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月长老担心宫子羽初次闯关会紧张,特地在后山的密道中等待宫子羽。待他来时,月长老会带着宫子羽走一段路。
蒙住宫子羽的眼睛后,在宫子羽身后的不远处,一道身影闪过,缓缓走近亮光处。
月长老同来人点了点头,便带着宫子羽往后山去。
走了一会儿,宫子羽开口道“月长老,你可是在绕路?”
月长老慈祥地问他“子羽何出此言?”
“我们已经连续三次左转了,每一次行进的步数都差不多,所以,我们应该是回到了原地。”
听着宫子羽的话,月长老笑了笑,他果然没看错人。
“子羽的确聪颖,但还是错了。我们并没有回到原地,我也没有刻意带你绕路。”
“是吗?”宫子羽有些不解。
“如果密道高度一致,确实如你所言,连续三次左转或者右转,就会回到原地。但是你有没有发现,地面并不是平直的,而是一直往上走的。”
宫子羽这才恍然大悟“我有些明白了。”
月长老跟宫子羽耐心地说了一大段话,悄悄的将宫子羽扶着自己的手挪到了另一只手上。
宫子羽扶着这只手,心里十分疑惑,长老的手怎么变小了…还变嫩了……
“子羽,你一定可以通过三域试炼,我期待看到你真正当上执刃那一天,那时,我来帮你把执刃袍披上…”月长老又开口道。
宫子羽随着他的带领慢慢走出密道,只是出了密道后,明显感觉到温度下降,他忍不住发抖。
只感觉月长老已经不再带他往前走,但也并没有说话。手抽开,只剩下宫子羽一人站在原地。
“长老,我可以摘下黑布了吗?”宫子羽试探性地问道。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风吹过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依旧无人应答,宫子羽只好摘下黑布,只见眼前出现一片冰冻的湖,湖水上种有不少雪莲,湖中间有一条铺满石头的小道。
宫子羽随着小道往前走去,走过小湖,来到一处院落,院落旁正生着火。
“羽公子来了就请坐吧。”
说话的男子年轻俊雅,面前摆着棋盘,一边落着黑子,一边缓缓开口道。
而另一边有一个少年正专心致志的煮水,对宫子羽的到来并不关心。
“新茶煮酒,棠梨煎雪…还挺有诗意啊…宫雀?你怎么在这?”宫子羽先是看了看煮水的少年,又看向同他说话的男子。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位女子,十分眼熟,忍不住走近瞧了瞧。
他竟然在这看到了宫雀,不是说前山之人不能到后山吗?
“子羽哥哥,好久不见。”宫雀坐在雪公子身旁,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怎么会在这?不是说前山之人…”宫子羽还未说完,雪公子便打断了宫子羽的话。
“羽公子难道不知,二小姐本就是后山之人吗?”
......
宫雀,本该是后山抚养长大。但宫鸿羽在给宫子羽挑绿玉侍时,见到了七岁的宫雀,便将宫雀一同带去了前山。
虽在前山居住,可宫雀身体经常不适,反反复复一直被带回后山养病。
只是这两年,宫雀的身体越发变好,回后山的次数也比以往要少了许多。
......
“羽哥哥,我可不是来帮你的。不然你的试炼就该视为作废了。”宫雀收回思绪,淡淡地解释道。
她这次来是来找雪重子的。
“哦...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宫子羽想到什么,连忙跟宫雀说。
宫雀却摇了摇头“无妨。”
她看向一旁专注煮茶,却从未抬头看向他们的少年雪重子“雪公子,我想找他聊聊。”
雪重子站起身,往里屋走去。宫雀跟了上去,留下雪公子与宫子羽聊试炼的内容。
“他是谁?”
宫子羽看着雪重子的背影,疑惑地问道。
“他叫雪重子。”雪公子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我姓雪,风花雪月的雪。执刃大人可以叫我‘雪公子’。”
......
“为何突然来后山?”
两人在屋里相视而坐,宫雀看着雪重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暖茶,她立马拿起暖茶,捧着取暖。
“前山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嘛。”
暖茶在手,宫雀只觉得浑身暖暖的,跟雪重子说话都随意了起来。
只见雪重子看着她一言不发,宫雀立马会意“好好好,我说。无锋还有刺客潜入其中,不过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到了。你帮我嘛?”
“不帮。”雪重子收回视线,又在专心煮茶。
“为什么?”
“后山不管前山之事。”
“可是无锋的目的可是无量流火,老执刃之所以放出选婚的消息不就是为了将无锋引入宫门一网打尽嘛。”宫雀将雾姬夫人跟她说的一并告知于雪重子。
“不管你帮不帮我,我都要提醒一下。雪的轻功不如你,若是他不提升轻功。只怕到时无锋攻入宫门,会有意外。”
宫雀叹了口气,认命的将暖茶一口饮尽,打算离开雪宫。
“怎么帮?”
身后响起雪重子的声音,宫雀惊喜的回头“你答应了?”
“嗯。”雪重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自己熟知的人,她早就不是小雀了...
“帮帮宫子羽。”宫雀又坐了回去,眼睛里满是希冀。
“你很看好他?”
宫雀点了点头。
“为什么?当初宫二可是被困了十二天,出来时气若游丝,元气大伤。宫二尚且如此,你看好宫子羽?”雪重子稳重地问。
“你等着看吧,他的绿玉侍准备到了。”知道雪重子会帮她,宫雀提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她起身扑到了一旁的床榻。
刚想闭目养神一会,就被雪重子轻轻地拍了拍。
她疑惑地起身看着雪重子,眼神询问着他。
“这是给宫子羽睡的,你睡里面。”雪重子指了指雪宫深处,那是雪重子跟雪公子的住处。
说罢,雪重子去了外面。
......
等宫雀再醒来时,雪宫里多了一个人,云为衫。
“云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云为衫的出现,宫雀并不意外。按照她们入宫门的时间,恐怕半月之蝇已经开始发作。云为衫若是再拿不到有用的线索,就无法拿到无锋的解药。
“是我让她来的。她现在是我的绿玉侍。”宫子羽替云为衫解释道,现在的宫子羽满心满眼都是云为衫。
恋爱的酸臭味啊......
宫雀撇了撇嘴,没再问下去,而是去一旁找雪公子跟雪重子。
她看到云为衫眼眶微红,想来是需要跟宫子羽独处,只是自己突然出现打扰了他们。
“雪公子!”
来到外面,果不其然看到又在煮水的二人。
“你都煮了多少年的茶了,腻不腻。”宫雀夺过雪重子手中煮水的勺子,坐在一旁。她倒要试试,这煮水究竟有何讲究。
“雀儿。”雪公子无奈地看着她。
忽的,雪宫的下人突然出现。
“雪重子,前山来报...月长老...遇刺身亡。”
宫门里,尖锐的钟声响彻云霄。
宫门每个地方都有一个侍卫手持白色天灯,点亮后放飞到天上。
徵宫里,宫远徵不安地看向门口,心里只道宫雀赶快回来。
还未等到宫雀回来,宫远徵就带着两名侍卫前往角宫。
后山.雪宫
宫子羽此时已经知道月长老遇刺身亡的事情,他坚决要回到前山去调查月长老的死因。
“执刃可要想清楚,离开雪宫就是试炼失败。”雪重子面色凝重,没想到无锋行动这么快。
“我先回去看看情况。”宫雀等不及宫子羽做决定,自己先行离开。
长老议事厅里,花雪两位长老同身穿玄黑睡袍的宫尚角以及穿戴整齐的宫远徵都在。地上摆放着已经盖上白布的月长老尸体,而尸体前方的屏风上有着一片血字。
宫雀赶到时,看到屏风上的字皱了皱眉。无名?她怎么会......
“姐姐,你怎么来了?”宫远徵使眼色让宫雀立马回徵宫。
“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宫子羽匆匆赶来,看到屏风上的字,念了出来。
“早就和你们说过,无锋刺客另有其人,贾管事是被可以栽赃,然后杀人灭口!”
“谁说宫门只有一个无锋细作?”宫尚角道。
宫雀看着地上月长老的尸体,心中疑惑不已。无名的行动越来越奇怪了。
“无锋行事向来小心谨慎,若非有万全的把握,不会仓促出手。尚角说得没错,若真是势单力薄,无锋定不会轻易暴露。留下血字,点名无锋,更像是一种示威、宣告......”雪长老看着屏风上的血字,满是忧虑。
雪长老的话像是点醒了宫雀,她后退几步,转身就要离开长老议事厅。
“雀妹妹要去哪?”宫尚角问道。
“我...呕...”宫雀故作闻到血腥味,承受不住要呕吐一般,匆忙落荒而逃。
羽宫里,云为衫被护送回房。
侍卫提醒云为衫早点休息,宫门今夜不安全,不要四处走动。
云为衫应下后便回了房中,关上房门,转身就看到了书桌前坐着的上官浅。她正把玩着一个刺绣帕子。
她坐到上官浅对面,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从你衣柜里找到的刺绣帕子,挺喜欢的,一会儿我带回去。”上官浅看着手上的刺绣帕子,回道。
闻言,云为衫皱了皱眉,巡视一圈观察房内有没有其他被翻找过的痕迹。确定没有后,不悦道“以后不要乱翻我的东西。”
“姐姐是藏了秘密,怕被我翻到吧。”上官浅看着云为衫。
“月长老遇害,和你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