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应彪对于他的决定没什么想法
硬要说的话,其实还是有点舍不得。
他想昆仑应该很远吧,来回都要三年五载的。虽然知道季忱本事大,可若是路上出什么意外,他这唯一的朋友没了可怎么办。
万一......万一他真见着神仙,就不回来了呢。
崇应彪在黑夜里瞪着眼,一句话在嘴里反复咀嚼许久,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非去不可吗?”
他说完听了半天不见人回应,于是歪头借着月色看过去,这人怎么不动弹了?
睡着了吗
被窝里的热源熏得人暖烘烘的,崇应彪见他这样,索性呼了口气,扯了扯被子也休息了
屋外冷风呼啸着,偶尔还会有传来零星的几声狗叫
崇应彪夜里被热醒了一次,抬手的时候发现被东西压着,热乎乎的
他眉头紧皱,抹黑挣脱开来
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许是那被窝里的暖宝贴搞得
崇应彪皱眉啧了一声,困意驱使着他翻了个身,从被窝里伸出来一只胳膊继续睡
直到后半夜发热贴渐渐失效,于是被迫露着肩膀的季忱下意识往热源上贴,整张脸靠在了那堵热墙上,手脚并用缠住后这才安分下来
夜里崇应彪睡得不太安稳,因为他老觉得有东西缠着他
规律的生物钟在固定时间叫醒了他
崇应彪先是眯着眼睛犯了会儿迷糊,胳膊一抬想要翻身,却不小心压到了什么
他有些疑惑地回头,看见季忱的时候才想起来,昨天是在他这边过的夜
难怪睡觉总觉得有东西缠着
他三两下把人扯开往里塞了塞,然后平躺着盯着天花板赖几分钟床,脑袋里盘算着今天要做的事
季忱被他推进去的时候就醒了
那里头的被褥是凉的,身上的温度瞬间就被吸走大半,他一点都不喜欢
于是季忱装作没睡醒的样子,闭着眼就往他身上靠,自顾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缩着
干什么干什么!
崇应彪歪头瞪季忱,瞌睡劲儿一下飞没了
反应过来后他又觉得有点尴尬,只能给自己洗脑说,都是兄弟抱一下没关系的......他小时候身体就不好照顾一下也没什么他可大度了......没错......仅此一次...
嗯...就是这样...
想通了之后崇应彪渐渐放松了身体,被压着的胳膊反过来圈着他的腰,甚至非常好心地拍了两下,有种哄孩子的意思
占到便宜的崇应彪暗爽,虎口正好卡在季忱腰上
腰怎么这么细......
崇应彪皱眉
他知道他身体不好,小时候就比同龄人小一圈。之前一起去放马就发现了,明明裹了挺厚的衣服,可是从侧面看还是一片,他自己比划过,感觉俩手就能捏住。
明明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多吃点
崇应彪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烤鸭的香味儿,馋虫瞬间被勾了起来
季忱枕着他肩头还在睡,呼吸洒在脖颈上,有点痒。崇应彪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另一只手伸过来把季忱的脑袋放平,又扯了扯被子,心想就容忍他一刻钟先,到点就喊他起床
可惜一刻钟不到,崇应彪自己两眼一闭又睡着了。
于是当天一个没吃到早饭,一个被罚了。
迟到一个时辰的季忱被姜文焕罚了,让他去马棚的马都喂了。
季忱苦巴巴的应下,扭头又笑的得意。
不就是喂个马,跟那扫茅房刷恭桶对比来说轻松多了
马棚和他们的住所一样,都是聚在一起的。季忱熟练地先绕到了骊住面前喂给他一个苹果,这才开始忙活搬弄草料。
今日的在栏里的马有点少啊,莫非都出去遛弯了么。
季忱思索着,来回跑了几趟。一个时辰后他环顾了一圈,保证没有小马漏掉投喂后拍拍手打算离开了
谁料骊珠忽然在马棚里嘶鸣了一声,视线盯着季忱,竟有些委屈在里面
“哎呦,给忘了。”季忱笑着过去摸摸马头
他今天就是总感觉忘了什么,原来是定期牧马时间到了
季忱牵着骊珠出来,安好器具后脚踩着翻身坐了上去,拉着缰绳掉头
驾!
小家伙一出马棚兴奋的不行,季忱也被他带着染上几分笑意,于是麻溜地去跟姜文焕通知了一声,一个人跑出了城
身着常服的殷郊远远地看着熟悉的身影略过,他第一反应就是戳了戳身旁的姬发
“季忱好像出城去了,他怎么不叫你?”
姬发抬头看去,只能看到一个骑马背影
“怎么不说话?你们吵架了?”
“我......”
姬发嗫嚅两下,选择拒绝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