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训练

训练总是如约而至的。

来的长老姓刘。除了一张计划单什么都没留下。

洛小熠看着拿到自己手里的一长串计划单沉默。

很多，又恰好卡在他能力的极限，不至于让他晕过去。

洛小熠默不做声地走到训练场地。

场地很大，但只有他一个人。

空空荡荡的。唯一的一扇窗户离得很远，开得也小，莫名带来一种很窒息的感觉。像是周围的线条都在无休止地蔓延，混乱又无序。

洛小熠低了眉眼。

他最近真是出了幻觉。

［一.绕场五圈。］

一圈四百米，五圈两千。

乍看并不算多，但对于七岁的孩子来说完全算重压。

“滴——”

洛小熠已经跑了四圈。他耳畔传来一声机械的计时声。

［已耗时10分钟。训练不合格。请加三圈，共计四圈，计时8分钟。］

洛小熠顿住脚步。他的额上已经被汗濡湿。

……怪不得没人监督，原来在这等着呢。

他有些累了。

如果完不成……会怎么样呢？

［如检测到持续不合格，本训练场将采取惩罚程序，关闭氧气输入，计时3分钟。］

……

你是要把人逼死。

洛小熠不敢打顿。

［八分钟计时开始。］

洛小熠加快了脚步。

呼吸因为剧烈运动而极速加快，小腿肌肉也开始变得疲劳酸软。洛小熠只觉眼前发黑，喉咙里泛上丝丝血腥味。

恩赐会加强身体素质，但不代表这会使训练变得轻松。

一切靠华丽外表堆砌的事物都只能是漂亮的花瓶。

血和泪搭就的地基才会更加牢固。

［共耗时7:49，恭喜您完成任务。］

洛小熠勉强支着自己靠在一边，不至于直接坐下。

“咳咳……”随着咳嗽，喉咙里的血丝仿佛也随着肺的剧烈收缩而涌了上来。

……

［五.窒息三分钟。］

——等等！

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十分稀薄，氧气的浓度已经低于正常水准。

洛小熠眉头一下蹙起。

这样不行，激烈的动作会加快身体对氧气的消耗。

洛小熠强迫自己冷静一下，尽量憋气。

［倒计时2:23］

偶尔实在撑不住会泄出些呼吸。

这感觉太糟了。

你明明在很努力向外界寻求氧气，可你什么也感受不到，你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能量在迅速消失。

洛小熠周围不受控制地溢出红色的流光。

［倒计时1:04］

洛小熠感受到自己眼前景象的模糊。

这个强度对一个孩子不亚于虐待。

他几乎失力地看向那一扇窗户。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有些许刺目的阳光直直地刺进来。

［倒计时0:31］

洛小熠周围的流光溢出更加激烈。像是破了口的袋子，止不住向外倒出东西。

它们意识到主人的状态十分不理想，只能通过迅速强化来帮助主人缓解。

这就是训练的目的。

虽然残忍，但是人死前的那一瞬，恩赐的力量会爆发到最大值。

而对于刚刚开启恩赐的孩子，这样的训练会事半功倍，而且可以帮助他们控制恩赐。

［倒计时结束。］

周围的氧气浓度在快速回升。

洛小熠捂着太阳穴。他觉得自己差点死在这里。

他身畔的力量也在收回。

监控在尽职尽责地记录着。

“第几项了？”监控的白光打在徐长老的脸上，显出些机械的冷漠。

“第五项结束。”回答的人看着监控里的录像说道，“第一天训练到第五项了没有晕过去，还再次开启了恩赐。我训练到现在，也是头一回见。”

“嗯……这孩子我看过了，五岁才到围城，之前在外面，体质自然要好些。”徐长老摸摸下巴上的胡茬。

“其他孩子呢？这一届，一出出了八个，这几个孩子也缘分。”坐在监控前这人看上去比徐长老年轻一些，鬓边几缕银发，却没有使此人显得温和，只平添了几分严肃。

“老陆，其他孩子资质也不错，晕了俩，剩下的进度都不如他快，最接近的那个……是那个北方的候选，东方末对吧？”

“唔……姓东方？你咋没给人搞成东方候选？”陆长老微微颔首。

“你又不是不知道，洛小熠这孩子早熟，实力又够，这一批队长我打算定他。”徐长老敲了敲额头，“尚含走了，一批就剩三人了。老陆，我觉得人类这气运……唉……”

“快尽了。”

——

大家元旦快乐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