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此番变故,消息不过几日传到了朝歌城
殷寿觉得现在是个进攻的好机会,但环视四周,竟发现无人可用!
遥想那日,姬发率领一众叛党起兵谋反,毁城池,乱朝歌,简直是把他殷寿的脸放在脚下踩!
但好在,闻太师远征北海多年,大军正巧此时凯旋而归,这无疑给了殷寿一枚强心丸
只待闻仲登殿,殷寿一脸怒意地将朝歌城被反贼洗劫一事尽数吐露,仿佛只有他是那无辜的受害者,前因后果被他巧妙避开
“被洗劫?!国库?!”
闻仲只觉两眼一黑
谁料到只是外出征战几年而已,大商竟然被嚯嚯成这个模样了???
同时他也对殷寿的管理多了份不悦
走的时候好好的,怎么殷商到你手里就没好日子过了?
......
闻仲默叹
但为了大商,这位白发老者只得找来自己几位得意部下,连夜商讨伐岐战略
虽说国库被掏了,但好在大商底蕴富足,找几个富硕侯爵,抄家充公便是
殷寿一声令下,也不知道又多少无辜之人被强加罪证乱刀砍死
有违人道啊!
闻仲对此选择了沉默
短时间内若是出兵,粮草银钱这些,也没法凭空变出来
一车车物资被运去军营
做足准备后,闻仲便派手下将领邓婵玉,带先遣小队,先一步出兵讨伐,自己则坐镇黄河后方扎营暗中观察
从殷寿口中了解到
那反贼中有阐教之人从中协助,师从慈航真人门下,御剑之术了得,更是炼地一手好仙药,还给殷寿吃了不少
也是,凡人始终向往长生
殷寿野心太大,闻仲听到他的所作所为后虽说不喜,但又想起先帝嘱咐
为了大商社稷着想,在此期间,闻仲对殷寿要求无不遵从
闻仲都计划好了,待先遣部队探路回营,下一步准备派魔家四将攻城,西岐国力不如朝歌,强敌也就是那几位仙家中人,若是先将这几人一一分散拔除,如此,便有更多胜算
一日深夜
邓婵玉如所料时间归营,可身后相随之人竟是大商血脉!殷寿之子殷郊!
成汤血脉!
闻仲双手握拳,浑身紧绷,眼睛盯着殷郊身旁的白衣身影打量,不知这是演的哪出
“太师!”殷郊有些激动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这位是?”
“久闻闻太师威名,季忱特来相见,也是有事相商。”季忱神色谦卑,不徐不慢地握拳行礼
看来不是找茬来的
闻仲心中疑虑不减反增
可邓婵玉为何会答应他们?
此时闻仲才观察到邓婵玉呆愣的神色,不禁一怔,怒意横生
“控魂术?!你这小儿竟懂得如此邪术!”
季忱连忙打了个响指,邓婵玉如梦醒之人般恢复神色,看到两名反贼后猛的抽出短刃挡在闻仲身前,心中震惊又后怕
“你!卑鄙!”
那邓婵玉怒意横生,眼看就要抽刀冲季忱砍过来,殷郊立马伸手把季忱往身后护着
“太师!是我让季忱带我来见你的!”
殷郊连忙打断,上前一步紧紧握着这位老臣的手腕,神色痛苦,“是他救了我!如果不是季忱,那日我大概早被那狐妖掏了心脏!太师,父皇他...不,殷寿,殷寿他已经疯了!”
殷郊越说越激动,憔悴的面容和微红的眼眶,无不透露着他痛苦挣扎的内心
短短几日发生的变故太多,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恍惚看到母亲的身影,也因此整夜整夜睡不好,气恼自己的无能
“太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季忱看着因为声音渐渐聚集的士兵,暗中握住殷郊的手腕安抚
“嗯,看在太子的份上,且听你一言。”
闻仲看着殷郊痛苦的神色,转身领头去了屋内议事,邓婵玉则得令守在门口,脸色臭臭的
简易木屋内,闻仲屏退左右,亲自给太子奉了茶
殷郊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道述一通,中间对于母亲的死让他红了眼眶,更是因为自己的无力而愤怒。
这些闻仲其实都知道
可殷寿是帝王,辅佐帝王是他一生的职责。
正当闻仲思虑无言时,季忱发话了
“太师辅佐帝王鞠躬尽瘁,可殷寿这般暴政,没有想过辅佐新王继位吗?”季忱自顾自倒了碗水,姿态随意
“哼,还轮不到你这反贼来议论我朝国事!”
“太师莫恼,且先听我一言。”季忱面色如常,将自己所思所想一一道来
“辅佐暴君,和辅佐一位尚在成长的新帝,显然都是无差的。”
“你说四大伯侯反了,为什么反?其实我本来在朝歌日子过得好好的,那时大商国力强盛,进贡车马鱼贯而入。
可是殷寿一上台,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这是为什么呢?
你说他受了狐妖蛊惑,确实不假。可他也是凡人,凡人皆有欲望,而那狐妖,只不过是他心底的黑暗线路的引子。”
”殷寿就是个烂人,还不明白吗?”
“百姓苦暴政已久,某此番只为大商百姓而来。”
“若是太师愿意辅佐殷郊称帝,我愿意将大商国库奉还七成。”
国库??殷郊不淡定了,转头盯着季忱锤下桌面
“你!”什么时候把我家金库洗劫了!
季忱喝水望天,没理会殷郊
闻仲坐在原地沉思许久,季忱都有点无聊了,喝了口水,又替殷郊说好话
“你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知道,殷郊不像他父亲一般,打小缺爱性子阴阴沉沉的。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知道他虽然脾气大了点,不过,说句赤子之心也不为过。
现在大商乌烟瘴气的,百姓也被新帝的天谴搞得民不聊生,到时候你我联手,把殷寿拖下来,再把殷郊捧上去,这成汤血脉也是延续啊?对不对?你也不想大商气运败在殷寿手上吧?”
季忱一边忽悠一边给殷郊使眼色
“额,对!我与姬发达成协议,若是他日我登基称帝,二十年内不再出兵西岐,保百姓安宁,交两国之好。”
闻仲看着殷郊忽然问:“可毕竟殷寿杀了西伯侯,杀父之仇,你怎么肯定姬发小儿他不会反咬?”
闻仲那锐利的眼神朝着季忱甩过去,后者没有丝毫退缩,反倒是又问着:“可这是最优解了,太师难道还有比这更简单的法子吗?战事一起,受伤的只会是百姓。”
房间内忽然沉默下来
“可除了西岐,北地,南都和东方诸侯呢?”
“这个嘛......”季忱搓了搓下巴,视线转移到了殷郊身上,“那就要看我们的新王如何应对喽~”
“殷郊,到时候可别让太师失望啊!”
季忱眉眼弯弯,像是笃定此番交易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