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岗,降薪,此乃恶毒之计,与她们姣好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俯视佳丽宫,茫茫走粉黛。
许嗷看见的全是一窝蛇蝎。
“我发配怎么了?我喜欢,总比在这里给你们扔卫生纸强!”
董卿卿的一句调侃彻底地激怒了许嗷。
心里的恶魔冲破久久的压抑,当这一点释放出来后,他已经不在乎了。
扔下一句惊呆众人的话,然后走出办公室。
外面的空气很凉,但无比清爽,有风掀起前额上的发丝,令许嗷满面呈现坚毅。
带着这股狠劲儿,他来到生产部办公室的所在地——一栋厂房。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在这里能看见仙侠世界里的斗法场。
五块天象石如五根擎天大柱,直接把一栋厂房夹在其中。
陌生的钢结构厂房,灰蒙蒙的如无情战场,前侧乃正门,硕大的电动卷帘门尚未卷过头顶。
许嗷弯腰低首而入,进去时,并没有听见机器的轰鸣声,而是一片寂静。
时间是七点四十分,初秋的晨色本来就暗淡,所以有几排Led灯被打开。
许嗷看向那里,原来员工都在灯光底下,他们身穿蓝色工装,整齐地站成方形队伍,面对王天津而立。
王天津如马首,当所有员工以他是瞻时,他一贯的满面愁容,又添加了少许的严肃。
“今天招集大家开个早会,传达一下公司的指示。”
“不过在说之前,我要先说一下站队。”
“从七点二十五就开始集合,现在是七点四十分了。”
王天津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贵手表。
那一刻,严肃忧愁的脸上掠过一丝高傲,好像是有意要当众展示不用手机看时间的优越感。
在生产车间,能带手表的人那是不用干活的人,干活的人不方便带手表,这就是这个团体的等级制度。
尤其王天津带的手表还是名贵的天价表。
“站个破队用了十五分钟,你们当这里是自家吗?一个人担误了十五分钟,你们一群人呢?”
“小刘,你算一算,大家总共担误了多少分钟?”王天津把目光转向队伍第二排第一个人,她叫刘敏洁,是生产统计,专门负责生产日报表。
刘敏洁收到王天津的命令后,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手机里的计算器,口中念念有词:“一个人十五分钟,二百十一人就是三千一百六十五分钟。”
三千多分钟有点量大,不能直接体现多长的时间,所以王天津补充一句说:“它是多少小时?”
刘敏洁为了尽可能不再担误时间,她赶紧在原来的结果上除以六十。
“是五十二点七五。”
刘敏洁急速叫出,像极了超级大脑里的抢答。其声也显得尖锐,在如此寂静的厂房里惊出一片灰尘。
“五十二个小时……”王天津接过话来说,但是忽然觉得不对,便问刘敏洁:“后面的点七五是多长时间?”
刘敏洁回道:“是零点七五小时。”
王天津非常不高兴,咆哮道:“零点七五小时还用你来说,我问的是多少分钟?”
刘敏洁吓得面如土灰,又赶紧算来。
这一次她不敢念念有词,似乎是犯错的孩子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