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尴尬事件

37.尴尬事件

二人走在回去的人行道上，路灯照亮回家的方向。

“零零年一月三号。”曲殇报出自己生日，然后看向刘殃，用眼神询问，你呢？

“……”啊这，“你怎么不早说你生日，要是早知道的话就能给你过生日了。”

曲殇满不在意地笑笑，“过不过都一样。”

“那哪成，其他生日不过可以，但这次是你十八岁的成人礼，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不过分我可以送你。我实在想不出送人什么生日礼物好，好像就那么老套的几样……”

我想要你，送吗？

“想不出就不想了，我也没什么想要的。不过，你生日呢？”

“我？”完了，自己那点小心思藏不住了，他说那么多就是想曲殇别问这个，“我阴历的八月十五，和中秋节同天。”

“零零年的？”

“对……”啊，事实就是自己比曲殇小了快九个月。

曲殇轻笑着凑过来，“所以，你的确要叫我一声哥哥，喊吧，我听着。”

“喊屁！不喊！老子才不叫呢！”刘殃撞开曲殇，往前跑。

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刘殃都跑了，曲殇觉得自己该给个面子追一下，追上去把冷冰冰的手塞进刘殃后脖子里，引得刘殃嗷叫一声。

“快叫哥哥，嗯？”

“不叫！休想让我屈服！”

……

回到曲殇家待二人洗漱过后快要十点。刘殃穿着曲殇提供的睡衣缩在被窝里玩手机。

曲殇的家曲殇的房间，和他这个人很像，干净、整洁、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常年生活过的痕迹，也只有书桌上放了几本书。

夜晚，四周浓雾弥漫，直觉告诉曲殇，他就是在学校，空荡荡的校园里安静到极致。他不停地往前奔跑，也不知道是哪个方向，便一直跑着，忽然，什么东西搭上了他的肩膀，曲殇看着自己回头，一张鬼脸瞪着全黑的眼珠贴住自己的脸，它朝自己露出一个丑陋可怕的表情，大概是笑吧，然后，嘴巴越张越大，撕破了整张鬼脸，血淋淋地……

曲殇忽然睁开眼，一身虚汗，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他做噩梦了。

翻身见刘殃睡得正香，他心里还残留着刚做完噩梦的后怕，盖在被子里的手悄悄伸过去，试探着抱住了少年略纤细但结实有力的腰。

睡梦中的少年感觉到身边温热，便无意识地凑了过去，满足地贴住那片温热。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曲殇难得赖床，顺手关了闹钟迷迷糊糊地接着睡。

但此刻的刘殃在半梦半醒之间感到些不对劲，嚷嚷着：“妈，我起，我再睡五分钟就起，你别拿擀面杖戳我……”

说完身体还往床的另一边远离戳着自己屁股的东西远了点。

空气安静片刻，并没有刘殃想象里老妈的催促，刘殃这才缓缓感觉到不对劲。

不对啊，他昨晚，好像是在曲殇家睡的来着……

艹……

他好像，知道了，那是……

真踏马，尴尬，所以他还是别说话装睡吧。

过了会儿，身后床垫动了动，还有衣物摩擦的琐碎声音，似乎是曲殇起床了，然后开门出去。

刘殃侧身躺了一会儿，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来手机，一看才八点，那再睡会儿吧。

从刘殃喊出半梦半醒间的话时，曲殇便猛地惊醒了，他红着脸，但却不敢立刻做出反应，僵着一个姿势动也没动，视线飘忽，连刘殃的后脑勺也不敢看，只好等了几分钟才起床，努力忽略支起帐篷的小兄弟，逃命似的穿衣去了卫生间洗漱。

借着煮粥的功夫曲殇看了两篇作文，房间依然没有动静，他敲了敲门，“刘殃？起床吃早饭了。”

没听到刘殃的回复，曲殇便开门走到床边，见刘殃睡得正香，他心中感慨刘殃还是这么能睡，好在看样子也忽略了不久前的事，于是轻轻推了推刘殃，声音不经意的温柔，“吃早饭了……”

刘殃顺势跟没骨头似的躺平，半晌才艰难地眯起眼睛，视线模糊，曲殇在看自己，可是真的不想起床啊。

扯起被子蒙住头翻身背过曲殇，因为早晨缺水而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不自知的撒娇，“唔……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

他还不信曲殇会和他妈一样扯着自己的耳朵把自己揪起来。

明明自己都放寒假了，老妈还是要每天早上快八点叫他起床吃饭，又因为晚上老喜欢熬夜打游戏，所以每次吃完早饭都要接着睡个回笼觉。

可是回笼觉那有睡到自然醒舒服？

“可是……粥再放一会儿就要凉了。”曲殇稍微掀开被子露出刘殃的头，努力压抑克制住心里的欢喜雀跃，面上表现得一脸无奈。

好喜欢小殃穿着自己的睡衣躺在自己的床上赖床不起撒娇的样子，别说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喜欢的人睡着身边谁会没有反应？

如果可以把小殃变小时时刻刻塞进口袋里就好了。

忍耐，忍耐，要温水煮青蛙，不能吓到小殃。

“……哦。”大概被人一直盯着刘殃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躺了一会儿便磨磨唧唧裹着被子坐起来，挠了挠蹭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睡眼朦胧，“下次早饭不用叫我了……啊……”

曲殇笑笑，“那怎么行，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刘殃扭头视线聚焦于曲殇。

“阿姨也是为你好。我去盛饭，你快起床穿衣洗漱。”曲殇还是笑，看刘殃有所动作才开门出去。

“哦……知道了，这就收拾。”刘殃心道他为什么不能好好睡个懒觉？

不过也仗着自己慢一点曲殇不会跟他妈一样唠叨半天，便慢悠悠地穿衣洗漱，懒懒散散地坐到餐桌前吃饭，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这不是没有长辈在么？要不刘殃怎么也得收敛点。

不过话说曲殇真特么自律，刘殃看了眼餐桌空的一边放着未合的《高考优秀作文》，看来他放假了也一直在学习……

忽然有点慌是怎么回事？平常在学校感觉不出来，放假了一独处，曲殇那惊人的自我管理，让一向懒散惯了的刘殃压力山大。

于是刘殃决定采取措施，今天开始努力……算了先打几局游戏再说。

后来几天便是刘殃在曲殇家待两天，曲殇在刘殃再待两天，二人相互做伴。

当然在曲殇同学的带动下，刘殃也成功想起寒假作业的事并顺利写完。

不，准确来说是翻答案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