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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官之白栀栖桐

听说这里有神仙,众人都纷纷强烈要求在此上一炷香,反正不管什么仙,统统都是仙,拜一拜总归不会没有什么坏处。谢怜原先预料的景象是门可罗雀,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上门,所以他只意思意思了下,准备了几小捆线香,谁知这么一来,顷刻之间便被瓜分完毕,小小一只香炉里密密麻麻插/得乱七八糟,香气弥漫,因为好久没闻到这味儿了,谢怜还呛了好几口,便呛边道:“各位乡亲们,真的不能保佑财源广进,真的,请千万不要在此求财!后果无法预料……”“对不起,也不管姻缘的……”“不不不,也不能保佑生儿育女。”……“阿桐,你别捣乱了…诶!别笑了!”……

三郎一把拽过在谢怜旁边乱叫“是真的是真的,他可以!”的白潋,白潋被拉过去了也不老实,嘴就没停下来过。

白潋:虽然但是,真的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郎日常威胁老弟:“再吵吵我就把你推出去。”

白潋:“?!!”

他瞬间老实,笑死他经常被自家老哥推出去挡事情,对自家老哥的手段已经十分了解。

三郎笑嘻嘻的,学着白潋的语气嘲讽:“怎么不笑了呢,是天生不爱笑吗?”

白潋:“………”呜呜呜老哥你没爱了!

  三郎也不管他那束歪的发了,和白潋坐在功德箱旁,一手支颌,一手慢悠悠丢着菩荠吃。许多村女一见这两少年,脸上飞成一片红霞,对谢怜道:“那个,你有没有……”

  虽然不知道她们要说什么,但谢怜直觉必须马上打住,立刻道:“没有!”

好容易人散了,供桌上已堆了瓜果、蔬菜、甚至白米饭、面条等物。不管怎么说,总算得是一波供奉,谢怜把地上村民丢的杂物扫了出去。三郎也跟着他出去了,道:“香火不错。”白潋也笑着打趣说:“泰酷辣!”

  谢怜边扫边摇头道:“突发状况,意料之外。正常情况应该十天半月都无人问津的。”

  三郎道:“怎么会?”

  谢怜望了他一眼,笑道:“想来,可能是沾了三郎的运气吧。”

  说着,他想起要换个门帘,便从袖中取出了一面新帘子,挂在了门上。退开两步,端详片刻,谢怜忽然注意到白驻足了,转头道:“怎么了?”

  只见白潋盯着这道门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谢怜发现,他是在看那帘子上画的符咒。

  这道符是他之前顺手画的,其上符咒层层叠叠,气势森严,原本,是作辟邪之用,可以屏退外界邪物的入侵。但由于是谢怜本人的亲笔,同时会不会也有霉运召来的功效,也未可知。不过,既然门都没有,那还是在帘子上画上这么一排符咒,比较保险。

  眼见这少年在这道符咒之帘前定住不动,谢怜心中微动,道:“阿桐?”

  莫非画了这道符,他就被拦在门外,不能进去了不成?

  白潋看他一眼,笑了一下,道:“没什么。”

  三郎却突然说:“我离开一下。”

他轻飘飘丢下一句,这便转身离去了。照理说,谢怜该追上去问一问的,但他又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少年既然已经说了是离开一下,那就应 该不会离开太久,必然还会再回来,便先带着白潋进观去了。

  谢怜在他昨晚走街串巷时收来的东西里东翻西翻,左手掏出一口铁锅,右手摸出一把菜刀,看了一下供桌上那堆瓜果蔬菜,起了身。

  过了一炷香左右,菩荠观外果然响起一阵足音。这足音不徐不疾,一听便能想象出那少年人走路时从容不迫的模样。

  此时,谢怜手里拿的东西已经变成三个盘子,他对着盘子里的东西左看右看,长叹一声,不想再看,于是出门一看,果然又见着了三郎。

  那少年站在观外,兴许是因为日头大晒,他把那红衣脱了,随意地绑在腰间,上身只穿一件白色轻衣,袖子挽起,显得整个人很是干净利落。他右脚踩在一面长方木板上,左手里转着一把柴刀。那柴刀大概是从哪个村民家里借来的,看起来又钝又重,在他手里却使得轻松,且仿佛极为锋利,时不时在那木板上削两刀,犹如削皮。他一瞥眼,见谢怜出来了,道:“做个东西。”

白潋看见,阴阳怪气的说:“呦呦呦,这谁啊,这么勤快?要是让我们三郎看见,不得心疼死啊。”

  三郎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边去。”

谢怜过去一看,他竟是在做一面门扇。而且做得大小刚好,齐整美观,削面十分光滑,手艺竟是极好。因为这少年似乎来头不小,谢怜觉得他大抵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类型,谁知他 做事倒是利索得很,道:“辛苦你了,三郎。”

  三郎一笑,意有所指地道:“不辛苦,我可不是什么都不能干的小娇贵少爷。”。

  白潋:“……”

给你点脸你不要脸,叫你一声哥你还真他妈是我哥。

打不过,撤!

  三郎随手一丢柴刀,便给他装上,敲了敲那门,对他道:“既要画符,画在门上,岂不更好?”

  说完,便若无其事地掀开那帘子,进去了:“走吧小阿桐。”

  白潋白了他一眼,跟了进去。

  看来,那帘子上森严的符咒果然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威慑之力,三郎也压根没在意。

  谢怜关上这扇新门,忍不住再打开,再关上,又打开,又关上,心说这门做的真好。如此开关几次,忽然惊醒,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那头三郎已经带着白潋在屋里坐了下来。谢怜抛下那门,端出了一盘早上村民上供的馒头,放在供桌上。

  三郎看了一下馒头,也并不言语,只是又低低发笑,仿佛看穿了什么。谢怜若无其事地又倒了两碗水,正准备也坐下来,看到三郎挽起的袖子,手臂上有一小排刺青,刺着十分奇异的文字。三郎注意到他的目光,把袖子放了下来,笑道:“小时候刺的。”

既是放下袖子,便是不欲多说。谢怜明白。他坐了,抬头又看了一眼那画像,道:“三郎,你画画得真好,可是家中有人教导?”

  三郎用筷子戳了几下馒头,道:“你旁边那位教的。我自己画着给自己高兴,就学了。”谢怜旁边是白潋。

  谢怜赞叹一句:“阿桐,你教的真好啊。”

  “那可不!我画的也好。”废话,这要是画不过一个古人,自己也就白活20多年了。

  谢怜道:“你如何连仙乐太子悦神图都会画的?也是啊桐教的?”

  三郎笑道:“当然是自己画的了,你不是说我什么都会画,那我自是什么都会画了。”

  这虽是个十分赖皮的答法,但他态度却是坦荡荡的,仿佛根本不担心谢怜起疑心,也不怕他质问。谢怜便也莞尔不提了。正在此时,外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三人不约而同抬头,对视一眼。

  只听外面有人猛地敲门,道:“大仙啊!不得了了,大仙救命啊!”

  谢怜打开门一看,一群人站在门口,围成一圈。村长见他开门,大喜道:“大仙啊!这人好像快要死了!你快救救他!”

  谢怜一听说人快死了,连忙上去察看。只见一群村民围着的是一名道人,蓬头垢面,一身黄沙,衣衫与脚底鞋子破破烂烂,似乎是多日奔波,终于在这里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才被抬了过来。谢怜道:“别慌,没死。”俯下身来在这道人身上点了几下。过程中,他发现这道人身上挂的一些物件,如八卦、铁剑等,皆是有效之法器,看来不是个普通的江湖道人,不禁心下一沉。不多时,这名道人果然悠悠转醒,沙哑着嗓子问道:“……这里是哪里?”

  村长道:“这里是菩荠村!”

  那道人喃喃道:“……出来了,我出来了,终于逃出来了……”

  他四下望望,忽然把眼一睁,惊恐道:“救、救命啊,救命啊!”

  对这种反应,谢怜早便有所预料。他道:“这位道友,到底怎么回事,救谁的命,怎么了,你不要急,慢慢说清楚。”

  众村民也道:“是啊你不要怕,我们这里有大仙,他一定万事都会给你摆平!”

谢怜:“???”

  这群村民其实也没看见他展露什么神威,却是当真把他当成活神仙了,谢怜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想:“万事都摆平,这可真是万万不敢保证。”对那道人道:“你这是从哪里来?”

  那道人道:“我……我从半月关来!”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半月关是哪里?”“没听过啊!”

  谢怜道:“半月关在西北一带,距离这里十分遥远。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那道人道:“我……我是好不容易逃过来的。”

  他说话语无伦次,情绪极不稳定。这种情形下,四周人越多越不好说话,七嘴八舌的,说不清也听不清,谢怜道:“进去再说。”

他把那道人轻轻一提,扶进了屋里 ,转身对众村民道:“请大家都回去吧,不要围观了。”

  众村民却是十分热心:“大仙,他到底怎么了啊!”“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有困难的话大家帮衬一把!”

白潋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都别看了,谁再看,要是跟着中邪啊~可就没办法喽。”

村民闻言皆大惊。中邪了那还得了!连忙慌不择路留下个理由都撤了。谢怜啼笑皆非,关上门,三郎还坐在供桌边,手里转着筷子玩儿。他乜眼看那道人,目光中颇富审视意味,谢怜对他道:“没事,你接着吃。”

  他让那道人坐了,自己站着,道:“这位道友,我是此地观主,也算是个修行之人。你不要紧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说说。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也许我可以略尽绵薄之力。你方才说,半月关到底怎么了?”

  那道人喘了几口气,似是到了人少的地方,又听了他的安抚之词,终于冷静下来,道:“你没听过这个地方吗?”

  谢怜却道:“听过。半月关在一座戈壁中的绿洲之中。半月之夜景色甚美,可谓是一道亮丽的美景,故得此名。”

  那道人道:“绿洲?美景?那都是一两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叫它半命关还差不多!”

  谢怜微怔,白潋却丝毫不在意,笑意盈盈,道:“怎么说?”

那道人脸色发青,青得可怕,道:“因为不管谁从那里过去,最少都会有一半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不是半命关?”

  这真是没听过。谢怜道:“这是听谁说的?”

  那道人道:“不是听谁说,是我亲眼看见的!”他坐了起来,道,“有一支商队要路过那里,知道这个地方邪门,请了我们整个师门去护送那一趟镖,结果……”他悲愤地道:“结果这一趟下来,就只剩下了我一个!”

  谢怜举手,示意他坐好,勿要激动,道:“你们一行有多少人?”

  那道人道:“我整个师门,加上商队,大约有六十多人!”

  六十多人。那女鬼宣姬,在一百年里作乱,最后灵文殿算出来的遇害生人也没有到两百。而听这道人的话,这样的事似乎已经已经持续了一百年以上,如过每次都有这么多人失踪,那加起来当真非同小可。谢怜问道:“半月关变成半命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的?”

  那道人道:“大约,是一百五十年前,那里变成一个妖道的地盘后开始的吧。”

  谢怜还待仔细再问问他他们此行遇害的事和他口里那“妖道”,可是,从交谈到现在,他心中一直有哪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说到这里,怎么也无法掩饰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了,于是收住话头,微微凝起了眉。

  这时,三郎忽然说了一句话。

  他道:“你从半月关一路逃回来的?”

  那道人道:“是啊,唉!九死一生。”

  三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然而,只消这一句,谢怜便已觉察出是哪里不对劲了。

  他转过身来,温声道:“那你一路逃来,一定渴了吧。”

  那道人一怔。而谢怜已经把一碗水放在了他面前,道:“这儿有水,这位道友,来喝上一口吧。”

  对着这碗水,这名道人脸上有一瞬间的豫色一闪而过。而谢怜站在一旁,双手笼在袖子里,静静等待。

  这名道人既是从西北而来,又是一路仓皇逃亡,必然口渴腹饿,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路上有闲暇进食饮水过。

  然而,他醒来之后,说了这么多话,期间却根本没有提出过任何喝水进食的要求。他进屋之后,面对供桌上的食物和水,竟也是一点欲/望都没有,甚至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这实在是,不像个活人。

  在屋内另外三人的注视下,那道人拿起水碗,佝偻着腰,慢慢喝了下去。那样子非但不像是久旱逢甘霖,反倒像是有些迟疑戒备。

  在他喝下去的同时,谢怜耳中听到了清晰的“咕咚”、“咕咚”之声,仿佛是往一个空罐子里灌水的声音。

  刹那间,他心下雪亮,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道:“别喝了。”

  那道人手

一抖,惊疑不定地望他,谢怜微笑道:“喝了也没用,不是吗?”

  白潋冷笑:“老哥,知不知道话多不但烦人,还烦命?”

  那道人闻言脸色一变,另一只手抽出腰间铁剑向他迎面刺来。谢怜立定不动,举手一弹,“铛”的一声,轻轻弹开了剑锋。那道人见他依然紧握着自己那只手,咬牙猛地一抽。谢怜只觉那条手臂忽然一瘪,仿佛漏气的球儿一般彻底瘪了下去,从他掌中哧溜挣脱。那道人一挣脱出来,便向门口逃去。谢怜也不着急,在这种无外界阻挠之力的地方,这道人便是再逃出十丈,若邪也能把他拖回来。谁知,他刚刚抬了抬手腕,一道锐利至极的破风之声便从他身边穿过。

  那声音犹如有人从他身后射出了一支利箭,直接把那道人穿腹而过,钉在了门上。谢怜定睛一瞧,那竟是一根竹筷。

  他回头一看,三郎好整以暇地从桌边站起,与他擦肩而过,把竹筷拔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两下,道:“脏了。待会儿丢。”

  而那道人受此重创,竟是完全没有呼痛之声,无声无息地倚着门慢慢滑了下来。从他腹中汩汩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清水。

正是他方才喝下去的那碗水。

  白潋有些嫌弃:“咦~恶心。”

  三郎和谢怜都在这道人旁半蹲了下来,只有白潋走的远远的。

  谢怜在他创口处按了按,感觉这个伤口犹如一个鼓囊囊的气球上被扎破的洞,往外飕飕地漏着凉气,而这个道人的“尸体”也在渐渐发生变化。方才看他,分明是条大汉,现在却仿佛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面容和四肢都有些萎缩,并且还在不断缩小,看起来倒像是个小老头了。

  谢怜道:“是个空壳。”

  有些妖魔鬼怪,自身无法幻化出完美的人形,便会想另外一个法子:制造空壳。

  他们会用一些十分逼真的材料,精心制作一副人的假皮囊。这样的皮囊,往往会参考真实的活人,有的时候甚至是直接拿人的皮囊做成的,掌纹、指纹、头发自然完美无缺。而且,这种空壳,只要他们自己不穿上这层皮,就不会沾染鬼气,也就不会害怕那些辟邪符咒。这也是为何门上的符咒没有把这名道人挡在外面的原因。

不过,这样的空壳往往也很容易被识破,因为他们毕竟是空心的假人,如果没有人穿这层皮,就只能按照操纵者的指令行事。而且这指令不能太复杂,只能是简单的、重复的、预先设置好的事情。所以,它们的神态举止通常都较为呆滞,不太像活人,比如,它们会反复重复一两句话,做同一件事,或者自问自答,答非所问,和人多说几句话就露馅了。然而,对于如何甄别空壳,谢怜有个更为实用的方法:让他们喝一碗水或吃个东西就行了。毕竟壳子是空心的,没有五脏六腑,他们吃东西或者喝水时,就犹如往一个空罐子里丢东西或者灌水一样,能听到清晰的回声,和活人进食饮水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

那道人的尸体已经彻底瘪了下去,差不多已经是一摊软趴趴的皮了。三郎用那根竹筷压在他皮肤上 点了两下,丢了筷子,道:“这壳子有点意思。”

  “可不,都瘪成这样了还有用,不恶心吗?”

  谢怜有点好笑,比起三郎,白潋果然还是有点小孩子气了啊。

  【白潋:劳资也活了几百年了啊,你瞧不起谁呢?(跳起来打怜怜膝盖){哈哈哈,作者笑疯了}】

谢怜知道三郎指的是什么。这名道人的神情举止,他们都是在在了眼里的,岂止逼真,根本就是个活人,与他交流,对答如流,可见操纵者法力惊人。谢怜看他一眼,道:“三郎,看来你对这种异术也是颇有涉猎。”

  三郎笑道:“不多。”

  这个空壳特地找上门来,向他告知半月关之事,无论是真是假,目的都是为了引他去半月关,为求稳妥,还须得上通灵阵问问。谢怜掐指一算,算出剩下的法力还足以支撑他再用几回,这便捏了个诀儿,上了通灵阵。

  一入阵,里面竟是难得的热闹,并且不是因为忙于公务而热闹,似乎是大家在玩儿什么游戏,嘻嘻哈哈笑成一片。谢怜正颇感惊奇,只听灵文道:“殿下回来了?这几日在下面过得怎么样啊?”

  谢怜道:“还好还好。大家这是在做什么?这么高兴。”

  灵文道:“风师大人回来了,正在散功德,殿下不去抢一抢么?”

  果然,谢怜听到阵内数位神官正在声嘶力竭地喊:“一百功德!抢到了!”“为什么我这个只有一功德……”“一千!一千!啊!谢谢风师大人!!!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心想这莫非是天上掉钱大家正在捡?虽然他的功德箱里是空空如也,但一来他不知要怎么抢,二来其余诸位神官都是彼此相熟的,抢一抢玩闹无所谓,他突然插|进去就有些奇怪了,于是也不在意,自顾自问道:“诸位,半月关这个地方你们知道吗?”

  此话一出,正在兴高采烈抢功德的通灵阵瞬间沉默。

谢怜再次略感郁闷。

  他以往发些小诗和秘方,大家沉默也就罢了,因为其余的神官们也不发这些,那么他发的话,可能的确是格格不入。可是,通灵阵内,经常有神官们开口询问一些公务上的问题,比如你们谁认识哪只鬼,好对付吗?你们谁的地盘在那儿,能帮个忙不?这个时候大家也是各抒己见,有建议的给建议,没建议的说有空回头我帮你问问。他问半月关,也算是公务,没理由一开口照样全场死寂啊。

  半晌,突然一人喊道:“风师大人又散了十万功德!!!”

  通灵阵内瞬间又活跃起来,众神官纷纷抢功德去了,也就没人在意他方才问的那句了。谢怜知道此事恐怕并不简单,在阵内大概问不出什么来了,心想这位风师大人当真是大手笔,一散就是十万,好生厉害,正要退下,忽然,灵文私下给他发了一句。

  灵文问道:“殿下,你为何忽然要问半月关?”

  谢怜便把有一副空壳找上门来的事说了,道:“那壳子假作从半月关里逃出的幸存者,必然有其目的。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我便上来问问。这地方怎么了?”

  灵文那边沉吟片刻,道:“殿下,这件事,我劝你,莫要沾手。”

  谢怜多少也料到会有这么一句了。否则也不至于持续一百五十年也无人问津,而他一问就全庭沉默。他道:“每逢过关,失踪过半,这事是真的?”

  良久,灵文道:“是真的。但这件事,我不好多说。”

谢怜听出她语音里颇带斟酌之意,怕是有为难之处,道:“好,我明白了。你既不方便,那就莫要多说。我们也从没私 下谈过这个话题,都是我自己乱撞撞上的。”

  二人虽是在私下对话,灵文也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我再多说一句。你若要查这件事,别让其他神官知道。而且,不要从天界走。”

  收了神识,出了通灵阵,谢怜起身,沉吟片刻,抬头道:“三郎,阿桐,我怕是要出一趟远门了。”

灵文告诫他莫要被其他神官发现,足见此事牵扯不小。而如果他直接上天,再跳到半月关去,方便是方便,但如此出行就会被记录在册。而且,若是有谁在通道里动了什么手脚,跳下去究竟会落在哪里,还真不敢说。如此看来,竟是只能徒步去半月关了。这空壳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便是想诓他去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三郎却道:“好啊,哥哥,不介意捎上我吧。”

  白潋也兴致勃勃:“还有我还有我!”

  谢怜一怔,用扫帚把地上那摊假皮囊扫到一边,道:“路途遥远,风沙艰辛,你们又为何要跟着去?”

白潋嘿嘿贱笑:“因为我闲得慌想搞事情。”

三郎微笑着推开自家傻逼老弟道:“你想知道那半月妖道是怎么回事吗?”

  闻言,谢怜动作一顿,道:“连这个你都知道?”

  三郎抱着手,悠悠地道:“半月关,两百年前,乃半月国所在之地。半月人力大无穷,且性情凶悍好斗,时常骚扰中原之地的百姓。”

  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星亮,道:“半月妖道,就是他们的国师。”

  谢怜把扫帚往墙上一靠,就要坐下来详细听。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叩叩”的敲门之声。

  此时天色已晚,那些村民都被白潋之前一句“中邪”吓得缩回屋子里不敢出来,又会是谁敲门?谢怜站到门口,屏息片刻,没感觉出门上符咒有异动,紧接着又是两声“叩叩”。听这声音,似乎是同时有两个人在敲门。

他略一思索,打开门来,果然,两个黑衣少年站在门口。一俊朗,一清雅,正是南风与扶摇。

  谢怜和他们对望一阵,道:“你们两个……”

  扶摇率先翻了个白眼。南风劈面开口便问:“你是不是要去半月关?”

  谢怜道:“你们从哪里听到的?”

  他本以为是灵文又去中天庭问了一通拉来的帮手,可转念一想,她告诫过他莫要让旁人知道,自然也不会声张。南风道:“听几位神官路上谈了几句,听说你今天在通灵阵里问了半月关的事。”

  谢怜便了然了,双手笼在袖子里,道:“明白了。‘我自愿’,是吧?”

  两人都是一副牙痛得面目扭曲的表情,道:“……是啊。”

  谢怜忍俊不禁,道:“懂了,懂了。不过,事先说好,这次去半月关,途中若是遇到什么不能应付的事情,欢迎随时逃跑。”

谢怜的人生准则是:不要勉强人。无论是勉强别人做一件事,还是勉强别人不要做一件事,都是勉强。一件事做了到底好不好,只有做了才知道。若你勉强一个人做一件事,即便他做了,心中也不会认可;若你勉强一个人不做一件事,即便他没做,他也会一直千方百计惦记着,总有一天会做的。所以,万事,顺其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下侧开了身子,请他们二人进屋再细说。谁知,那两人一看到他身后那名歪歪坐着的少年,原本微黑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铁青。再转头看见身着白衣的小矮个,眉头一皱,“谢怜你这怎么有个小孩子?”

这回轮到白潋脸黑了:“你说谁小孩呢?”他最讨厌有人说他小孩矮了!没有之一!!他长150是他的错吗!啊??!

扶摇闪身进来:“说你呢,小孩。”

  南风也闪现跟进,却没搭话,抢在谢怜面前,道:“退开!”

栖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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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檀(作者)原本是打算抄的,但我看见我那七上八下的字,陷入了沉默……

栖檀(作者)这是我写的字,如果大家看可以的话回句,我我就去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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