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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文湛放下盘子拿着下摆擦着手
边文湛“想问什么？”
我将手中的信缓缓摆到了桌面上
我亲眼看着面前的人眼中的眸光变得复杂
边伯贤“这是我妈妈的信。”
我及其肯定的语气让父亲哑口无言 他知道我一定看到了信最后的落笔。
我先动起了筷子，硬着头皮压下心里的翻涌，平淡的开口
边伯贤“真相。”
边伯贤“你们一直在骗我。”
他终归是叹了一口气，扶着双腿坐下
边文湛“这封信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边文湛“伯贤啊...其实我们没有想骗你”
边文湛“这封信本应该十年前就给你的。”
边文湛“那个时候你大学了，你妈妈说到你大学了就可以慢慢告诉你了，你这孩子本身性子就不活跃，如果高中就告诉你了，你妈妈怕影响你的成绩。”
他一点一点的说着，手指来回抚摸着桌上的信封 似乎自己的爱人还会在自己的身旁
边文湛“你高一那年，淑静她患了精神疾病，周围所有人都告诉我要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己的妻子会变成现在这样，精神病算什么，一定会治好的。”
边文湛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抚在了自己的双眸，他的眼底已然湿润，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
边文湛“可是她的病越来越重，开始幻想，每天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她会莫名其妙摔东西，说我出轨，说你不该出生。”
边文湛“我想她会这样的原因是前几十年太累了。”
边文湛“所以，当时你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妈妈幻想出来的。”
边文湛“你妈妈太累了。”
边文湛“她只是在你开花的年纪枯萎了。”
边伯贤“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我的声线已经开始发抖，这几日对我的打击都太大了，脑子已然乱成一团线，我看着边文湛的眼睛红了一片。
边伯贤“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也不至于恨你们...”
边伯贤“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他擤了擤发涩的鼻子
边文湛“你母亲有段时间清醒过，这就是她清醒时给你写的，她说'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我还有几时可以清醒，所以快让我的伯贤远离我，希望他永远忘记我，不要再留痛苦。'”
边文湛“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把信给你，我想你应该能释怀了吧。”
边伯贤“我才没有释怀！你让我怎么释怀？活生生的人，我也是啊，那年我才16岁，可我也什么都懂了，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让我接受你出轨，我妈不要我了的事实？”
边伯贤“你告诉我，我怎么释怀。”
边文湛“对不起。”
边文湛“我和你妈妈...说起来还有些奇葩，我们是师生恋，你妈妈当年就像个跟屁虫一样，天天跟在我身后，边老师边老师地叫，后来她还是没考出去，我找上她告诉她可以去工厂里打工，后来，我们结婚了。她依然在厂里工作，但随着时代的更迭，她们好像不被需要了，你妈妈每天都在焦虑工厂裁人的事，我一直劝她辞职回家，我一个人可以养你们，但她不知道听了工厂里其他女同事的什么话，总是说女人要有自己的工作要有自己的事业不然老公跑了到最后她一无所有。道理我都懂，但有一天她被工厂裁掉时，一切都不对了。她开始精神不正常，一开始还只是狂躁 动不动朝我发发脾气，你也有这种感觉吧，可是后来我就抓不住了，所有人都劝我把她带进精神病院，可我哪里舍的得啊，她追了我这么久，我怎么能一下就将她抛下。”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接着跌在信封上，染湿了那张陈旧的纸面。
我是一直知道我的父母是师生恋的，也是因为如此，我才一直躲避，躲避自己的内心，做个懦弱无能的小人。
边文湛“我记得...有个叫余沅的小姑娘也一直跟着你闹你吧？”
边文湛“现在怎么样了？这个小女孩很像当年的你妈妈，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欢喜。”
边文湛“她喜欢你吧？”
我猛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
他笑了笑，点了点我的额头
边文湛“你小子，我就说嘛，我的眼神怎么会错。”
边文湛“那眼神和你妈妈当年看我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边伯贤“她已经结婚了。”
我及时制止了他的话，我害怕，害怕他再说下去，我的最后一道防线也会彻底坍塌。
果然，他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边伯贤“爸，如果重来一次，我应该是会接受她的吧？”
我抬起眸子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边文湛“伯贤啊，这个世界上没有重来二字。”
边文湛“当你错过的时候，便已经错过了。”
边文湛“即便真的重来一次，事情也不会重蹈覆辙。”
边文湛“每个人都该付出自己应有的代价，如果真的重来一次，我想，应该由你来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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