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长月烬明39

“阿染，我们不去景国了吗？”澹台烬见他们已经偏离了去景国的路，不解地问。

“景国那边风吟带人过去了，还有一部分的人在路上，等我办完事过去刚好能接手景国皇宫。”

如今只要看看萧昳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若他还是要小六带兵攻打景国，她留在盛国的人也该动手了。

至于他如何处置叶家，她不会过问。

“墨河河底只有一只沉睡的妖龙，我们去哪做什么？”翩然不理解那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万一不小心唤醒了妖龙，他们打不过怎么办？

“谁告诉你他是妖的？”

“听说的，那都是万年前的事了，我也不清楚。”她也不确定真假，只知道墨河河底确实有一条大妖。

“他叫冥夜，本是东海的一条蛟龙，苦修多年被拔擢为战神力抗魔军，天昊战神陨落前将东洲托付给冥夜守护，万年之前，他可是上清神域的战神冥夜，不是你口中的妖龙。”为了桑酒，硬生生让自己退化成妖。

“战神？那怎么成妖了？”翩然对于万年前的事只有只言片语，很多事都不清楚。

“因为情，一个是守护三界苍生的神，一个蚌壳族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小公主，他们一个生活在天，一个生活在地，一个是妖，一个是神，本该注定无交集，一次相救，让二人注定成为被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所缠绕，藕虽断，但丝却连。”

“桑酒因全族被灭，而甘愿堕入魔道，成为魔女后的桑酒，先是找到仇人为家族报了血仇，而后再是利用仇人腾蛇一族炼制倾世之玉以拯救自己的族人，可却因为这是逆天之举进而引来雷劫，他想以自己的仙躯换她的存活作以对她的偿还，可她的肉身早就逝于荒渊之中，所以注定无法躲过这场劫难。”

“冥夜想偿还她，可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连一句道歉悔恨都没有来得及向桑酒说，只能眼睁睁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正因为如此，所以冥夜耗尽自己的毕生修为造就了般若浮生的梦境，让自己不断经历着这段经历所带来的甜与苦，不断将自己困在这永远没有结束的梦境之中，而他也永远地沉睡在墨河河底，一年又一年，直到上万年。”

这样的感情翩然听来却一点也不感动，许是帝染不带一丝情意的叙说，更让她觉得这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困住自己上万年，冥夜亦留恋这段情上万年，亦爱了桑酒上万年，听来真是震撼，可是我怎么就不感动呢？”

帝染看着翩然，拍拍她头，“难得你这般通透，有些东西不是听到看到这么简单，冥夜也好，桑酒也罢。”

“不过冥夜从上古战神，变成现在的妖蛟，是真的让人唏嘘。”翩然感叹道。

“有什么好唏嘘的，这一切都命数定数在作祟。”一只蛟龙守着一个蚌壳，永远陷于浮生大梦，循环着苦，重复着伤，思念着有她的花颜月貌的日子，徒留一场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般若之梦。

上清神域的神邸变成了自囚河底的妖兽，人人仰望的月亮变成了他们口中的大妖，他失去了爱之人，失去了神之名，一无所有空空如也，那些遗憾，那些爱，变成他的折磨，因果因果，两两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