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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楼阁初识,暗潮汹涌

灯尽此处是繁华

  判词:以吃相逢定乾坤,如山还的几度尽?

  清风浪高,哄闹异常。此刻临近正午,街市倒是安静了些,卖菜的小贩已经轻装出城,阳光照射下一片光景,安然和煦。

  明月楼,分为两层。

  一层是秀才,书生,老百姓吃食的地方,大多食物都较为便宜。

  最上层是达官显贵,皇亲贵族,有钱人所食,价格罕见,但味道却让人拍手叫绝。

  澧遐和南宫如烟自动被店小二拉上了二楼。

  店小二也是聪明人,拣了个最好的上桌,桌临风口,可一观下面的市井所有详情。

  “诶,两位贵人,要不要尝尝本店的拿手好菜?”

  “嗯,”南宫如烟就坐欣然开口道:“好呀,说来听听。”

  “诶呀,要说这本店的好菜啊,就不得不提提我们店里的双刀鱼了,味美多汁……”

  澧遐闻言却皱了皱眉。

  “公子不喜欢吃鱼么?”南宫如烟修长细腻的手托着头,眯眼笑道。

  “嗯。”澧遐惭愧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店小二一愣,随即又堆满笑意道:“诶诶,得嘞,下一道好菜啊,就不得不说说这流苏鸡了。炸的外壳啊,焦而脆,鸡肉丰满鲜嫩而滑腻,闻之如醉,吃之入味。先切后融,鸡肚里塞满花椒,红椒,小鹅肉片。层层拨如,条条如丝儿!哎呀,那叫一个美味啊!”

  店小二眉飞色舞,说的天花乱坠的,许多人就是听了他这张嘴,为他这个人而来,虽说是个店小二,却又是明月楼暗中的二掌柜。处事精明能干,又能言善道,明月楼中都有几分他说话的主权。

  南宫如烟什么没吃过?都被他说的也有些馋,从袖口拿出些银子“还有什么绝色,一一说来吧。”

  “诶,”店小二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见到银子倒也没有那么趋炎附势的表情,缓缓介绍“接下来便是我们店的第三道绝技,青椒竹笋丝。”

  “嗯……倒也没什么新奇。”南宫如烟相视一眼澧遐,见他正轻轻敲着击桌,心中想着些事情“兄台,可是担心钱不够?”

  澧遐细眼皱眉,看她初入江湖的样子,有心劝诫。

  被她突然发问,澧遐一愣,然后笑而摇头道:“怎会,姑娘大可尽管吃。”

  “哈哈,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哈哈,都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公子贵姓呢?我叫南宫,名如烟,字意欢,公子贵姓?”

  “姓澧,单名一个遐字,字言渊。”

  店小二见此,只是会心一笑解释说:“这笋不常见,由青竹林山沟青埋,翠绿非常,且幽香天然,伴着竹笋和青椒,切成丝儿,熳油清炖,小火炖出,大火熬煮,依次滴入香油,葱花,花椒,芝麻翻炒,不说香飘十里,倒也黯然销魂。再配上一壶我们店里的花旦酒,醇香清冽,酒香浓郁,却也好吃的打紧。”

  “有没有辣些的?”南宫如烟盯着店小二瞧,她素来是一个无辣不欢的人。

  “这个……”店小二沉思了半天,然后道:“这说来也巧了,这最近店里来了个西域的厨子,不过性格也怪,就住山上,平时也不来,专制辣食,羊肉串这些做的绝好,客户众多,”

  “还真是个怪人,”南宫如烟平日对吃的尚有研究,如果是有名大厨一定有印象便问“来自哪的人呐?”

  “似乎来自源氏十六霸……”

  “等等……源氏十六霸?”二人皆异口同声道,随即相看一眼,四目相对,二人一愣,又默默的转过头去。

  “嗯?”店小二眼珠左右拨动看了看二人道:“是呀,不过,二位为何反应这么大?”

  “无妨。”二人又一次心照不宣,异口同声。

  “……”

  “那他家住何处?”

  “嗯……据说在麓山。”

  二人都快速吃完,付了钱便离开了。南宫如烟回头望了望还未吃完的美味佳肴,不禁咽了咽口水,低下头,张牙舞爪却又小声呀呀呐喊道:“啊啊啊!我的好吃的!呜呼!吃不下了!小爷下次来收了你们!”

  澧遐后首撇见,会心一笑,倒是真心觉得稚嫩而不做作。“何妨,姑娘下次来了可以继续吃。”

  “哈哈。”南宫如烟赞许的点了点头。

  春风和煦,麓山上山坡上的积雪还没有化,在阳光的折射下,白的发亮,犹如白色的沙砾,闪闪发光,明晃晃的使人睁不开眼睛。

  山坡陡峭,冰雪初融,此时的草坪,只展露了点点盎然,连绵起伏的山峦,被重重雾气包围,显得微微迷蒙,夕阳已经模糊的轮廓,配上雾蒙蒙的天气,一切仿佛显得都不太真实,烟雨蒙蒙。

  澧遐和南宫如烟相视一眼,不觉间擦过的手心,掌心快速逝去的暖意,迫使澧遐转过头来,看着她笑脸盈盈,明媚的好像正午十分盛满酒的银杯在阳光的照射下,明晃晃的,仿佛电光石火一般,灼伤了他的眼睛,他快速别开眼睛,看向远方。

  风沙沙吹过,惊动了树丛,这一切,是人为,还是天意……

  渐渐的,夕阳斜倚,黄昏蒙蒙,凄美未宜。

  山中忽逢小雨,密密麻麻的斜倾着,再加之遇上黄昏,美的好像一副黄昏蒙雨夜未央的图画。连绵起伏的山峦,被雾气环绕,缥缈的使人看不清楚。

  所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山中,自先帝以来,多建亭院。可谓十里一长亭,三里一小亭,为的就是人们忽逢下雨之时,有个安身之所。

  雨中泥泞,沾染在了衣袍之上,斑斑点点的泥点,更显雨后清尘。

  山路渐滑,一个滑脚,南宫如烟向前栽去,临危之际,扯住了澧遐的衣角,不料用力过猛,反向后栽倒。

  澧遐错愕,急忙间揽住她的腰肢,随即将她扶正,问道:“姑娘?”

  “咳咳。”南宫如烟羞愧的低下头,吐了吐舌头,“没事没事。”

  下一秒,“扑腾”一声再一次倒进泥里。

  澧遐一愣,随即弯腰扶她起来,看见她蓦然已成泥人的脸。

  一下子就抽住了,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声音轻快爽朗,酣畅淋漓。

  “哈,遐兄!?”南宫如烟气鼓鼓的嘟起小嘴。

  小手轻轻从泥泞里蘸了蘸,乘其不备,一把抹在澧遐脸上。

  “哈哈哈哈!”南宫如烟指着澧遐的脸大笑,随即跑远。

  澧遐错愕间,不禁轻轻笑着摇了摇头,看见她跑远的身影,反身逆跑。

  “哼,他肯定没有追上来。”南宫如烟向前跑着,向后看澧遐有没有追上来。

  “砰”的一声,再一次撞到一个人。

  抬头一看,竟是澧遐?

  “怎么样?”澧遐笑而挑唇,“输了吧?”

  第一次,他如此欢愉,脸上透出少年的狡黠,意气风发。

  南宫如烟愣愣眨了眨眼睛,随即昂首,同样不怀好意笑道:“怎么可能,还为时尚早呢。”

  澧遐斜睨,上下打量,侧昂起头“嗯……那么我就有招接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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