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心里暗骂一声,桑归推了推黑边眼镜,交叉的双手放在膝上,一条腿横着一条腿竖着,一副大佬做派。
看着面前微微诺诺的沈娇娇,他只是笑得妖艳诡秘,“既然搞砸了事情,还敢回来见我?沈娇娇,你很大胆嘛。”
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启,低沉的嗓音带着嗜血的戏谑。
此话刚出,沈娇娇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大汗涔涔。
她明白自己面对的将是什么。
漆黑的屋子,锋利的手术刀,和染血的十字架。
桑归是个变态的古典美主义者。
只要有人违逆他的意愿,他就会借着实验的名义将其直接,然后,成为他的收藏品的一部分。
她此前就是被他这般圈养着,如牲畜无异。
“砰!”
沈娇娇颓然倒地,泪水划过脸颊,双眼空洞无神。
桑归一直微笑着,缓缓来到她面前,蹲下,冰冷的手指一点点划过她的小腹。
“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吧。”他说,“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把白枝带过来见我,否则……”
说着他手缓缓用力,捏得沈娇娇下颚都几乎碎掉。
“是、是,主人,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滚吧。”
淡淡的话语落下,沈娇娇连滚带爬地逃出了会诊室。
桑归淡淡一笑,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指尖,脑中全是和白枝的重逢。
亲自切开心爱人的大脑会是怎样的愉悦呢?
真是想想就令人兴奋啊……
“桑归。”
门骤然被破开,桑归缓缓抬头,只见苏衍阴沉着一张脸站在他面前。
看样子,他应该没听到刚才自己和沈娇娇的对话。
不然他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而是上来就给他一拳。
见面前人浑身戾气却又没多大危险,桑归微微一笑,朝沙发偏了下头,“坐。”
说完,也不管苏衍是什么表情,兀自拿下眼镜轻轻擦拭。
知道面前人的性子就像是一滩水,抓不住,推不散,苏衍深呼一口气,坐在沙发上,面色不善。
“大侄子,来一根?”
直到面前人擦完眼镜,笑眯眯地朝他递来盒烟,他才缓和了些表情,却依旧谨慎。
他这位私生子小叔素来是这样,笑眯眯地像只狐狸,杀人手还不沾血。
苏衍抽出一根烟,又接过打火机,右手划了划,俊秀的脸亮了一下,随即又被烟雾包围。
深吸了一口后,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打照片,摔在桌子上。
“说说,想干什么?”苏衍掸了下烟灰,翘起二郎腿,身体自然向后一靠,一张脸上淡淡的,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这模样,分明就是来逼问的。
桑归捡起一看,上面是他和苏家佣人私下里会面的场面,他手里拿着一沓红红的钞票,笑得虚伪又和善。
他笑了笑,不回答,转而轻点了点照片上的仆人,“他呢?”
苏衍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被我关在地下室里严刑拷打了个扁,估计……快死了吧。”
苏家的子嗣没有孬货。
如果说桑归是笑着杀人手不沾血,那苏衍就是双手染血却不抖,一直淡然从容。
甚至还可以用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漫不经心地盘佛珠。
但这都是以前的他了,自从遇见白枝后,他收敛了很多,从黑白两道抽身而出,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
可桑归没有。
他依旧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是见不得光的。
所以,在遇见白枝的一霎那,他就知道那个姑娘肯定和他是一类人。
只要将她少加豢养,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典型的反社会人格。
他们都是活在阴暗里的人,与其让她走向光明,不如拉着她一起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空气中安静得可怕,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良久,苏衍微微张口,冰冷的声音,低沉而干脆——
“小叔,你还是忘不掉枝枝,对吗?”
“你还是想拉着她一起走向灭亡,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