉我的眼睛已经合上了，但还是坚持和他讲话。
于是我贴着枕头，闷闷地问他，“你是睡不着，还是被我吵醒的。”
“睡不着。”
他回答的很快。
“因为圣诞节吗。”
我将枕头扯下来，放在胸前，两条胳膊从上面穿过去，顺便看到里德尔今天又一次斜眼看着我。
“不是，那个节日很愚蠢，”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我的意思是，这里不会有人给你送礼物，你也不会吃到什么烤鸡懂吗。”
“我懂了，这么看的话这个节日确实毫无意义。”
我立马开始为吃不到烤鸡而感到非常遗憾。
看来要吃烤鸡真的要举着魔杖把玻璃打碎冲进去阴暗的笑吗。
里德尔有点诧异地盯着我，我被盯的心里有些发毛。
“发生什么了吗。”
“没事。”
他低声回答，我继续躺着赏月，他又开口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教我呢。”
他向后靠靠，目光也落到了月亮上，我们俩无言，空气陷入了沉默，我迷迷糊糊地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问他。
“里德尔，你不睡觉吗？”
他转头看着我，“如果你不发出那么大的噪音的话，我早就睡了。”
他这一句话把我吓醒了，我抱着枕头，看着他漆黑的瞳孔，读不出来什么感情。
我趣我趣，我把幼年黑魔王吵醒了让他晚上睡不好觉我是不是玩完了。
我迅速爬上床，盘着腿将枕头放在后背，向后靠在墙壁上，好看清他的神态和一举一动。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6）
我现在在伦敦的街道上，街灯照耀着大雪纷飞，我竭力用围巾裹住我的脖子，不让冷空气灌进来，此情此景竟和几个小时前有点相似，不过这次在街上挨冻的有两个人。
“里德尔”，我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试图叫停前面走的飞快的小孩，“你知道吗，我不是很确定，这个天在雪里走来走去是个好主意。”
幼年黑魔王想干嘛，我一边尽力追上他一边思考他大晚上把我薅出来的用意。
他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又看着现在的天，月黑风高，大雪纷飞，荒无人烟。
他看起来还挺高兴的，看着他在前面走的有点兴奋的，我有点害怕，又回忆起那把银亮的餐刀。
“里德尔？”我又喊他一声，向后转，已经看不见孤儿院的影子了。
完蛋了完蛋了不至于吧不至于吧，我就是把你吵醒了况且你也没睡着啊不是吗不至于把我嘎了吧？？？
“嗯？”他停下脚步，侧过身来看我，见他大发慈悲停下来等我，我赶快追上去。
然后就梅开二度犯了我刚穿越过来时的错误。
脚底一滑，我暗叫不好，重心失衡，抓了满手冰渣子。
……
人不会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两次，但是他们会在不同的地方以同样的方法跌倒两次。
今天第二回，里德尔再次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过这次他态度明显好转太多，甚至语气生硬地问道，“你……能自己站起来吗？”
我热泪盈眶，难道您还要扶我起来？
“你不会是摔倒了都要人扶的废物吧？”
我想多了，我忏悔。
我赶紧摇头，侧身手腕发力爬起来，然后狼狈地把手上融化的雪水擦在衣服上。
“所以，我可以知道一下我们现在要来干嘛吗？”我小心翼翼地发问。
“就在这吧”他淡淡开口。
在这？在这干啥？？因为我摔倒了他觉得我很蠢然后又因为我吵醒他了所以他要杀我？？
我看他将手抬起来，指节慢慢内扣发力，我的心也紧张到了巅峰，手背在身后，握紧了我裤兜里的魔杖。
我看见一团雪悠悠地飘起来，随着他指节内扣慢慢束成团，然后……
他用左手的指尖对准我瞄了一下，右手食指轻轻一挥。
那个雪团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还有些懵逼。
“所以”，我瞪大眼睛，试图从他幽深的黑瞳里琢磨出什么感情，脑子里瞬间过了一遍他现在这个行为所有的可能性。
“试试，你手伸出来。”
跟做梦一样。
里德尔现场亲手教学我如何运用魔力把雪飘起来并且束成小团再丢出去。
我脑子里过了所有他这个行为的意义，比如他想把我冻死在这或者派蛇来咬死我，就是没有想他想和我打雪仗这件事。
看着里德尔认真地现身教学又给我团了个雪球并毫不留情地砸过来之后，我接受了幼年黑魔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拉我出来只是为了打雪仗这件事。
所以，我现在得团个雪团砸他是吗？这合适吗？
“你试试”，感觉里德尔逐渐失去耐心，他又把眉毛挑起来，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我听话地平摊手掌，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凝力上举。本来我都做好不会一次性成功的打算了，结果我看见真的有五毫米左右的雪徐徐飘起。
“内扣指节。”
他也有些兴趣的向前倾身。不愧是你，多余的话一字不说。
我马上照做，那片飘起来的雪在我指节内扣后慢慢束成一团。
“不错。”他颇有兴趣地用指尖轻轻戳戳那团雪，然后自己左手在后悄悄凝力。
“我真是何德何能能让你夸奖。”我用手掌控着那团雪乱晃，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能成功，这算是无杖施法还是魔力暴动？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里德尔别以为你把手背在身后施法我就看不见！！
“你觉得明天咱们俩会不会感冒？”
回来时路上玩的很尽兴的里德尔终于肯慢一点走等会我了，他想了一会，摇摇头。
“今晚没有风，而且，也不是很冷。”
这话倒是真的，刚才到处乱跑又用了魔力，别说冷了我还觉得出了点汗。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我难得和他并肩走一回，还是觉得事情非常不可思议。
不过，我看着这个六岁的小孩，脸颊难得染了点红，阴郁的气息也散的差不多了。
对哦，他才六岁。
我看见他的瞬间只顾着思考黑魔王有多可怕多吓人，完全没有思考到那个未来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现在才六岁。
六岁也够吓人的，我今天第三次想到那把飞过来的刀，看着步子明显轻快的很多的幼年黑魔王，我的心情一下复杂了很多。
“明天是圣诞节。”
我开始没话找话。
“嗯。”他转头，微皱眉，“我不是告诉过你，这里不会有人给你送礼物，你也不会吃到什么烤鸡吗？”
他皱眉斜眼已经成为我说话的标配了吗？？
我叹口气，“如果我说，从今年开始，你的圣诞节不会是个…呃…愚蠢的节日了呢？”
拜托了带我去吃烤鸡我掏钱。
“你什么意思？”他停下脚步，有点疑惑的看着我，“说清楚。”
你什么小就这么有气势真的好吗！有人和你玩吗！都被吓跑了好不好！
“呃…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摇摇头，“继续走吧，除非你今晚想在外面过夜。”
我刚才偶然摸到口袋里有钞票质感的纸张，又趁着里德尔拍雪的时候悄悄拿出来看了一眼。
面值五十英镑一张，一英镑硬币三枚，还有好多别的银币，应该是先令和便士。
大概是我在21世纪的家产换算成的钱，五十英镑应该流通货币中面值最大的了吧，这么一看我还是有点小钱的？？
为什么我刚开始晕倒在大街之前没看到……
好像那时候口袋根本没有重量？难道这些物品还都是分批次进来的吗。
我光专注地想19几几年这些英镑的购买力大概是多少了，反正里德尔领着路呢不是吗。
等会，里德尔呢、？！
我垂死梦中惊坐起，一回头发现他正在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的口袋。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回过神来发现走过了呢。”
他边说，边继续盯着我的口袋。
“你刚才就一直在偷偷的翻出来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坏了，他明显就是在指我是口袋，我像是会有五十多英镑的人吗。
我吞吞口水，脸上下意识挂起有些讨好的笑容，“这个嘛……”
“嗯？”
你这么小就这么有气势不好真的不好，我泪流满面。
我长叹口气，算了摆烂吧摆烂吧反正我干什么他都清楚我瞒他干什么呢，摆烂人生是多么阳光灿烂。
于是我本着摆烂快乐人生的心态，把那五十多英镑的事情告诉了他，只不过加了一点胡说八道的元素。
“所以”，里德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偷了你原来老板钱包里的所有钱然后连夜跑来了伦敦结果冻晕在街上？”
我拼命点头，态度真诚地我差点就相信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随便买点东西？”
！完了有漏洞！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面上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内心早已风聘浪进。
“我问了路人，他们说前面有家孤儿院可以收养我，我就想着可以去那吃饭，而且我全身上下就这么点钱，不到关键时刻我不想浪费掉。”
他看上去还是一副要逼问我的架势，我后背都快冒冷汗了，我当然明白这个说辞漏洞百出，他再问下去我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能再编下去。
“好”，他点点头，转身往回走，我赶紧跟上去。
这就糊弄过去了？？我怎么这么不相信？？
我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俩轻手轻脚地溜进大门，很好，什么也没发生，我们俩现在再轻轻溜回去就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
“你们干什么去了？”
完蛋，我听出是科尔夫人的声音，瞬间有种逃课溜出去玩被老师当场抓包的感觉，太吓人了。
我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一把薅住里德尔袖子，不过非常意外，他没什么反应。
“晚上好科尔夫人。”我声音颤抖着向她打招呼，我看见她举着烛台，上面的蜡烛燃烧了近乎一半。
“汤姆，亦杰，我希望你们可以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你们在这么晚的天偷偷跑出去。”
她快步走过来，我瞬间感到压迫感扑面而来，看着她焦虑的面孔，我突然又感到良心不安。
天哪她不会这样端着烛台在外面的院子找了我们半天吧。
“你们要是再晚几分钟回来，我就要报警了。”她的眼睛很大，眼角的皱纹似乎更加多了，她摇摇头，我尽我可能不去看她。
“明天是圣诞节，我不想因为这个惩罚你们，现在，亦杰，汤姆，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出去，去哪里了吗？”
她长长叹了口气，很明显她现在很心烦，也难怪，这么一群小孩天天不让她省心。
里德尔一副“我不想理她”的表情，于是我只好出来艰难地出来顶罪。
“对不起科尔夫人，让您担心了。”
我率先服软致歉，并且向前一步挡在里德尔前面，这样可以有效遮住他接下来的白眼。
我预判成功，里德尔非常不屑地对我翻了白眼，而我恰好挡在他和科尔面前，所以科尔完全看不到里德尔的神态。
“我今晚有点睡不太好，里德尔就陪我一起出来走走，我们就在孤儿院周围转了两圈。”
实际上我压根不知道里德尔把我带去哪了，不过我觉得那个距离，不会离孤儿院太远的。
科尔用一种疲惫又责怪的眼神看着我，最终还是挥挥手，让我们回房。
“下次不允许半夜偷拍出去，亦杰，如果你睡不好，可以来找我。现在，快点回去睡觉，已经很晚了。”
不会吧我得到了可以和科尔夫人同房的权利？？？睡不好可以去找她睡？？这这这这么幸福？？
我赶紧拉了把里德尔，给科尔夫人甜甜的笑了一下，道了晚安，抓紧他赶紧往上走。
进房，继续躺在钢板一样的床上，我侧躺着面对着墙，还是不太舒服，不过比之前好很多了。
明天第一件事，给我自己买套新褥子被子枕头，哦对还有里德尔大人。
我的钱够吗，我下意识担忧地看向衣柜，突然听见一两声敲墙的声音。
这层楼好像就住了我们两个，排除半夜鬼敲门的可能。
这是里德尔大人在传呼我啊！！
我赶紧回应他，也敲了两下。
他声音已经有点迷糊了，不过还是坚持说道“她只会多管闲事，你为什么要向她道歉？我不喜欢她”，他顿了顿，马上又盛气凌人地命令我，“你也不许你喜欢她。”
我立刻明白他是在说科尔夫人，不禁为科尔夫人感到无语与无奈。里德尔大人那明明就是关心你好不好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多管闲事了？？
我低声回他，“里德尔大人，我要是不向她道歉，用你那解决办法我保证我们明天不用过圣诞节了。”
说完我就在想，我说话声音这么低，他那边能听清楚吗？
我多虑了，里德尔不仅听到很清楚，而且很快就粘粘糊糊地嘟囔了什么我也没听清，然后他用我能听懂的语言说。
“以后就这样称呼我。”
什么东西怎么称呼你？这时候你好像也没改名啊？我刚怎么叫你的？我满脸问号。
“怎、怎么称呼你？”
我小声问道，他那边彻底没声了，我感觉他应该是困了，就贴在墙边，轻轻敲了两下。
“晚安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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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早以前就想写的隔墙传话
快有7000字了。没给我累死，本来今天朋友劝我只码3000结果一不小心就写多了。
感觉幼年是最友爱的时期了哈哈哈哈越长大越不好养，亦杰叹气。
里德尔扔个餐具被亦杰念叨一辈子（）
里德尔大人是完全不经意说出来的而且亦杰也很困所以没注意她说的什么。
里德尔没相信亦杰对钱的说辞不过不想追究了，后面里德尔视角番外会写到（？）
赶在12点前发了，感谢各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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