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平贵脸涨得通红没有说话,王宝钏冷笑一声,脸上带着愠怒,她真正气的不是薛平贵另寻佳缘,而是他根本就不敢承认她。
她以为她已经很了解薛平贵了,没想到她所谓的了解根本就是假的,薛平贵这个人她压根一点都不了解,说什么深情,他有深情吗?
他没有,要是有,怎么就一点都没打算记起他薛平贵还有这么一个苦守寒窑的发妻呢?要是有,怎么又会在前世她病逝之后表达出来的却是松了一口气呢?
阖了阖眼睛,把涌上来的情绪压下去,王宝钏平静的看着薛平贵说道:“别闹的太僵,就这样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王宝钏又说道:“和离书我会重新给你一份的。”
薛平贵嗫嚅了半天也没有说话,良久才问道:“你认真的?”
“你觉得我不认真?”王宝钏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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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这么过去便算了?”待薛平贵离开后,萧靖轩漫不经心的搅拌着手中桂花粥问道。
“那侯爷觉得我应该要怎么样呢?像个疯子一样去公主府闹吗?”
王宝钏愣了愣问道。
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出来,也不是一个相府千金该做的事情。
“这样的恨,说放下便放下了?”萧靖轩并没有回答王宝钏的问题,在抛出了一个新问题之后顿了片刻,又继续问道:“还是说,你还爱他?”
爱他?王宝钏冷笑,一个负心汉,又什么可以值得她念念不忘的?
“侯爷说笑了,我和他如今也不过就是陌生人,何谈恨?何谈爱?”王宝钏回道。
其实,王宝钏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释怀,可能是看到薛平贵其实过的也不好的那一面吧?
谁都知道当西凉的驸马是一件意气奋发的事情,可是她认识薛平贵也不是一年两年,她能看出薛平贵隐藏在心里的疲惫与劳累。
“所以,你要准备回去了?”萧靖轩问道。
“恐怕还不能回去吧?侯爷忘了,我现在可还是侯爷的丫鬟了?”王宝钏挑眉问道。
“丫鬟就应该做丫鬟做的事情,本侯看院子里落叶不少,你便去打扫了好了。”
落叶?王宝钏懵了,这宅子萧靖轩不常住是不假,但可是日日有人打扰着的,怎会有落叶?他怕不是故意为难她吧?
“怎么?本侯指使不动你?”萧靖轩质问。
“没,我现在就去。”
待王宝钏离开后,萧靖轩尝了尝已经冷掉的桂花粥,涩的很,果然不是季节的东西吃着不合适。
“侯爷,外面没有落叶,您让王姑娘扫什么啊?”玄木忍不住问道。
“没有落叶,你不会去找一些落叶?这还需要本侯说吗?”萧靖轩不悦的瞪了一眼玄木,沉声说道。
玄木:“……”呃,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主子了,前几个时辰看起来还是挺在乎他这位逃婚的娘子的,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这哪里是在乎?这分明是怀恨在心。
果然,侯爷的心眼比针尖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