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第十四章

睡下不多时，十二感觉门外有人似乎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好像有什么人要推门进来。

“嘘——嘘。”一阵微弱的绿光，初一化作小小一团出现在十二枕边，“你睡觉原来这么轻的，不要出声，可能是导师来修蜂眼了。”

“蜂眼？”十二并没有移动身体，只是压低带着睡意的声音继续问，“如果是这样，你怎么知道它坏了？”

“你打我的时候……弹珠……”初一颤了颤，“好像不对劲呢……似乎目的不明确，不是专门冲着你来的。”

“那就好。”十二翻了个身，正对着门，又扯了扯被子，将脖子护住。

片刻后，房门上升，果然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蹑手蹑脚的进入了房间，来到嵌着弹珠的墙壁前。

人影对着弹珠发愣，十二努力克制住想要再给他一记子弹的欲望，眯着眼睛看他轻手轻脚的鼓捣完后退出房间。

“外面还有人在走……”

“听到了？哦……我忘了，你可是从小照看着小孩子的，这点响动应该是瞒不过啦。”初一从十二的被子里钻出，“放心哦，分身小小初已经在地板里流动着查看情况了。”

“还是有点用的，你知道情况就好。”十二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睡了。”

／

第二天，十二按照惯例起的很早，但扭过头去，不再有等着被支开的纸窗，也没有了沾着露水的竹叶。

更没有睡意朦胧的落华和祁东轻微的咳嗽声。

可惜，基地并没有提供早餐。

“十二……”初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醒了？我这里有可以补充能量的东西。”

“你从哪里捡来的？”十二倍感疑惑，但还是接过初一“手”里有些凉的面包，轻轻咬下一口。

面包里有一股中草药的味道，十二仔细品味片刻，这种药，和祁东常年喝的一种很像。

“不要说的那么不干净嘛……我在基地下面待了十年，哪里有什么还是很懂得的。”初一得意极了，“我只是去了趟厨房而已。”

“厨房……据说，往年预备生都可以去食堂吃饭的。”十二回想起了蒲泽提供的信息，“昨晚还那么乱……你知道今年发生了什么吗？”

“和你我无关的事情，毕竟十二是独立的自然。”初一再度说起了十二不懂的话，“无关的事情就不要问我了，毕竟在十字基地寄人篱下这么久，承蒙照顾，我也得遵循一下那位院长的要求嘛。”

“就这样吧，总会知道的。”十二收拾着自己的床铺，“我等待着你给我一个完整的故事，就像溪流山川，他们也曾戒备着，最终却向我敞开了心扉。”

“已经聆听到很多东西了，倒是比我想的强一些。”初一笑眼弯弯，“祝你考试愉快，基地的年代更为久远，相信他最终也会向你吐露心声的。”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站在天地之间，脑海里涌进无数飘渺而真实的声音，向你倾诉着千万年的沉淀。

或是附身于一朵无名之花，一株将枯之草，倾听渺小生命体的生平、念想……

十二陶醉在回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