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葭“今日,我进入少主别院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其实是五少主。”
她娓娓道来,从自己的观察里,讲述白日发生的事情。
——
离少主们休息的亭子还差一百米的时候,经过水榭凭栏是遇到了五少主。
其实他没报身份,但郝葭早就通过画册知道了他们的长相,所以她点点头,笑得温柔礼貌,刻意说自己迷路了,请五少主给她带路。
五少主一见她,眼睛都直了,忙不迭点点头,同时不忘夸郝葭聪明,竟然知道他是五少主。
郝葭只假笑,道自己不过是瞎猜的罢了。
中途,五少主一直在都郝葭开心,安慰她不过是迷路而已,别担心。
其实有很多男子用这种惊艳的眼神看过郝葭,她长相随了娘亲,貌美似玉,又加上熟读女戒,很难不让男子心动。
但那些人的眼里都有欲望,赤裸裸的好不衍射的欲望,像是浓稠的毒蛇,令人作呕。
而这位五少主稍有不同,他说话风趣幽默,像是被宠大的孩子,看她的眼神很直白,但除了欣赏没有其他那些饱含深意的意味。
和他谈笑间,她竟然难得放下满腹算计,也像无知少女一般,勾起唇角。
路过凉亭时,恰逢嫡少主输了棋。
脸色阴沉,成熟的脸上阴云密布。
实在是输不起了。
郝葭在心里给他的初印象就是如此。
犹豫片刻,郝葭停下脚步,正准备上去搭讪,好混个眼缘,却见嫡少主打翻一杯茶,奉茶侍女被滚烫的茶水烫伤了手,不敢哀嚎,硬挺挺跪下磕头求饶。
她的手烫的皮肉翻卷,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嫡少主却没分给她半个眼神,不耐烦抬手扇了扇,命人将她拉下去。
郝葭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内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侍女十有八九要被处死。
她不忍地咬了唇瓣,别过视线。
人命微浅。
人命如草芥啊……
可她也是草芥的一点,如何救得了别人。
就在婢女被侍卫粗暴拖出去时,五少主拦住了,放轻语气,对嫡少主小心翼翼说:
“二哥,放过她吧。”
“这样吉祥的日子,沾了人命没福气。”
嫡少主终于分给他一个眼神。
“既然你开口,那我就饶她一命。”
对于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他还是有点感情的。
视线淡淡掠过五少主身旁的郝葭,他语气一顿:
“只是,不要因为女色,耽误了学业。”
五少主被他的话弄得心中一惊,点头连连道:
“是。”
郝葭错过了这次机会。
她没有跟嫡少主说一句话。
当然,她也不愿意跟他说一句话。
嫡少主和她的阿爹简直一模一样
自私凉薄,对上谄媚阿谀,对下残忍无常,视女人若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只消一个眼神,郝葭就知道,她不能嫁给嫡少主这样的人。
若要她和阿娘一样苟延残喘,倒不如一把匕首来个痛快。
当和五少主分别时,她递给他一包杏干,真心实意笑道:
“若是好吃,臣女下次再给您带。”
大智若愚的五少主,终归让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