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规规矩矩行了拜师礼,不算规矩但也不算逾矩地听了一天课。
晚上,蓝忘机照旧和蓝行在藏书阁中做功课,两人都不说话,偌大的屋内只有轻轻翻动书页的声音。
不多时,蓝曦臣开门进来,随意取了本书,也坐到两人身边开始看。
三人看书看的专注,不觉时光飞逝,等蓝行抬头看窗外,已是深夜。
他搁下书,招呼两个人:“夜深了,入寝的时辰也要到了,我先走了。”
蓝曦臣喊住他:“清梦。”
蓝行就转过身,等蓝曦臣的下文。
“唔……”蓝曦臣斟酌一下,道,“有值守的弟子报到我这里来,你的房中晚上还亮着灯,最好还是不要太过劳累,这样有损身体。”
蓝行微微欠身。
“我知。”
蓝曦臣目送蓝行出了门,问自己的弟弟:“忘机,清梦他是不是有些奇怪?”
蓝忘机也放下了书,道:“兄长已经看出来了。”
蓝曦臣便叹了口气。
“这孩子太过早熟,叔父常跟我说清梦此人太刚硬,但表面总显得自己很圆滑。他命中必有劫。”
“如此,”蓝忘机道,“这是他自己的路。”
蓝曦臣微微诧异地看向弟弟。
“我曾问过他,他说他从不违抗命运,但终归还是要在命运的重重围堵中走出一条他自己路。”
蓝曦臣默了一阵,也不敢多耽误时间,道:“再说吧。回房睡觉,忘机。”
第二天。
蓝行照例是来的最早的那个,等见了他,他已经读起了书。
魏无羡竟然是来的第二早的那个,但或许他只是路过。
他嘴里叼着根草,穿着一身恪礼整肃的白衣,竟然也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意思,少年气蓬勃而出,整个人意气风发。
他路过学堂,心里正盘算着昨天看见的兔子,不经意看了里面一眼,登时惊掉了下巴。
有必要来这么早吗?!
他悄悄地走进去,正准备一巴掌吓唬吓唬这个书呆子,但等巴掌落上去,却发现手感不对——这特么怎么这么像纸人呢?
他胆子大,立即捏住肩膀往后一拽,却看见一张浓妆艳抹的大花脸正冲着他笑。
背后传来一个微微沙哑的声音:“魏无羡么?”
魏无羡一惊,条件反射地向后一看,却没见着人影,正把头转回来,看见案桌前站着一个白衣男人,轻皱着眉,冷绿色的眼睛像在黑暗中分外显眼。
饶是魏无羡胆子大,也终于被吓了一跳。
蓝行指尖燃起火苗,弹到纸人身上把纸人烧毁,竟然没有落灰,魏无羡身上也没有被火殃及。
“你是——”
“蓝行,字清梦。”
魏无羡咋舌,好娘的字。
随后又反应过来,蓝行,这不就是那个被蓝启仁捡回来的孤儿的名字吗?
魏无羡连忙回礼:“云梦魏婴,字无羡。”
蓝行看了他一眼,道:“早听闻你的名字,久仰。”
魏无羡不大明白自己哪里来的东西让这人久仰,蓝行的修为明显比他高,而且——他修的似乎不是正道。
蓝行略笑笑,像看出魏无羡在想什么,道:“这纸人是我闲暇时的小玩意,想学么?”
魏无羡自然想学。
蓝行就又笑:“不行,你学不了。正道还是主要事,你剑术如何。”
“还可以。”
魏无羡答道。
“看,你又不是学不了正道,别把心思放在这里。”
“你学的不是正道?”
“我习刀。”
蓝行道。
魏无羡想想同样习刀的聂怀桑那德性,又想想聂明玦的样子,由衷道:“在蓝家真是苦了你了。”
蓝行又笑笑,似乎还是知道魏无羡在想什么。
“我习的刀又与清河聂氏不同,”他把自己的佩刀卸下递给魏无羡,“我的刀是自己铸的,和旧时唐刀一般,只是更长了点,不走聂氏的路。”
魏无羡把着刀啧啧称奇:“好锋利!蓝兄,改日切磋一把?”
蓝行摇头:“云深不知处禁止私斗。”
魏无羡和蓝行聊得投机,这才想起来,这人就算不是蓝家血脉那也是蓝家长大,风气就是这样的。
他叹了口气。
“蓝兄,我看你也是性情中人,不要这样食古不化嘛。”
蓝行道:“云深不知处是禁止私斗的。”
魏无羡一愣,这么多年的经验让他一下子就听出来弦外之音:“说的没错!我今晚来找你,咱们——”
他挤眉弄眼地笑:“我再带上朋友。”
蓝行成功得到了一个外出的机会,也很高兴。
PS:有没有人,我不想干了,一天三篇文连着写,累死。有人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