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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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灯光亮起的那一刹那，舞厅里的所有声音都渐渐归为平静，视线也不约而同地转向台上之人。

沈至欢微侧着身子坐于台上，手中怀抱琵琶，一缕长发垂于脸侧，只露出一双红唇。

一曲琵琶，她退了场，那些人还意犹未尽。

沈至欢“西瑶姐.....”

与 她擦肩而过的 西瑶，

没有看她一眼，神情是沈至欢这么多天，从没见过的.....摇曳多情。

“西瑶，今晚上把我伺候好了，金镯子银镯子都是你说了算！”

她身侧的肥胖男人挺着啤酒肚，猪手揽着西瑶的腰肢，在沈至欢的目光下，消失在一楼。

沈至欢“.......”

安知意“傻站着干什么？”

安知意“明天你就要跟着其他姐妹一起练齐舞了，你可别忘了.”

她见沈至欢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盯着二楼的方向，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

安知意“你多看两眼，西瑶就能摆脱那男人不成？”

沈至欢“这不是第一次？”

安知意“小鬼，说你傻你是真傻.”

安知意葱削般细长的指尖抵着她的太阳穴，一脸无奈。

安知意“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走运，能遇见张少帅啊？”

沈至欢“和张真源有什么关系？”

沈至欢心神一动，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疑惑的问道。

安知意“张少帅能救下你，就已经明摆了这歌舞厅没人敢动你的地位.”

张真源的身份放在整个上海滩都是望而生畏的存在，谁敢在张真源面前找存在感，那就是找死。

没想到，那晚的意外竟能给她带来这样的好处。

沈至欢“......可我不想看见西瑶姐被别的人欺负.”

欺负这二字只是字面意思。

安知意懂她话里的意思。

安知意“人逢乱世，身不由己.”

安知意“西瑶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连自由都没有的人，是没有资格做选择的。

沈至欢“......知意姐，你为什么来这里工作？”

安知意“问那么多干什么？”

安知意回过神，嗔怒着给了沈至欢一个暴栗，拉着她的手走向角落。

安知意“今晚没你的事了，你回房间好好待着，不许乱走动.”

沈至欢“哦.....我还想多玩会呢.”

安知意“一群臭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安知意“也不怕长了针眼.”

沈至欢“你怎么知道我看的是男人啊.”

沈至欢“我明明是想看姐姐们表演的！”

沈至欢“知意姐......”

就这样沈至欢被推搡着回了房间。

沈至欢无聊的趴在窗头看月亮，也在思索系统给出的线索到底代表了什么。

沈至欢“玫瑰枪.....”

沈至欢“爱人的心脏....”

沈至欢“系统，你给出两条模棱两可的线索，指向范围太大，究竟要我怎么完成？”

心动扼杀系统“很好理解啊，大人.”

心动扼杀系统“任务是灵活的，只要吻合给出的关键词，即可视为达标.”

沈至欢“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有方向了.”

在此之前，沈至欢的任务是替西瑶赎身。

夜已至深.

沈至欢睡不着，打开房门，站在走廊的窗户前，能更清楚的俯瞰风景。

可惜，唯一的美景还是那轮月亮。

看了一会儿，她渐渐有了困意，刚要回去，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是在走廊未处。

她和西瑶的房间只差了一步之遥。

不过夜深了，西瑶恐怕早就睡了，沈至欢这么想着，也就扫了打扰的心思，抬脚刚要回房，就听见里面有细微的动静。

沈至欢“西瑶姐，夜深了，你还不睡吗？”

她敲敲门，小声提醒。

结果这门一敲就开了。

原来门没锁.....

西瑶“你来干什么？”

她又换上了那副冷漠的表情，仿佛晚上那摇曳多情的笑不出自一人。

沈至欢“走廊的窗口风很凉快.”

沈至欢“我正准备回去，就听见你房间的动静.”

西瑶没有说话，半倚在窗前，浅浅的咬着烟嘴，她双眸惯性的轻眯。

下一秒，一只手就摁住了她的烟枪。

抬头，对上沈至欢明亮的眼睛，她认真的眉眼。

沈至欢“别吸了，对身体不好.”

西瑶“没人能拦我.”

她手往旁边一抽，烟枪就恢复了自由。

西瑶凑到嘴边，用力贪恋的吸了口，如同颓靡的毒花，摇曳着属于自己的风姿。

沈至欢“西瑶姐，你不许吸！”

她倔强的盯着那管烟枪不放，西瑶投来不善的目光，许久，把烟枪扔到身旁很远处。

争夺到此结束。

西瑶“沈至欢，安知意和你说了什么？”

她似乎察觉出了什么。

沈至欢“她没说什么，是我好奇，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

西瑶“好奇我？”

西瑶笑了。

她们之间原本还隔着一层透明膜，看似很近，却摸不到彼此，刹那间，沈至欢好像感觉到西瑶的灵魂。

西瑶“我只是个烂人”

西瑶“你不用对我感兴趣.”

西瑶换了个姿势躺着，开叉的旗袍露出大片春光。

她丝毫不在意。

沈至欢狠狠皱眉。

沈至欢“西瑶姐嘴里的烂人是什么概念？”

沈至欢突然的脾气，并没有让西瑶有多大的动容。

她看着沈至欢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没长大小孩，嘲笑和羡慕。

西瑶“你走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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