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漫惯了（42）

西丛“放学陪我去买零食。”

西丛对东然说。

东然抬眼，看着西丛点点头。

放学后，西丛要去教师办公室一趟，东然则被林圆圆拦住了。

林圆圆“你认识西丛吗？”

东然挑眉。

东然“认识，怎么了？”

林圆圆“她有些事你知道吗？”

东然“什么事？还有，你是谁？”

林圆圆面无表情。

林圆圆“我是她初中同学，我就是有些疑问……”

东然听着听着，瞳孔放大。

她从来不知道西丛还有过这样子的经历。

西丛再回来时，东然看起来有点奇怪。

她看了眼林圆圆的背景，笑着走上前。

西丛“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好。”

东然“没事。”

东然勉勉强强地挤出一个微笑，就像是东耳去世的那天一样，那种无力地假笑。

西丛“有事一定要说啊。”

西丛伸手勾住东然的肩膀，东然浑身僵硬了一下，西丛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手缓缓滑落，揣进自己口袋里。

楚南还在缠着她不放。她咬咬牙，决定抽空必须干干净净的解决问题。

她不想再被束缚着了。

两个人走在洁白的月光下，气氛安静地诡异。

西丛“东然。”

东然“嗯。”

西丛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拎着一袋子零食慢慢晃悠。

西丛“你是不是和林圆圆说了什么啊？”

东然“是。”

西丛突然如鲠在喉。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西丛“那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啊？”

东然“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下你初三时的事情。”

西丛“你是怎么想的？你相信吗？”

西丛突然被东然拉住手腕。

她回头，刚好和一脸严肃的东然对上视线。

东然“我不相信，那是真的吗？”

西丛苦笑了一下。

这种事情迟早要知道的。

西丛“你应该相信的，东然。”

西丛仿佛撕破了自己最后一层皮一样，破罐子破摔似的解释了一切。

西丛“恶心吗？很恶心吧，你怎么看？”

东然仿佛被雷轰了一样。

东然“不，我没有这么觉得。”

西丛“你就是这么想的。”

东然还想要开口解释，西丛抽出手，继续笑。

西丛“你就是这么想的，东然。”

西丛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模糊不清，她的肩膀颤抖着，这种自我折磨式的剖白让她很痛苦。

东然“先回家。”

西丛点点头，带上口罩。

——

她躺在床上，把脑袋捂在枕头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想，东然不会喜/欢她了。

任何人都不可能喜欢她。

——

东然站在西丛房门前，一声不吭——她不敢推开门。

夜晚，两个人隔着一道房门，却仿佛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那边是极乐圣地，另一边则是黑暗的修罗地狱。

——

西丛哭地眼睛肿了，她迷迷糊糊睡着了，自然不知道东然心里的纠结。

东然一直守在门口，就等着西丛出来。

一个不敢出自己的壳，一个不敢去撬开对方的门。

简直是个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