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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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恩年龄很小,许多事情都不懂,所以家族开会议的时候,他一般都是关上门自己在外面待着,不过他可不是个听话的孩子。
卡蜜莉娅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门缝,看到芬恩趴在门上偷听,一个小孩子的好奇心,左右大家都随他去了。
“我召集大家来开家族会议,是因为我有重要的事宣布。”作为提出这次家族会议的亚瑟第一个说了话。
此次家族会议,还有另外两个人,分别是斯卡徳伯特和拉夫洛克。
这两人昨天从贝尔法斯特回来了,他们买了匹种马来为母马配种,昨天他们去了夏克尔路上的一家酒吧。
结果那家酒吧里有个警察正在发一些印着东西的单子,亚瑟把单子分别发给了大家。
“如果你身高超过五英尺,能打架,快来伯明翰吧。”
“他们正在召集新教徒爱尔兰人,作为特派员来这里。”
约翰看着单子上印的字,念了出来。
“来干什么?”
这是谢尔比家里唯一的妹妹艾达,她有些不理解这个所谓的特派员来这里做什么。
“来清理这座城市,艾达,他是总督查,在过去四年里他一直在贝尔法斯特清理爱尔兰共和军。”
爱尔兰共和军,由旨在建立独立爱尔兰共和国的民族主义军事组织“爱尔兰义勇军”改编而成,与驻在爱尔兰的英军作战,长时间通过暴力活动实现政治诉求,被许多国家视为恐怖组织。
而这次派来的这个人,照汤米的话来说,是觉得伯明翰太乱了,所以才会派这个总督查过来。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情况。”
亚瑟盯着汤米,问他为何会知道这些情况。
“因为我问过被我们收买的警察。”
汤米又知道了一些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亚瑟问汤米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汤米折了一下手中的单子,回了一句不是正在告诉。
明显亚瑟心情不好,他喝了一口酒,没继续说。
“那为什么要派他来伯明翰?”
波莉用放大镜看清传单上的内容,疑惑的抬头询问着知道情况最多的卡蜜莉娅和汤米。
“因为伯明翰轻兵器工厂一直有罢工的情况出现,包括奥斯丁汽车公司。”
“现在报纸上满版都在谈论暴乱和革命,我和汤米猜他是要对共产主义分子下手。”
莉娅解释了一部分的情况,她可没有撒谎,这的确也是那位督查来伯明翰需要办的事情之一。
“那这个警察是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的,对吧?”波莉最需要确定的就是这个。
格陵兰大道那边有很多爱尔兰人,是为了躲避他而离开贝尔法斯特的,他们说有些跟他作对的天主教徒,到了晚上人就从世上消失了。
这足以说明来的这个警察,多少还是有一点手段的,如果跟他作对,下场大概率只有死。
“是,但我们不是爱尔兰人,我们曾经为国王卖命打过仗,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剃刀党,我们才不会怕什么警察。”
约翰的性子就是这样,不管来人是谁,他可不怕,如果这个警察来找剃刀党的麻烦,他说就把那些人脸割开。
刚才未吱声的亚瑟,也跟着说了一句没错。
汤米没有回答怎么和这个警察周旋的事情,他问亚瑟今天的家族会议是不是就这样了。
“你怎么想,波莉阿姨?”
亚瑟扭头问了一下家里的长辈波莉,波莉表示谢尔比家族做事从不遮遮掩掩。
可她虽然这么说,但是波莉的眼神,卡蜜莉娅和汤米都心知肚明波莉已经猜到了还有其他原因。
“你们还有别的要在会上说吗?汤玛斯还有莉娅?”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波莉短暂的和卡蜜莉娅对视了一下,她清楚这个小姑娘的嘴很严,只要汤米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莉娅一定不会说,所以想知道事情还是要问汤米。
可同样汤米的回答也是没有要说的。
“没有,没有什么事情。”
在他们家族会议进行的同时,那位从贝尔法斯特派来的总督查坎贝尔也已经到达伯明翰。
家族会议结束之后,波莉在教堂单独叫了卡蜜莉娅和汤玛斯来。
两人到教堂之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起坐到了波莉身后的位置上。
莉娅率先开口,也不打哑谜,“波莉阿姨,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你想说什么。”
此时手里拿着十字架链子的波莉睁开眼睛,也没有回头,说要一个解释。
她总是能察觉出这俩人对自己有隐瞒。
“周围人都喜欢蜚短流长。”
有人在伯明翰轻兵器工厂工作,波莉和工人们的老婆聊过天,她了解到警探曾去打样车间问过话。
“那家工厂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你们的眼睛,快说,上帝和波莉阿姨等着听呢。”
波莉放下手中的链子,把右手放在椅子靠背上,回头看着卡蜜莉娅和汤玛斯,她要这俩人当着上帝的面说实话。
卡蜜莉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无奈的往后靠,她用食指戳了一下汤米的后背,也只能和波莉阿姨如实交代了。
其实这件事情最初本应该是很平常的事,汤米有一位伦敦买家想买几辆摩托车,他就让手下去偷四辆带汽油发动机的摩托车。
汤米猜当时那几个手下都喝高了,伯明翰轻兵器工厂有个蒸馏室,可以制作杜松子酒,那群人就想着去。
但是那帮该死带家伙搬错箱子了,他们按原定计划把箱子放在了查理·斯特朗家的院子里,箱子肯定是从打样车间偷出来的,而不是出口车间。
“打开箱子时在里面发现了二十五挺刘易斯机枪、一万盒弹药、五十把半自动机枪还有两百把已装填子弹的手枪。”
波莉不可思议,这么一大批枪弹落在了汤米的手里,这是一个大麻烦。
“天啊,汤米….”
本来是要送往利比亚的,但却到了查理·斯特朗家的院子里。
“告诉我,你们俩把那些扔进切割机处理掉了。”
卡蜜莉娅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把它们放在马厩里,以防淋雨,那些枪还没上过油。”
波莉愤怒的转过身,抬手重重的朝着汤米的臂膀锤了几下,看着一旁抿嘴的卡蜜莉娅,她也只是敲了几下莉娅的额头。
“所以他们才会从贝尔法斯特派警察过来?”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这批枪弹的丢失,其实才是派贝尔法斯特警察过来的主要原因。
“我想可能是的,这么一批枪药丢失,他们也会很着急寻回。”莉娅点点头。
卡蜜莉娅是汤米在一战结束之后,带着回伯明翰的人,她具体什么来头波莉不知道。
但是从莉娅的举止来看,波莉清楚她肯定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小姐,莉娅来伯明翰具体是干什么的波莉不清楚。
汤米很看重卡蜜莉娅,甚至宣布让她成为谢尔比家的朋友,以后她也将会是谢尔比家庭中的一份子。
让她成为了朋友,而不是宣布她直接姓谢尔比,那就说明莉娅家里是有人的,关于莉娅的事情,汤米从来不会和大家多谈。
大家最后记住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把卡蜜莉娅当家人一样对待。
汤米经营着赌马公司,是一个强盗、打手,可是他不傻,更不用提一看就不属于伯明翰这个地方的卡蜜莉娅。
“你们两个不傻,我现在要提醒你一下,汤米,如果你敢把枪卖给任何一个能发挥其用武之地的人,你就死定了。”
说这话的同时有一个男人经过这里,波莉注意到后闭嘴调整了一下声音,接着说出自己的意见。
“把它们扔到警察能找到的地方,或许他们发现枪没被不该拿的人拿到,此事就能平息了,让查理今晚就处理掉。”
今晚恐怕不行,查理从来不在月圆之夜动违禁品。
“得等上三天,月缺之后。”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汤米颔首,沉默的回应。
汤米继承了他母亲的理智,却也继承了他父亲的邪恶,波莉可以看到二者激烈的交锋。
“让你母亲的品性获胜吧。”
事情都说完了,波莉用手起身对着上帝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紧接着便走出去。
每次一提到汤米他们的父亲老亚瑟,所有人神态都不太好。
关于老亚瑟这个人,卡蜜莉娅不了解,只能从众人的嘴里模糊的知道他不是个好父亲。
卡蜜莉娅和汤米在这里坐着,两人都没开口,最后莉娅出声打破安静。
“汤玛斯·谢尔比是个很聪明的人,在这批枪药上你的决定,我相信会是对的。”
莉娅拍了拍汤米的肩膀,然后站起身把手伸到汤米眼前。
汤米抬头对着莉娅笑了一下,把手放上去站起来,随后同莉娅一起也离开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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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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