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看一步

五阿哥知道真相之后，坐在椅子上，不想说话。他有些乱，这是欺君之罪了，和他以往的认知完全相悖。

“我当时中箭之后，昏昏沉沉。醒来之后，皇阿玛不知道怎么就把我当成了紫薇，”小燕子哭的稀里哗啦，尔泰在一边有些心疼，“他认定我是格格之后，对我太好了，问这个问那个。我就昏了头了……”

五阿哥越听越气，“这怎么能昏头呢？这可是诛连九族的欺君大罪啊。”

尔泰完全明白五阿哥的意思，但是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变得无法挽回了。小燕子弱弱的回，“我没有九族，我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尔泰被气笑了，又有些心疼。“你说怎么办？”五阿哥看他那个样子，没好气的问道。

“赶快出去和紫薇见一面，如果她肯放弃身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尔泰提出了昨天晚上自己想的办法。

五阿哥叹了一口气，表示无奈，“她会肯吗？”

“这样吧，”五阿哥背过身去，挺直腰背说，“你逃出宫去，我派暗卫保护你。不要回来了。”他说完扭头看向小燕子，眼里都是冰凉。

小燕子心里是万万不愿意的，但是被这满眼冷意吓得不敢开口说话。尔泰立刻说，“不行！那令妃娘娘怎么办？她可是我姨母，这样大家都要受牵连，不行的。”

小燕子又弱弱的开口了，“皇阿玛对我这么好，他怎么舍得杀我呢？”

五阿哥不知道还说她是天真好，还是说她无知好了，“皇阿玛是天子，他对你好，是因为他相信你是他的亲生骨肉。天子生性多疑，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哪有你说的那么仁慈。”

“那现在就走！”小燕子匆匆忙忙的要进去换衣服，尔泰拉住她。“小燕子，你别冲动，这件事我们要再商量一下……”

话还没说完呢，外面就有一个小太监跑进来，“五阿哥，骑射课开始了。请五阿哥去射击场。”

五阿哥摆手，“知道了，你出去等，”转头对尔泰说，“今天皇阿玛要验收成绩，尔泰我们要走了。”

“哎哎哎！”小燕子拉着尔泰的袖子，赖在地上，“话还没说完呢，你要去哪？”

尔泰单手就着小燕子扯着的劲，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等我们考完了，再过来找你，你乖一点，嗯？”

他们前脚走，后脚皇后娘娘就来了。

“皇后娘娘吉祥。”小燕子行礼。皇后娘娘示意她起来，“格格，快要换季了，我带了造办处的人来给你量体，小孩子长得快。”

小燕子虽然乖乖顺从，但眼睛一直向外飘，皇后娘娘发现了，便问，“怎么？外面有什么好看的风筝吸引了格格？让我也看看。”

“回皇后娘娘，刚刚五阿哥和尔泰他们两个说要去射击场考试，我也想去看看。”小燕子搅着手，一脸难过。

皇后娘娘说，“这有何难？他们跟着禁卫军在宫内的靶场，我带你去。”

他们一起走去了靶场，皇后娘娘说，乌娜拉那氏是正黄旗，所以她小时候也很喜欢骑射，但是后来因为自己的姑姑，才入宫来的。再后来才嫁给了皇上，然后升为皇后。

“皇后娘娘也有姑姑吗？”小燕子有些不可思议，转头说，“我也有姑姑，不过那是很小的时候了，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的姑姑是世宗皇帝（雍正）的皇后。”她眉眼中看不出一点异样，但小燕子非常知趣的绕开了话题，“啊他们这技术，也很一般啊，和我的弹弓技术也就差不离。”

“真的吗？”皇上迎面走来，那拉氏向他福身。皇上抬手让她起来，自从她上次救了小燕子，皇上对她就缓和了很多。

小燕子这个时候只想到，刚刚和尔泰他们说的事情，满脸不好意思的只知道笑。那拉氏说，“不如比一下？”

皇上笑着就拉起小燕子往靶场中间走，“你们都是精良，谁愿意和朕的还珠格格比上一比？”

小燕子撇撇嘴，“人家都用弓箭，我什么都没有。”

“诶，朕赐你一个弹弓，让我和皇后娘娘都看看你有多大的本领。”

第一场比试和一个禁卫军，小燕子轻松拿下。尔泰有些震惊，和五阿哥说，“你看皇上多高兴，连皇后娘娘都在为她鼓掌。”

五阿哥偏头和大家说，“我决定放水，让还珠格格赢。”

班杰明表示他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尔康说，“我一辈子都没放过水。”

尔泰说，“要不是你那天非要去射什么熊，这小燕子怎么飞进皇宫？”班杰明也搭着他，点点头，尔康把他们的手都挥下去。“行行行，我少数服从多数。”

一时间几人都败下阵来，皇上站起来说，“这不行啊，没有什么难度，我们来射铜钱，试试？”

小燕子点头，但是很不幸并没有射中，反而把李玉的手砸的青了一块。“哈哈哈哈，看朕的。”

皇帝将外袍解开，铜钱被李玉抛起来，箭出箭中，铜钱被穿在箭上，稳稳的射入靶中。皇帝笑问，“怎么样？”

小燕子蹦着鼓掌，“好厉害，好厉害！”

那拉氏看的有些眼眶湿润，少年自幼时起骑射就是第一名，她自少时就经常以此仰慕少年。如今少年已成为九五至尊，和他们的女儿站在一起，一较高下。越看，璟兕身上就越像他。容佩发现了异样，轻声唤道，“娘娘。”

那拉氏摆摆手，用帕子擦泪。尔泰心中一沉，这……莫非小燕子和皇后娘娘有什么别的羁绊？或许可以让皇后娘娘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