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兰陵回去后,沈初初便和聂怀桑开始了游玩的计划,他们走的很突然,聂明玦是一点都不知道,等看到信的时候,两人已经跑出了清河的地界了。
要不是不净世事多,聂明玦脱不开身,他非要把两人追回来,揍一顿。
两人跑了很远,去过大漠骑骆驼,她穿着一身当地的罗裙,学会了一支舞,在月光下伴着聂怀桑的笛子为他跳了一支舞。
她还教会了聂怀桑骑马,虽然聂怀桑也会骑,但是他骑的一直不太好,沈初初很是嫌弃,便自己亲自去教他。
两人迎着风,疾驰在草原中,猛烈跳动的心脏,发烫的脸颊,红色的裙摆划过聂怀桑的眸底,周围一切的嘈杂都消失不见,他的眼中被艳阳一般的姑娘——他的娘子占满。
没有哪一刻如此刻这般,他如此清晰明了地感受到自己深爱着沈初初。
他驾着马赶到她身旁,纵身一跃,跳到她身后,与她一起驾驶着身下的马,沈初初回头看他,眼中的笑意溢出,风吹乱了她的秀发,发丝如蜘蛛网死死缠绕着聂怀桑,让他此生都陷入了沈初初的网中。
他所有的勇气,都给了沈初初。
他心悦她,他知道,她也是。
两人抱在一起滚下马,聂怀桑躺在草上,笑容扬起,“初初,我要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哪怕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沈初初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好。”
两人在山涧中游湖泛舟,兴趣来了还会下水摸鱼,聂怀桑想起初见时,他们也是这样。
聂怀桑躺在小船上,沈初初躺在他身上,听着周围的水声、鸟鸣、虫叫,周围的一切都慢下来,时间好似只停在了这刻。
沈初初偶尔也会和聂怀桑扮做一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在一处租住的宅子中上演一个又一个有意思的故事。
这场游玩在几个月后因为一场意外被迫终止,两人回了不净世。
聂明玦看见这两个糟心玩意就生气,但火气随着聂怀桑的一句话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哥,初初有喜了。”
不净世再一次迎来喜事,上上下下都很高兴,沈初初也成了重点被保护的人,任何危险的物品都被禁止和她接触。
聂怀桑平时本就没什么事,但随着沈初初的有孕,他开始破天荒的练起了功,不止沈初初纳闷,聂明玦更是新鲜,让你练功的时候你不练,现在你媳妇怀孕需要你多加陪伴,你就开始练功了。
聂怀桑练功是因为他身上开始有了责任,他需要成为一个有担当、能为妻儿撑起一片天的丈夫和父亲。
不过他的底子和天赋确实不是太好,沈初初看了几天,便让他放弃吧,好好培养他们孩子,指望孩子吧!
聂明玦也是这么认为的。
让沈初初意外的是没多久江厌离也怀孕了,她胎稳之后,便让聂怀桑陪她一起去金麟台看望她。
聂明玦却并不想让她去,毕竟舟车劳顿,她一个孕妇不一定受的住,跑这一趟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信上说。
沈初初理都没理他,指挥着聂怀桑驾车陪她走了。
聂明玦见他弟弟那副唯她马首是瞻的样子,心底很是鄙夷和嫌弃。
……
去的很是巧,恰好江澄也在,沈初初看见他倒是不知该说什么。
那么久没见,一种生疏感涌上来。
江厌离看见她来,很是高兴,摸着她已经显怀的肚子,嘴上开始叮嘱起她。
两人交流起了孩子的一些事,江澄的眼睛却不住地往沈初初身上跑,瞧见她鼓起的肚子,凛冽的眉眼处多了些茫然。
他能看出来沈初初过得很好,聂怀桑对她非常好,他并未高兴,换成是他,他也会对她好的,不会比他差。
聂怀桑注意到他的目光,身子一歪,挡住了他的视线,江澄冷冷瞪着他,他也不虚,直直迎了上去。
两人互不相让,沈初初扭头就看见二人直勾勾盯着对方瞧,神色很是诡异,她咳了一声,聂怀桑迅速来到她身边嘘寒问暖。
江厌离注意到弟弟黯然的神色,看了一眼沈初初,计上心头,提议道:“不若等初初的孩子出生后,也认阿澄为‘舅舅’。”
沈初初有些讶然,看向江澄冷凝的面庞,聂怀桑心底不乐意,但他还是等着她来做决定。
“我不想。”江澄毫不犹豫拒绝了。
江厌离虽然有些失望,但她也没在继续话题,沈初初却觉得他是不想和自己有过多接触,闭上嘴,有一下没一下抚摸起肚子。
江澄自知失言,但他就是不想听见那个小崽子喊自己“舅舅”。
聂怀桑小小地冷哼一声,他们还不稀罕呢。
沈初初看见一旁的刺绣,拿起来细看,江厌离看到,说道:“是我为孩子做的鞋子,才刚刚开始,初初刺绣不好,我也为小家伙做一个吧。”
她摸摸肚子,孩子出生,她身为娘亲不能连一个衣服都不给他做。
“江姐姐,不用你费心,刺绣本就伤眼睛,再加上你身子重,何须为我操劳,我可以自己学着为孩子做。”
聂怀桑愣住,然后极力反对她这样做,说不净世有绣娘,孩子想穿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许她做。
沈初初不理他,绣娘做的和她做的意义不同。
金子勋听说她来了金麟台,特意跑过来看她,送给她一个贺礼,沈初初接过来打开看见是一把长命锁,她看向他,金子勋挠挠头,“这把长命锁来日送给孩子。”
他目光探究盯着她的肚子,“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希望孩子像沈姑娘一样漂亮。”
沈初初笑着把盒子盖上,递给聂怀桑,“那我就替孩子先收下了,至于像不像我,那还要等到孩子出来后才知道。”
金子勋的视线挪到聂怀桑身上,眼睛里的嫌弃溢于言表,聂怀桑扯扯嘴角,这是他的孩子,自然像他。
“沈姑娘如今身子沉重,虽然你与子轩媳妇关系好,但也该保重好身子,聂公子该照顾好沈姑娘。”他语气略显不满。
聂怀桑不知道他哪来的脸教训自己,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子勋,子轩找你。”
金光瑶从后面走过来,金子勋只好先行离开。
“三哥,你刚刚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他烦死了。”聂怀桑看见他兴奋不已。
金光瑶被他的话逗笑,眼睛却不自主地落在沈初初身上,看见她隆起的肚子,嘴唇抿直,倒无一丝喜意。
“怀桑如今也是要当父亲的人了,该稳重些,被大哥看到,定要骂你了。”
聂怀桑想起大哥那副唬人的样子,迅速站好。
金光瑶看着沈初初,只觉时间太快,一眨眼少女都已作人妇,身怀六甲,未来的美满幸福肉眼可见。
“初初,保重好身体,我还有事,不能多待。”
沈初初点点头,在他的注视下,聂怀桑扶着她坐上马车。
望着远去的马车,金光瑶眼中的冰冷再也无处遁形。
……
沈初初回去就开始学着做衣服,聂怀桑看见那些残次品,表情一言难尽。
袖子不是长了,就是短了,更多的是两边不对称。
在孩子快出生时,沈初初做的衣服终于能穿出去见人了。
聂怀桑拿着衣服瞅了瞅,吃味道:“你就知道给孩子做,怎么没看见我也需要。”
“我做的素,上面的暗纹绣得也不是很好,你若是想要,我也给你做一件。”她揉揉他的脸颊,哄道。
孩子出生时,那晚下了一场小雨,孩子很乖,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痛苦,很顺利就生了下来。
聂明玦抱着侄子,坚毅威严的眉宇也揉成了水。
聂怀桑为他取名“诺”,意为诺言,信守承诺。
沈初初为他取字“春”,遵守聂氏这一辈的“若”,便是“若春”。
聂诺,字若春。
聂怀桑把沈初初为他做的小衣服给他穿上,嘴里念叨:“儿子,看看你娘亲对你多好,你爹爹我都没穿过你娘亲做的衣服,她是不是偏心,若春,说你娘亲最爱爹爹了。”
一个枕头砸在了聂怀桑头上。
“别教坏儿子。”
沈初初接过孩子,瞧他两颗大眼睛咕噜咕噜打转,被他萌的心都化了。
聂怀桑端起一旁的鸡汤坐在床边,喂她喝,心疼道:“生这个小兔崽子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罪,以后再也不生了。”
孩子好似听懂了他的话,哼哼唧唧往沈初初怀里钻,“若春是不是生气了?以后都不理爹爹了?”
她把孩子背对着聂怀桑,笑着说道:“真是个坏爹爹,居然嫌弃我们的小若春,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聂怀桑忍俊不禁,轻轻捏捏他肉肉的脸颊,“以后就让大哥教他练功,等大哥老了,宗主之位就交给若春,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玩。”
沈初初忍不住笑起来,“儿子真是倒霉,居然摊上你这么个爹,长大了定要恼你。”
“他要是找你告状,你帮谁?”
“当然是帮——儿子了。”
聂怀桑不依,把鸡汤放一旁,搂着她撒娇,“不行,你不许帮他,必须帮我,我是你相公,帮我帮我帮我。”
沈初初笑得花枝乱颤,孩子似乎也被母亲的笑声所感染,咯咯咯笑起来。
聂明玦进来看见这一幕,绷着脸教训道:“在孩子面前闹什么?能不能稳重点。”
沈初初把孩子交给他,他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哥怎么这么疼若春,他都没对我这么温柔过。”聂怀桑瘪瘪嘴,对儿子又吃起了醋。
“儿子的醋都吃,你贵庚啊?”
他头枕在她的颈窝,“我是你夫君,你多大,我便多大。”
沈初初逗他,“那我古稀了。”
“如此说来,我们已是白头偕老。”
两人笑成一团,聂怀桑搂住她的腰,温柔道:“到那时,若春也已是生了华发,续起胡子,子孙满堂。”
他仿佛已是看到了那时的自己颤颤巍巍牵着满头白发的她,儿子也有了白发,孙子志得意满向他们诉说着自己的成就。
大哥坐在一旁的摇椅上,抱着玄孙念叨起年少时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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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宝子们不用给我充会员,这篇我不会断更的,虽然更新会有些慢,但绝对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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