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余墨,我们这次回琅阑山就成亲吧!”
她终于有足够的信心,开这个口了。
余墨“好!”
余墨没有立即答应她,而是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回答。
这让颜淡感觉很奇怪。
难道,他还介意她和应渊。
颜淡心头蒙上一层阴霾。
唐周在一旁起哄。
唐周“我要当你们的证婚人。”
唐周“你们成亲时,拜高堂就拜柳维扬。他好像颜淡的师父,叫颜淡丫头。而且,以他帝君之尊也够了。”
唐周“然后,芷昔就拉着颜淡的手,亲手把颜淡交到余墨手上。应渊可以在一旁作陪。”
唐周“最后,在漫天的花瓣雨,颜淡和余墨手拉着手,在亲人和众多朋友的见证下,拜堂成亲。”
唐周“不知道妖族拜天地有什么讲究?到时候得好好研究一下。”
……
一说起婚礼,唐周喋喋不休。
两个当事人不知是什么心态。
唐周也发现二人不对了,但他一点不放在心上。
他们这叫婚前恐惧症!
余墨始终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唐周。
柳维扬“我的血能解血鹰之毒,看来我与玄襄确实关系匪浅。”
柳维扬在一旁等了良久,只好主动拉回话题。
柳维扬“上古神器一共有四件,七曜,楮墨,地止,理尘。这四件神器是盘古开天辟地时候留下的,后来归天界九宸帝君所有。然而,天界的九宸帝君只有三位,神器却有四件。如果有一位帝君有两件神器,九宸三帝君之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颜淡“其中,东极青离应渊帝君身份特殊,是帝尊的侄子,和帝尊同出一脉,他拥有两件神器并不奇怪。”
颜淡一脸不赞同。
唐周一脸错愕。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如果他取代了应渊的身份,将来有可能就是天界至尊。
不得不说,这诱惑力也太大了。
颜淡的话,让事情又陷入了谜团。
柳维扬沉思片刻道。
柳维扬“如果我最后的记忆,要找寻的东西都与邪神玄襄有关。我进入魔相,显化魔境之景就不奇怪。”
柳维扬“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四件神器中的楮墨本就是魔境之物,且归邪神玄襄所有,所以魔相才会显化魔境之景。”
颜淡的思路被打开一线,连忙道。
颜淡“大有可能。”
颜淡“应渊真有第二件神器,但为什么从未有人看到他使用过?典籍中记载和大家口口相传的,都只是东极青离应渊帝君是地止的主人。”
颜淡“极大可能,他根本没有第二件神器。楮墨的主人另有其人。很可能就是邪神玄襄。”
余墨“一切都需要证据的进一步验证。”余墨一语作结。
四人走到日头偏西的时候,周围的景致总算一改寸草不生的荒芜,慢慢的,开始有了绿草矮树。
颜淡“有水,有草树,会不会有人烟?”
唐周“有没有人,我不知道。但附近有水,我得去找找。我嗓子渴得冒烟了。”
唐周嗓音嘶哑地道。
颜淡仔细一听,还真听到隐约的潺潺流水声。跟上唐周的步伐。
她不是因为渴。菡萏身为木属植物,还是水生的木属植物,对水的需求极大。但只要身边有余墨,她就不会为口渴而发愁。余墨身上水灵充沛,她只需握住他的手,就可吸取过来。
水声越来越清楚,绕过一丛矮树,一条小溪出现在他们眼前。
唐周蹲在小溪,正准备捧水,手生生地停在溪面。
颜淡奇怪地看他一眼,走近一看才知道,溪水中不断有黏糊糊,惨绿惨绿的一团团东西顺着地势飘下来,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颜淡站着都能闻到,更别说蹲在溪边的唐周了。
这水,她看一眼都要吐。唐周的心理承受能力属实是好,硬是逼着自己的双手浸入溪水,捧起一捧带着惨绿惨绿东西的水喂到自己嘴边。
颜淡光看他喝都觉得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折磨。更别说自己喝了。
不光唐周一人这样做,柳维扬站在溪边思索片刻,单膝跪在溪边,先捧起一捧浇到脸上,然后在再掬起一捧,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
唐周喝完水,回头看颜淡。
唐周“你也喝一口吧,不知道下一处水源什么时候能找得到?”
这个道理,颜淡自然是懂。但这溪水里面不知道飘的是什么,她实难下口。
唐周看她一脸抗拒,便道。
唐周“矫情,难养。”
唐周说话向来不和颜淡客气。颜淡横他一眼,反唇相讥。
颜淡“又不用你养。”
唐周“我是心疼余兄。”
唐周白她一眼道。
这时,余墨走到溪边,掬起好几捧水喝了。颜淡默默地背过身去,原来养她真的很费水灵。
但她死也不会喝这溪中惨绿惨绿的水。真到生死关头,她觉得自己还是会喝的。主要是她知道有余墨在,是不会让她渴死的。她就是这样有恃无恐的。
想来又有些前途堪忧,假如余墨不在呢?她这样娇气,可怎么办?
但至少,她现在还不用逼自己,因为有余墨在。
视线慢慢为余墨所遮挡。颜淡仔细看他脸上是否有异色,关切地问。
颜淡“你没事吧?感觉还好吗?”
余墨没有回答,只是当着她的面,催灵化水浸湿了手上的丝帕,替她润了润干得泛白的唇,擦了擦绷得发紧的脸。
余墨“这样会舒服一些。”
余墨眼睛微眯起,看起来很满足。
是的,这样舒服了一些。颜淡在心里默默地想。
唐周在一旁轻轻一哼。
柳维扬“我还盼着你长大,能独挡一面。结果你越来越像小丫头了。”
柳维扬旁观良久,开口。
颜淡立马反驳。
颜淡“我也可以独挡一面的。”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她,眼里都明明白白地写着两个字,修炼。
颜淡心虚地低下头。
余墨“无妨。”
余墨拉着她的手,冲她宽慰一笑。
颜淡心中叹气。可惜她无法把自己不修练的真相告诉他。她觉得余墨总是这样无条件将就着她很好。这种想法似乎很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