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着自己手，说：“以后别随便带女人来开房了，说不定她会杀了你。”
“你会吗？”
“我要走了。”
我走到门口又舍不得了，怕这是最后一次见李柱延。
李柱延就站在我身后，我转身用眼睛去刻他的脸。
他低下头，我就凑过去吻了他。
像做了一场梦，我回到过去，变成一个公主，李柱延是冲我来的杀手，他劫走了我，要我把带到他的国家，却在途中意外地爱上了我，最后为了救我而死。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吻他失去知觉的嘴唇，在他身边躺下，牵着他手，和他永远在一起了。
眼泪自己掉下去，落到五味杂陈缠绵悱恻的吻里。
我推开他，说：“我要走了，有人在等我。”
才转身，就被他拽回去紧紧抱住。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现在不走，你和我都走不了。”
他听了我的话，把我放开。
我省略了逃走再被崔然竣抓回去的过程，主动去找他。
他站在长长的阶梯的最高层上，背对着耀眼的灯光，白衬衫和背景融为一体，仿佛他在白天，我在黑夜，他在未来，我在过去，他在顶端，我在底层。
我慢慢往上走，他的脸就越来越清晰，走到我能看到他的右耳上带的两个银色的小耳环，他笑着说：“你好美。”
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我嘴巴才张开，他就伸出来手来，说：“陪我跳支舞好吗？”
除了他的声音，我后知后觉从房子里面传出来的优美浪漫的音乐。
我犹豫了一会，把手放在他手心上。
我心不在焉，不小心踩了他好几下，可他始终微笑着，眉毛都不皱一下。
跳完舞，他又说要送我一个礼物。
他的手下把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拖进来，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手双脚被麻绳绑着，头上套着黑袋子。
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死人还是活人。
崔然竣用手指抹掉我的眼泪，温柔地说：“去拆开你的礼物吧。”
我颤抖着手把男人头上的袋子扯掉。
李柱延的脸刺痛了我的眼睛，不过他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嘴巴被胶布封住，冷水泼到他脸上，强迫他清醒过来。
崔然竣递给我一把枪，说：“杀了他。”
我向他下跪，说：“我求你，放了他好不好？”
他笑了，蹲下来把枪塞到我手里，说：“好啊，用你的命，换他的命。”
李柱延开始挣扎，艰难地在地上挪动，被绑着手腕上逐渐有血流下了来，脸和眼睛越来越红。
我熟练地拉开枪的保险，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崔然竣把枪抢走，眼睛盯着我，胡乱对着其他地方开枪，最后一颗子弹打中唱片机。
音乐停了，安静得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崔然竣觉得还不够，把枪扔了，走过去对李柱延又踢又踹。
我冲过去抱住李柱延。
崔然竣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拽起来，面对他恨不得我把大卸八块的眼神：“让你死太便宜你了，你猜他看了我操你，还会不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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