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两人之间只是做戏,那白祤该是有多狠心。
这个念头在宜修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很快被她摒弃,哪个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事实上,是有的,白祤就是那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而且她知道容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她偏就不在意这幅皮囊,反正也不是她的,便是她自己的脸,也没见得她有多爱惜。
所以在胤禛去了延庆殿转道来翊坤宫的时候,白祤还顶着那红肿一片渗着血的脑袋坐在膳桌之上风卷残云,胤禛诡异的看了看她,抬手让伺候的下人都离开,才抬脚在她身边儿坐下,双眸紧盯着她的脑袋,一言不发。
白祤被看的有些烦躁了,掀了掀眼皮子,“皇上是要加副筷子还是坐着等臣妾吃完?”
胤禛看了眼快要被扫荡而空的一桌子菜肴摇了摇头,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白祤脑袋的伤口上一按,听到白祤吃疼的“嘶”了一声,面露不悦,“好端端的,为何对端妃做了这样的事儿?”
眸光微动,显然齐月宾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胤禛,白祤不屑的撇嘴,“臣妾就是看不惯她,都人老珠黄了,还勾着皇上不放,矫情给谁看呀!”
说着,白祤犹觉不够,气氛的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摔,连眼底深处都冒着火光,胤禛眉心跳了跳,无奈的摇头,“你这话是越说越放肆了,端妃跟在我身边的日子是最久的,我待她自是不同的。”
“是,端妃跟着您的日子最久,纯元皇后又是您心尖儿上的人,皇后更是个得体的好皇后,臣妾什么也不是,就活该被您使唤受气!”
胤禛越听越觉得头疼,无奈苦笑,“你越说越放肆了,这天还没热起来,火气儿这么大,看来得去圆明园避暑了,皇后身子不大痛快,你就操办着下去吧。”
“要用银子的时候就想起臣妾了,看来臣妾还并不是一无是处嘛。”
哑然失笑,知道白祤这会儿子正在气头上,胤禛调侃了她两句便很识趣的没有再说下去了,搞不好白祤真的生气了,他今晚连床都没得睡,可胤禛还是失策了,他今晚岂止是连床都没得睡,那是连正殿的殿门都没有进一步,无奈,他只有转身去了西偏殿的韶崋殿中歇着。
宜修一病好几日,头痛缓解了不少,今日接见了诸位妃嫔之后查看这月的开销,胤禛也在一旁陪着,宜修一边看一边听着剪秋汇报,目光忽的顿了一下,眉梢微皱,转眸,看着胤禛欲言又止。
胤禛抬眸,翻了下手中的书籍,淡淡道:“皇后有话说?”
“臣妾不敢妄言,还请皇上瞧瞧吧。”
说着,宜修给了剪秋一个眼神,剪秋低着头将手中捧着的记档拿到胤禛跟前儿,胤禛抬眸看了一眼,眉梢微挑,“翊坤宫这个月开销了两万两银子。”
“是。”宜修微微垂首,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胤禛的神色,微笑道:“华妃每月的开销都保持在九千两左右,这月开销了两万两银子,不知是否有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