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漫惯了（32）

东然有一个妹妹。

东耳“姐姐，你好聪明啊。”

东然（幼年）“谢谢。”

小小的东家姐妹坐在天台上，看着脚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东然比她妹妹大三岁，已经上小学五年级了，妹妹才二年级。

东耳“爸妈好像不喜欢我。”

东耳无奈地叹息。

东然（幼年）“嗯，没事的。”

爸妈更喜欢东然，因为东然聪明。

东然知道，她也懒得和妹妹解释这件事。

东耳“姐姐，我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

东然（幼年）“姐帮你打回去。”

东耳“不用了，姐姐。”

东耳表现地很成熟，好像这句话只是提一嘴而已，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东耳看起来好像很早熟，她从来不像其他小孩一样对父母的偏心不理解，她知道父母在偏心，也知道为什么。

她讨厌她的姐姐，更讨厌无所作为的自己。

夜晚，东然听着父母的讲话声，默默攥紧拳头。

东然母亲“她是领养来的，这么说也要还给别人吧。”

东然父亲“还给别人干什么，当初那户人扔掉她时根本没想过她能活下来，如今她学习这么好，能给我们长脸呢，这个时候还给别人，你是不是傻。”

东然母亲“那你要怎么办？他们催得紧。”

东然父亲想了想。

东然父亲“我们就说东然生病死了吧。”

东然母亲“可是……”

东然父亲“行行行，那你就把孩子送出去得了。”

东然母亲“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沉默了一阵。

东然母亲“就这样吧。”

东然父亲“好。”

第二天是个周末，他们一家四口出去玩。

东然父亲带着东耳一起去河边玩水，东然母亲不允许她去，东然只是冷冷地和东耳对视了一眼，没有再争执。

过了一阵，东然母亲要去接个电话，让东然在原地别动。

东然（幼年）“好的，妈妈。”

东然母亲“真乖。”

看不见母亲的身影后，东然迅速跑进灌木丛，看到河边的父亲和河里挣扎不停的妹妹。

东耳“爸爸！”

东耳在河里挣扎着，绝望地看着父亲一点点离开。

突然，她看见了站在灌木丛里的东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尖叫着。

东耳“姐姐！救救我！”

她呛了一大口水，艰难地伸出手臂。

东然手心冒汗，咬着嘴唇，腿都在发软。

东耳“姐姐！”

东耳像是明白什么了，突然不喊了，绝望地沉进水底。

东然尖叫了一声，疯了一样要去找东耳。

她只是站在河里，水没过小腿，她停顿了一下，转身跑走了。

东然母亲“东然，你去哪里了？急死我了。”

母亲上上下下看着东然，生怕她也出了事。

东然（幼年）“没事，我不小心迷路了。”

东然母亲“诶呦，说了让你不要动不要动，怎么就不听啊……你裙子怎么湿了？太不小心了吧。”

东然（幼年）“对不起。”

东然顺从地低着头。

东然父亲“我回来了。”

东然母亲“诶，娃衣服湿了，快去拿换的。”

东然父亲“怎么衣服湿了？”

父亲怀疑地看着东然。

东然睁着那双大眼睛，平静又无害地说着。

东然（幼年）“对不起，爸爸，我刚才不小心迷路了，差点掉到河里去。”

东然父亲“以后要小心点啊。”

从那以后，家里就好像没有东耳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只有东然默默守着这个秘密，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