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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公子如玉,故人如双

灯尽此处是繁华

  判词:万里江山人易改,何处少年辈才出。

  天宝元年,战事年年不休,诸侯割据。颐,南,楚三朝,在乱世中脱颖而出。

  其中国力最盛的依次为颐朝,楚朝,南朝最弱,但南朝有樊林将军把关,加之地势险要,迫使颐朝吞灭南朝的希望破灭,故三国鼎立局面形成。

  太元初年,颐朝新帝,澧朝继位。

  次弟澧遐,年方十五,封居翊王,自幼饱读诗书,战功赫赫,朝中老臣对他也颇有赞许,称其为“年少万兜鍪”。而他温文儒雅,见之一面皆称“有如沐春风之感”。城北才女郭浮荚对其一见钟情,缪曰“鲜衣怒马少年郎,唯见此间白衣少”,此后便立誓非他不嫁。

  后遂翊王殿下再一次名声大噪,风靡全城。

  翊王府

  和煦的阳光撒进府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慵懒又安详的气息,已是冬日的午后,安静的府中又传来的帝王的口谕,澧遐思定片刻,处理完手中的政务后,骑马往宫中赶去。

  皇宫

  紫禁城分为七宫门,分别为宣武,簖邵,长乐,东,南,西,北。

  东,南,西,北四门,各供宫女,太监,嫔妃,皇帝进出,分居四方,宣武乃武将归京所进,簖邵是文臣疾书所达,而长乐则召皇亲贵族所入。

  皇宫内墙

  澧遐从正宫门绕了进去,而此刻,澧朝一身琉色素衣,上面绣满了紫色的蟒,显得高贵而优雅。一双眼光射寒星,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扶上柱子,那柱子雕着穿云嬉戏的蟠龙,似欲飞离柱身,栩栩如生,澧朝抬眼,看着眼前一览无余而又无趣的红墙金瓦,看见宫墙下的那抹身影,微微眯了眯眼。

  突然侧头看到缓缓步于此的澧遐,笑着说道:“贤弟,你来了?”

  澧遐辑礼低眉,淡然一笑道:“皇兄。”

  澧朝哈哈一笑,环过澧遐的肩膀,道:“还没吃过午膳吧?今日就陪朕一起吃吧,我们兄弟似乎已经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今天啊,一定得好好喝一杯,贤弟可莫要推辞啊。”他笑得酣畅淋漓,收敛起凌厉的眼眸,淡淡扫了一眼澧遐,叹道:“只是……”

  澧遐举杯欢笑的表情,顿了顿,随后,也付之一笑道:“皇兄?”

  “贤弟你也知道的,如今,谨地开放,虽繁荣昌盛,但官洲之水向来深,况且突厥虎视眈眈,偌大之地,却无人替朕看守啊。”澧朝烦恼道。

  澧遐顿步,素手斟酒递于他,举杯次第。“如果皇兄信得过臣弟的话,臣愿往。”

  澧朝指腹一顿,将琉璃盏中的酒,一饮而尽,眼中有些许深意,只是嘴上却笑着说:“有此贤弟,实乃朕之幸事。只是,委屈了贤弟舟车劳顿啊。”

  澧遐莞尔一笑道:“皇兄一向了解臣弟的脾性,游历江湖,此等雅事,还得多谢皇兄的一番美意了。”

  “哈哈,你啊!”澧朝轻笑一声,用力一扯挂在自己腰间的玄玉道:“若有急事,可拿此玉,速速回京,无需朕的传召。”

  澧遐错愕,随即一挥朝服,单膝跪下授玉,道:“臣弟领命。”

  午沉夕阳,夜起阑干,扶风流动,红云轻启,这是长春宫暮日时分的最盛的景观。

  长春宫周边部分,便是御花园。曲径通幽,由鹅卵石层层卷地,光滑而明丽,清幽而深远。

  顺着小路,远远望去,显得秀丽,澧遐沿路揽遍各色花卉,乘着酒意,不觉拨动诗意,触景生情,“天下繁华不可攀,长安日日对春还,牡丹花落金门前,犹有红香满玉颜。”

  一声轻笑缓缓响起,“好一个温润往生,丰神俊朗的人物啊。”声音温婉,恰似梨花落入掌心。

  澧遐闻声,只觉得声音如此熟悉,却始终不知是何人,缄默回身,只见天云交接处,是位温婉佳人,迎风傲岸。

  她一身素色锦袍,于金线勾勒图案,手执暗香浮动百团扇,头带谙杜晨香柏硕摇,眉目如画,蹇蠲如秋。

  澧遐定睛,眉头轻皱,拱手辑礼道:“臣参见富察皇太后。”

  富察茯苓笑了笑,却并未回话,只是凑近一株牡丹嗅了嗅,迎风轻轻挥了挥扇子,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牡丹花好,如今却成了世人追名逐利的工具了。”

  “人永远看不破的镜花水月,不过指间烟云,世间千年如我一瞬。”澧遐道:“世人爱功名,却将责任推卸至之。但若能出淤泥而不染,又何惧不可独善其身?”

  她回眸轻笑道:“独善其身?可惜了,这大好年华,我却已是黄昏独自愁。”

  澧遐转眉颔首,负手眺望远方,好似在回归往昔。

  就当富察茯苓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澧遐抬眸,定睛淡然道:“可这人间花何处,生死两茫茫。若快意一场,便也不枉此生了,不是吗?”

  富察茯苓一愣,随之豁然开朗,道:“蒲柳岸,小乔盼,君不见北上边,南寒百里树高楼。”

  澧遐仰望拂柳,回道:“斜阳拂柳断梢头,是风动,是情起,沟里花间,若识,何惧?”

  富察茯苓看他眼中意气风发快意恩仇的模样,心头欢喜。

  侧头,扇后拂晓,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犹如昙花一现,步步韶华。

  她单手轻轻拍了拍澧遐的肩,随即拢紧披风,轻盈走远。

  “臣,恭送太后。”澧遐再此辑礼。富察茯苓顿步,并未回头,道:“此间并非偶然,本宫等你很久了。”

  澧遐错愕,顺着声音寻去,却只望见富察茯苓的临风而岸的背影。

  她温婉的声音透过风传来“没什么,翊王殿下只需要切记,一切小心。”

  澧遐皱眉,不知其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淡然低头,只声道谢离开。

  风动含蓄,下次再回长安,又是今夕何夕?澧遐悬疑,转之不禁摇了摇头,括弧一笑。

  夕阳映衬着少年的风姿,牵着影子,越引越长,却优璇,暗度陈仓。

  此去经年累月,愿长安清风,与记忆中的少年,依旧是往昔模样吧。富察茯苓盯着那抹身影缓缓走远,心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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