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元若的第一反应是季元启那个狗东西干了什么事推在她身上,随后反思己身,疑惑问道:“学生刚入明雍,还没来得及犯事?”
玉泽声音更加幽怨:“为师在桃山亭等了你许久。”
花元若呐呐:“先生,我迷路了。”
“随为师来。”玉泽深带着她向前走几步拐个弯,指了指不远处的华丽的房屋,“那就是桃山亭。”
花元若:“.......哇哦,好神奇。”
“神奇?”玉泽叹气道:“快进去吧,现在还来得及。”
跟白蕊儿先前说的话犹言在耳,花元若推辞道:“天色不早,就不麻烦先生,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文......”想到文系必选史学,立即改口,“武系。”
玉泽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催促道:“有故人在等你,你们也很久未见了,去见他一面。”
故人?难不成是玄休?
玄休何时跟明雍书院牵扯上关系了?
花元若从怀里掏出花家玉佩佩戴在腰间,带着一脑袋问号走近桃山亭,她的确见到了故人,可不是她想的那个故人。
一身青衫,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
“逍遥先生?玉泽先生说的故人,原来是你啊。”花元若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遗憾。
“郡主,许久不见。”逍遥先生倒有几分久别重逢的欣喜。
花元若道:“逍遥先生来明雍所为何事?”
逍遥先生拧眉道:“漠海之主完颜逸想要一幅南塘的十里荷花图,细致到每个关卡的兵力布防。”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玄休知道吗?”花元若突兀发问。
逍遥先生点头道:“她给我送了封信,说一切按你的意思。”
花元若心中松一口气,思索片刻,挥袖打翻砚台,洁白的宣纸立刻染上黑漆漆的一片墨色。
执笔又画了几道,将墨吹干,递给逍遥先生:“那便送他一副十里墨荷图。我与你同去,若他发怒,把一切责任推给我。”
昔年花元若跟随楚玄休游山玩水碰到过完颜逸,在他走投无路时楚玄休伸出了手,为他解围。事成之后,完颜逸主动提出日后答应楚玄休一个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要求。
逍遥先生为难的摇头:“他若执意要处置郡主,该如何是好?”
“我与完颜逸有过交集,不会拿我怎么样。”花元若笑笑。
逍遥先生仍不放心,花元若直截了当:“逍遥先生特意在这儿等我,为不就是让我迎接完颜逸的怒火?如今我甘当棋子,逍遥先生又何必忸怩作态?走吧,完颜逸可不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
“郡主……”逍遥先生想说些什么,被花元若挥手打断,“逍遥先生与我一同长大,应当了解我。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喜欢听别人解释的人,现在仍然不是。”
逍遥先生忍不住叹息,忧心忡忡的望着花元若的背影。
他知道花元若身上有一股盲目的自信,习惯性的相信周围的人,和她乐观的天性不同,这股自信与信任是别人抹去她天性中的谨慎强加给她。
以往在南塘也罢了,但在明雍,若不及时改掉这个,恐怕会将她带进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