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岁月悠闲,少年们争分夺秒的训练,凡是开发过的场地都留下了他们的汗水,这就显得凑数而来,每天就琢磨着吃吃喝喝的的三个人多少有些饱食终日。
“不如我教你们下棋吧。”翎乃提议道。
“我就免了,今天小美姐说要和我奖故事,你们玩吧,我就告退了。”花泽头摇得像拨浪鼓,说着话就溜了。
翎乃无所谓,她本就知道她不会学,主要目标还是千叶长空。
“长空和我下一局吧。”
“我......”长空犹犹豫豫,她其实很想学的,只是一些事情让她望而生畏。
翎乃也没有给她更多思考的时间,拿出房间角落的棋盘,显然她是早有准备。
“知道规则吗?”翎乃问道。
“知道。”
“那么你先。”翎乃说着拿走了白色棋罐。
长空被动的坐在棋盘前,手指也放佛被丝线牵动拈起一枚棋子,过了几秒又似乎好几分钟,那颗圆润光滑的棋子终于不再犹豫,落在了纵横交错的棋格上。
翎乃微微勾唇,不慌不忙在黑子附近落下一子。
围棋是一种安静又激烈的活动,它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双人端坐两方,忘我沉思,而棋面上却波诡云谲,刀光剑影。
当然翎乃和长空的对弈是没有这些的,仿若春风化雨,一步步引导对手落子在合适的位置,有些东西便玄之又玄的进入脑海,豁然开朗。
这一局棋下了半小时,不长不短,长空投子认输,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倒不是说棋局多么跌宕起伏,只是,如此正式同人面对面,心平气和的下完一盘棋,这是她未曾想到的画面。
就在一个普通的夏日,山间清风温柔,她做了十几年来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其实下棋有什么难得呢,难的是在至亲之人反对下,时隔多年还能踏出这一步。
滴答!水珠落在长空手臂上。
“长空!”翎乃惊讶又焦急,对面的女孩儿泪珠滚落,似花瓣破碎,她不禁有些后悔,从长空对围棋社,或者说小林社长的特殊态度,她察觉到长空对围棋的渴望与却步,她以为她该鼓励长空走一步的,但是她忽略了这背后也许另有隐情,揭开别人的伤口,实在太过残忍。
翎乃默默递过帕子,静谧充斥房间,没有人说话,默默陪伴也许是最好的。
稍后,长空擦干眼泪收拾情绪,抬起头时她任然是温和腼腆的样子,湛蓝的眼眸却有星星闪耀。
“我没事,翎乃,谢谢你。”
“你在说什么,我们可是朋友啊!”翎乃理所当然道,“希望不是对你的伤害才好。”
长空使劲摇头,“才不是,我很感谢翎乃教我下棋,我、我其实很想下围棋的。”少女述说着心中思绪,眼神落在了窗外的树梢上。
“其实我父亲是个很厉害的棋手,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抱着我把玩棋子,他说以后我也要像他一样,做个了不起的棋手。”长**然就很愿意像朋友诉说她的故事。
她继续道:“爸爸总是很忙,但是他会在休息的时候和我一起在院子里打棋谱,妈妈会给我们做很多好吃的,一切都很幸福。”
“可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妈妈突然就和爸爸分开了。”长空说的有些艰难,她至今记得妈妈眼里的哀伤。
“妈妈说她讨厌围棋,围棋夺走了她丈夫的全部时间,她受够了没日没夜嗒嗒嗒多的声音,恨不得将所有棋子通通丢进下水道。”她也确实那么做了,为此与父亲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刚开始父亲还在竭力讲道理,后来便只有两个人的不想指责与埋怨,最后婚姻走到尽头。
“妈妈离开的时候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生活,我同意了的。”长空严厉的泪又落了下来,她情绪开始变得激动,彷佛陷在回忆里挣扎,她悔恨道:“我应该和她直接离开的,我为什么要想着带走那个棋盘呢,我真的很后悔,如果不拿,妈妈不会伤心,他不会放开我的手的。”
翎乃心疼极了,她上前抱住了她,“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事到如今她只有徒劳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