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阳光透过树荫的间隙,在地上印下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白枝看着手中的结婚证发愣,怎么也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
她深吸一口冷气——
十六岁那年,她的灵魂忽然被系统压制,身体被所谓的快穿者拿去做任务。
快穿者用她的身份活了四年,攻略了顶流影帝苏衍后,逃之夭夭。
只留下手足无措的她,面对着男人炙热的爱。
看向手中的小红本,白枝心里乱七八糟。
她也试图阻止过这件事的发生。
但系统一直在压制着她的灵魂,让她插不上手。
这四年,快穿者明明是用着她的身子、她的身份苏衍恋爱,领证,结婚,可她却连反驳这段关系的权利都没有。
为什么?
凭什么?
一股压抑的窒息感紧紧缠绕着白枝柔弱心脏,宛若带刺的藤蔓,扎的她喘不过气。
手中红色的证件越发刺目烫手,白枝抬手想要撕了它。
可就在即将要用力的一刹那,有人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
苏衍站在她身后,环绕着她的腰肢,将头埋在她白净细腻的脖颈里,温声轻哄:
“宝宝,怎么了?又不开心了吗?”
“我记得你以前很爱我的,怎么现在都不和我说说话?”
“我好想你。”
男人的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不经意间放软,甚至还有些委屈,一点都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清冷孤傲。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是无法测量的温度。
听着苏衍对自己像条大狗狗一样委屈求饶,白枝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面团那样被揉圆按扁了。
怎么都不是个好形状。
她强忍着涩意,鼓足勇气,抽离开苏衍向她腰际滑落的手。
“那个,我有话想跟你说。”白枝抿了抿唇,小鹿般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正视着他。
男人继续贪恋着她的温暖,“你说。”
面对着面前气场强大到不行的男人,白枝明明吓得几乎要哭出来,却在内心不断告诉自己:
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不能怂,不能怂。
怂了,可就要失身了。
感受着身后人充满恋爱的抚摸,白枝狠狠咽了口口水,软糯糯开口,“苏、苏先生,我想我们两个人可能不……”
“宝宝,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苏衍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叫她心里咯噔一下。
白枝转过身,静静凝视着他——
男人天生有双不怒自威的丹凤眼,乌黑两点启光,眼角锋锐。
像极了狩猎的野兽,一旦看见目标,便死也不放。
目光下移,便能看见一双薄唇。
都说嘴唇的人薄情,可如今见来,恐怕只是无稽之谈。
未等她回过神来,苏御目光瞥了眼楼下,勾唇深意一笑。
“枝枝,你也不想让爸妈失望吧?”
“对了枝枝,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说着,男人拿起她一缕秀发,放在鼻尖轻嗅。
一提起爸妈,白枝狠狠吸了口气,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样疼。
是啊,父母也等着有个人能好好护她呢。
她不应该再让他们为自己操心了。
况且,依照苏衍的性子,如果她不答应,恐怕会殃及父母。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轻轻挣脱他炙热怀抱,“没、没什么。”
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笑得比哭还难看。
白枝知道苏衍爱自己,也知道苏衍对自己很好。
这些日子里,她眼睁睁看着,苏衍将她侍弄得像公主。
宠她,护她,爱她,待她极好。
上到工作,下到饮食起居,无一不是他亲自一手操办。
但白枝也知道,这不现实。
这样完美的男人,要么没有,要么早就被车撞死了。
果然,她的确等到了男人不体贴的一面——
前两天,他让管家帮白枝办理了辞职手续。
当时,他给她的解释是:
“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不想让你操劳。”
看似是为白枝好,实际上却切断了她所有的人际交往。
将她囚禁在庄园里,成为他专属的小金丝雀。
白枝不傻,她知道苏衍是怎么想的。
她也尝试过和别人说,但没有效果。
所有人都在劝白枝:有这么个听话帅气多金的老公,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言外之意:白枝你不过是个穷人家的孩子,攀上高枝还挑三拣四的。
矫不矫情?
贱不贱?
白枝不喜欢被捆绑,她也提出了她的不满。
但还没等她说是几句,男人就单膝跪在她面前,语气软软地向她道歉:
“对不起宝宝,但你要知道,我是爱你的。”
“我就是因为太爱你,才替你交辞呈。”
“我见不得你受一点苦。
糯米哎嘿嘿,第一次写文,希望大家不喜勿喷呀(最好收藏评论小花花走起来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