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转头瞥见木姊快步上前拦住了墨子虚,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总算松了些。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转向面前的凶兽。腥风扑面,嘶吼震天,那些狰狞的猛兽已被他斩杀无数,尸体堆积如山,血腥气弥漫了整个战场。可符箓早已耗尽,如今他只能徒手应对,拳风凌厉间,杀意迸发。另一边,白宇神色凝重,匆忙取出一颗丹药喂入刘媛媛口中。随后,他低头查看她的伤势——锁骨断裂,渗出的鲜血竟带着诡异的黑色,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白宇这针上竟带着剧毒,连骨头都折断了,师姐该承受着怎样的疼痛啊!我不该执意跟随前来,都怪我,害得师姐陷入这般境地。
白宇迅速从包中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将毒血引向刘媛媛的手臂。他眉头紧锁,不敢有丝毫懈怠,紧接着又抽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刀,在她中指上轻轻划开一道细口。暗红的毒血顺着伤口缓缓流出,仿佛一条蜿蜒的小溪,带着致命的威胁。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为的是阻止毒液进一步侵入她的身体,蔓延至全身。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空气中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和血液滴落的轻响。
刘媛媛的意识逐渐恢复,肩上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令她的面容痛苦地扭曲。身体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止不住地颤抖。白宇见状,急忙一把按住她,迅速拿起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向她的后脖颈。刘媛媛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即软软地倒下,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之中。
木姊与墨子虚激战正酣,剑锋交错间,火花四溅,整片林子已被摧残得支离破碎,杂乱无章。符箓在空中翻飞,一套套爆裂开来,噼啪作响,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了几分。高手对决,每一招皆藏杀机,每一步都暗含凶险。墨子虚虽身负旧伤,却依旧与木姊斗得旗鼓相当,两人武艺不相上下,剑影翻腾间竟谁也未能伤及对方分毫。
墨子虚小师侄,看不出你竟如此天赋异禀,难怪师父会收你为关门弟子,更将教主之位托付于你。想来这其中,定是你的资质与悟性叫他老人家倍感欣慰,这才甘愿将毕生心血交付于你。此等信任与期许,你可莫要辜负了才是。
打斗之际,墨子虚面上带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暗藏锋芒地对着木姊开口。木姊心中明了,对方这是在笑里藏刀,意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借此找出破产的缘由。
木姊就不劳烦师叔你费心了。
陆海催动灵力,口中咒语低吟,剑身顿时高悬于空,寒芒一闪,朝着那些猛兽疾射而去。刹那间,剑光如虹,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那些猛兽齐刷刷地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全军覆没。陆海终于能够稍稍喘口气,他抬起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随即收回长剑,转身急忙跑向刘媛媛等人的方向。
天仙阁阁主:陆海小宇,媛媛的伤势如何?可严重?
陆海心急如焚,迫切想要知晓刘媛媛的伤势究竟如何。白宇抬眼望向陆海,只见他满身狼狈,与猛兽搏斗留下的抓痕纵横交错,衣衫也早已破烂不堪,显得疲惫而凄凉。白宇双目通红,泪水似乎已在眼眶中打转,内心百感交集,愧疚与自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他吞没。
白宇哽咽的回答道:
白宇师姐……她……伤得很重。以我如今的能力,根本无法为她接骨解毒。这到底是什么毒,我也无从判断,她体内似乎还残留着未清除的毒液,情况比想象中更加棘手。
陆海的眼神开始迷离,手中的剑仿佛变得千斤重,几乎握持不稳。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倒下,因为他的女儿还在等着他去拯救。那份深沉的父爱,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陆海凝视着墨子虚,心中已然明了——毒,必定是墨子虚下的。他既然能下毒,就一定藏有解药。冷冽的剑光在陆海手中一闪,他毫不犹豫地持剑直逼墨子虚而去。剑锋破空而至,伴随着凛然杀意,陆海加入了木姊的战局。两人强强联手,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每一招都凌厉无比。墨子虚的防御很快捉襟见肘,显然已不是他们双剑合璧的对手,身影在交错的剑影中愈发狼狈。
天仙阁阁主:陆海老贼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木姊看向陆海一脸疑惑:
木姊中毒?
天仙阁阁主:陆海他竟对我家媛媛下了如此重手,媛媛那纤弱的锁骨都被折断了。你为何要对我家媛媛下此狠手?她不过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啊。
墨子虚闻言,心中顿觉五味杂陈,不由得抬起手,指向腰间那道尚未痊愈的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与不甘:
墨子虚你瞧瞧,这就是你那看似天真无邪的女儿所做的“好事”。小小年纪,竟已懂得在背后给人致命一击,宛若暗夜中悄然潜行的刺客,将那无形的“利刃”刺向他人。她的举动,如同平静湖面下隐藏的漩涡,表面上看纯净无波,实则暗藏汹涌机锋。
陆海的目光落在墨子虚腰间的两道刀伤上,那伤口整齐得近乎诡异,一左一右,如同某种刻意为之的艺术品。他忍俊不禁,嘴角刚扬起,却又硬生生压了下去。陆海心中暗忖:
天仙阁阁主:陆海(我那古灵精怪的女儿竟还有这样的一面,真可谓龙生龙,凤生凤,即便并非亲生,却胜似亲生。)
天仙阁阁主:陆海那也是你活该!
陆海满脸得意地说道,眉宇间尽是张扬之色。墨子虚听完,胸中的怒火更如沸水般翻涌,看着陆海那副骄傲的模样,他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头顶。他冷哼一声,迅速从怀中抽出几张金色符箓,挥手间便朝着木姊和陆海抛去。木姊眼疾手快,身形一闪,堪堪避开了这致命的袭击。然而陆海本就灵力殆尽,身体虚弱至极,根本无力抵挡那些符箓所携带的威能。霎时间,金色光芒在他身前炸开,强大的冲击力将他击了往后退了几步。他喉咙一甜,口中顿时喷涌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地面,神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木姊急忙问道:
木姊前辈你没事吧?
陆海擦去嘴角上的血迹摆摆手。
天仙阁阁主:陆海无碍,我们一起杀了他逼他交出解药。
墨子虚听了哈哈大笑:
墨子虚“哈哈哈哈!你难道未曾听闻过我的阴险狡诈吗?像我这般人物,下毒之时又怎会配备解药?你女儿就静待毒液逐渐蔓延全身,直至溃烂而亡吧!
那笑声透着无尽的阴冷与恶毒,话语落下,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无尽的残忍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