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元若自认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惜她手下的少年不这么想。负伤少年极力想要拢好胸口的衣裳,涨红了脸:“你、你想做什么?!”
像极了被恶少强迫的良家少男。
南塘来的花恶少随口胡诌:“强抢民女……不,强抢民男。”
“够、够了!”少年被强迫半褪衣裳接受医治,脖颈也逐渐染上绯红,难堪极了:“不用你唔!”
“知道疼就老实点。”花元若收回又按在伤口的手指,加快包扎速度,“如果不是你的猫,我才懒得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负伤少年大约是被气的狠了,身上的肌肤红透了,原本苍白的唇被染上血色,看着竟然显得气色不错。
“没有意义的反抗。”花元若低声道。
“什么?”
“我说大功告成,”花元若欢呼一声,给良家少男穿好衣服,“小郎君,你的猫比你乖多了。”
负伤少年窘迫道:“没让你帮我!”
白猫跳入负伤少年的怀中,喵呜叫着。
“我想帮的才不是你,是它。”花元若伸出左手蹭了蹭猫的脑袋,白猫尾巴顺势缠上她的手腕表示亲昵。
被取悦到的花元若把白猫抱在怀里摸:“雪儿,好雪儿,真乖!”
负伤少年语气强硬的说:“它叫雪球!”
从花元若怀中抱回猫咪的动作却轻柔至极。
白猫粉嫩的肉垫才在少年手腕,舔了舔他的下颌。
花元若擦掉右手血污,笑眯眯的继续撸猫,“我是刚入学的学子,花元若。”
“……可是南塘花家?”
“正是。”
负伤少年睫羽轻颤,“宣......宣望之。”
“宣姓?你是皇族旁支?”花元若撸猫的动作一顿,道:“你们皇族的样貌真是得天独厚。早年间我曾见过远远见过熙……咳咳,皇族中的一位王侯,当真是英姿飒爽。”
负伤少年敛眸轻声道:“花家人都像你这般随心所欲、口无遮拦吗?”
花元若反驳:“小郎君,我可是很谨慎的。”就是在外面玩了一年,还不太习惯一句话说出口前在肚子里想三遍。
谨言慎行啊谨言慎行。
花元若在心中暗自警告自己不能再鲁莽行事。
满是权贵的明雍书院可不比粗狂江湖,若是再随心所欲是要得罪人的。
“喂!你在做什么?”一声严厉的冷呵从身后传来。
声音隐约有些熟悉,花元若转身,看到刚分别不久的楚禺,惊讶道:“楚美人,想不到那么快又见面了,你我果真有缘!”
楚禺快步走到负伤少年身边,嘘寒问暖好一阵功夫,完全无视花元若。
花元若默不作声的思考负伤少年的身份。
宣姓,又在明雍读书,还让楚禺那么上心的人,大概只有朝中的宸王殿下一人。
可宸王的名讳不是宣望钧吗?
这负伤少年看着一副纯良的模样,竟然驴我?!
宣京人均九窍玲珑心?
花元若撇撇嘴,从怀中掏出地图比划庭兰舍的方位。
检查完宸王的伤势,楚禺瞪着花元若,道:“什么不伦不类的称呼,你该喊我一声楚师兄。”
花元若点头:“知道了,楚美人。”
楚禺捏紧拳头:“你!”
花元若细细卷起地图,心中估算庭兰舍所在的方位后,冲两人摆摆手,“有缘再会。楚美人,宣......”
她顿了顿,嗤笑一声:“宣师兄。”
古老的黑色眼眸和暗金色眼瞳相撞,宣望钧在深不见底的黑渊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再会……元若。”
“是花同砚。”花元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