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五 必须的牺牲

终于找到了目的地，唐晓翼打量了一下这扇高大的电程门，正中央有一个六色九宫格，九宫格外面围了一圈大小不规则的圆孔，方格之间的空隙发散出温和的白光。

研究了不过几十秒，唐晓翼开始移动这些方块到其相应的位置上，果然，这整个板面在移好的瞬间陷进去一指长，中心露出一个钥匙孔，唐晓翼把钥匙插进去，顺时针旋转半周，“咔哒”一声，门被弹开了。

唐晓翼隔着布料打开门，轻脚溜进去，还不忘关上门，抬眼，面前的场景让人一怔。

唐晓翼浑身颤抖起来，捏紧的拳头连指关节都在泛白，好半晌，才从紧咬的牙关里迸出几个破碎的字：“这群…变、态！”

无数座圆柱形透明容器遍布这个偌大的房间，纠缠不清的管子从各个方向插满了里面那些面目全非的“人”，不断有细小的气泡从容器底部升起、变大，最终在顶端沸腾！

唐晓翼艰难地迈向这些东西，每步都像坠了千斤顽石，他缓缓扫过面的几座容器，每座中央的简述单上的字迹像针一样刺进了唐晓翼的眼中——

“编号306，长江白鳍豚and成年女性嫁接实验体。”

一个表情扭曲的人被悬在容器内，皮肤臃肿泛青，干枯的黄发向四周飘开，腰部连接着一截长长的鱼尾，连接处布满密密麻麻的针脚，鱼尾僵直地小幅度晃动着。

“编号2701，人体基因重组实验体。”

里面的“人”的耳朵已经成了两个圆圆的鼓膜，指尖生蹼，类似章鱼般粗壮的足用吸盘紧紧吸附在容器壁上，微微遮挡住了因基因图片而畸形凸起的脊背和腰部。

“编号8422，……”

唐晓翼愣在编号8422的容器前：他还记得这块表，这个人，看着眼前全身扭曲的人，一把火烧着了神经。

“有时候，我们必须牺牲点什么……”那句不流利的中文突然像一根冰凉的银针，使唐晓翼恍悟。

“这样啊……”所有东西串联起来，就是真相！

但就是这么十几秒的愣神，让唐晓翼没及时察觉到背后悄悄打开的门……阴翳里，黯然闪过一道金属的光泽——

·

街上人声嘈杂，灯火在夜幕下逐一亮起，各个酒店里客人络绎不绝，不被理睬的服务员小姐机械地维持着热情的笑容，向每个人鞠躬问好。

长街上迅速驶过一辆蓝色保捷时，留下几道长长的轮胎轧痕，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消失在远处的天空。

车子行到偏离城市的一座酒场外，还没停稳，车门就被一把推开，车上下来一个富态的老男人，眉眼间充斥着危险的气息，他拘谨地再次整理一番毫无褶皱、平整干净的深红色西装，小弟也给他锃亮的皮鞋又抛了一次光，这才忙着进去。

让人误以为是一个单身多年的大叔忙着去相亲（？）

他就是这所规模宏大的酒场的主人，也是他大胆地给这大酒场冠以自己的姓名“德斯”。

这酒场内楼里是一系列豪华的会所，外面围着几座小花园，正中央一眼喷泉在24小时运作着。

楼内，一楼是那些来历不明的浪子闲人的活动区域，有一个酒水厅，两个粗俗的赌场；二楼，会聚着一些高层人员，同是一个酒水厅，两个赌场，规格及含金量却是质的飞跃，并且随时都能看见身姿窈窕的女郎。

三、四楼，是那些个别至尊级大人物才有资格进入的地方，不说富有到能被曾经唐家家主赠送白金卡的地步，至少也得家财万贯，权衡一方。

而这里，就不再是简单的酒水厅或赌场了，三楼，是一个不被法律约束的拍卖区，各种奇珍异宝，随便拿一件底层的都能使一个普通的家庭挥霍三代有余，更有些是连金钱都无法衡量的无价之宝，就连舞娘歌姬，都是拥有天人之姿且身怀绝艺的女子，仅是气质，都不是一、二楼那些人所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