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皱眉,不理解面前的女孩话里的意思。
路人甲“你看,我的手背也有一颗这样的痣。”
明玥伸出右手,手背上的痣和我左手手背上的相同位置一模一样。
我鬼使神差的攥着拳头和明玥对了一下手背。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我和明玥都愣住了,像是有一股神秘的电流蔓延全身,又像是两根藤蔓得到了联结,仿佛我们本就是血脉相连。
路人甲“妈妈,我想要她当我妹妹。”
明玥拉着我的手走到明太太身旁。
或许是掌上明珠的要求向来都会得到满足,或许是收养一个孤儿对从政的明哲有好处,亦或许上天非要这样安排。
总之我有家了,我有了名字。
明晞,是破晓,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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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玥来之前的那天晚上,院长独自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油腻的脸上是狰狞扭曲的笑容。
他的手从我的领口伸了进去,其实我当时不是很明白他在做什么,我只觉得很不舒服,可我什么也不敢说。
比我大几岁的姐姐告诉过我不要反抗,不然会被打得很惨。
她给我看了她胳膊和背上一道又一道的红痕。
所以我没有动,把头扭向了窗外。
我听到窗外野猫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伴着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更像是凄厉的哭声。
是上帝派天使来拯救我了吧,明玥那样及时地出现了。
只是她和母亲一样,有着先天性的心脏病,从小就和药物作伴。
明玥喜欢芭蕾,她穿着舞裙踮着脚尖轻盈旋转的样子像极了美丽高贵的天鹅。
我会坐在边上由衷为她鼓掌。
只是她的身体经不起高强度的运动,所以她把那份热爱寄托在了我身上。
我并没有太多舞蹈天赋,只是我拒绝不了明玥闪着光的双眼。
不光是芭蕾吧,某种程度上说,我也是明玥生命的延续。
而李氏早年靠走私军火和药物发家,到李东赫父辈还是争得你死我活,机关算尽,充满荒谬。
如今老人退居二线,只剩李森烨和李东赫这对堂兄弟掌握着大部分产业,然而两人的观念分歧也不是一天两天。
李东赫之前跟着母亲定居国外,不屑参与家族的这些明争暗斗。今年年初却忽然回了国,短短时间内帮着他父亲树立党羽,排除异己,把李氏的商业版图又扩大了一部分。
而我父亲如今能在政界站稳脚跟离不开李家为他铺平的路,扶他上位也是帮助李氏发展,所以两家人的利益联姻也是必然要走的路。
明玥的病情导致她不是合适的选择,所以我被默认为李森烨的未婚妻。
只是李东赫的出现给李森烨打了个措手不及,自己的人被李东赫暗里处理掉不少,股东们也认可李东赫的能力纷纷倒戈,李森烨只恨自己不能立刻亲手宰了他这个亲爱的堂哥。
我自然也成了他的手段之一。
路人甲“把他地下钱庄交易的那笔账目给我搞到。办不成或者背叛我的话,我就把你送到境外最脏的窑子里当婊子。”
李森烨跟我说话永远是这个态度和腔调。
十几岁时少女情窦初开,目光总是追随着意气风发的少年。宴会角落分食的点心,一起看过的星空,演出后台收到的那捧玫瑰,都让我本没有那么抗拒这条不由自己选择的路。
只是当我真的到了李森烨身边之后,才慢慢看到他隐藏的真实面目,精致面具下是丑陋的獠牙。
我身上有很多遮掩伤疤的小纹身,蝴蝶,雏菊,飞鸟。
都是李森烨用烟头和小刀留下的痕迹。
我试图用彩色图案盖住那些不堪的日日夜夜,试着忘记当时他带给我的痛。
其实也不痛的,看着他那样空洞变态的双眼,我不觉得这具躯壳是我自己的,所以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