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选择

谜亚星以为，归航遭到了那般损伤，想要在他与杨棂规定之期内完成任务估计是没可能了。

不成想，化悲愤为力量的杨棂血量值爆棚，嘎嘎乱干，竟然在被救出的第二天就发射了他与杨棂提及的光波。

新闻报道这一事件时，艾格妮丝和莫长老已站上了地球大气层之外的平台。

莫长老朝她点了点头。

“我死以后，尸骨葬于宇宙，不必立碑，不必治丧，不必合族同悲，不必告知死因，就说我染病而亡，是天命难违。”

“我这一生，侥幸活的比莫族普通人长些，但蝇营狗苟，终究难逃宿命。我用了很长很长额时间才明白，人活着，必得有自己活着的意义。寿命有长有短，倘若我是高义之流，自无惧生死。可我既心有挂念，舍她独生，却是不义。”

“丫头，但愿你日后，不会遇见生死之局。若不幸得遇，也能，做出不让自己后悔、也不伤害别人的决定。”

艾格妮丝默了片刻，道:“长老箴言，艾格谨记。只是，若真有那么一天，怕是难以两全。但我相信事在人为，我绝对会找到对双方都留有余地的途径。”

艾格妮丝不带一丝情绪的眸子平静地望着他，不知为何，倒是给了他自裁的勇气。只是——

“艾格妮丝，我同你说过，我这命，是故人以命抵下来的，所以，不论当年我在其中有多少算计，此刻我都不想辜负她的付出。你……”莫长老顿了顿，语气中带了丝祈求，“可懂我的意思？”

艾格妮丝轻笑，“既是莫长老遗愿，我也不该矫情。”

莫长老释然一笑，他闭上眼，意识朦胧间，他仿佛看到身着紫衣的少女向他走来，带着和当年相差无二的笑意，脆生生的嗓音，明朗又纯粹。

“阿覃，我来带你回家。”

莫长老——莫覃在梦中伸出手，有低吟魔法的声音传来，他恍若未闻。

“长老，人行一世，难免犯错。您用余生悔过，已偿了大半。人死如灯灭，尘归尘，土归土，所有的爱恨，都会被湮灭。放下吧，愿来生您不会做让您后悔的决定。”

下一刻，他被艾格妮丝的魔法击中，全力一击，所中的又是薄弱之处。

莫长老带着餍足的笑，慢慢消逝在风中。

艾格妮丝在原地静默良久，感受着地球的脉搏由躁动变得平稳。

不知多久，她再抬眼望去，茫茫云雾缭绕，她看到了悬在半空的庞大建筑。

艾格妮丝松了口气，身后有人缓缓靠近，将微微颤抖的她揽进怀里，那人的动作很是克制，像是生怕她拒绝他的接触。

莫名熟悉的气息先是令艾格妮丝浑身一僵，然近来思绪紧绷，她又亲手杀死了莫长老，纵然心智强大如她，也难免吃不消。这一放松，竟然就眼皮一闭睡过去了。

谜亚星本来满腹的旖旎心思被艾格妮丝弄得哭笑不得，复悬着的一口气落了下来。这事儿总算了结，艾格也可好好休息了。谜亚星把艾格妮丝打横抱起，二人同归夸特诺。

一星期后.

庚龄和艾斓同去长老会复命，萌骑士五星回归，俱都收回各星能量，萌学园延后已久的开学典礼，也到来了。

萌骑士五个吉娃娃，被帕主任勒令守在电话亭，陪笑接客，哦不，是欢迎新生。

焰王实在是没有这闲情雅致的，失去了魔法以后，他才懂得对魔法的珍惜。他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泡在魔法练习场，眼下却乖乖地守在这里，无非是听见某人要回来的消息，等不及想见了呗。

艾格妮丝的记忆没有丝毫恢复的样子，但镌刻在灵魂上的东西岂能轻易泯灭，她对萌学园的熟稔程度，倒是惊呆了众人。以及与乌克娜娜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她忘记了旧时友人，不解地问谜亚星，拧眉道:“为什么焰王笑的像个傻子啊？”

欧趴耳朵尖，闻声不厚道地笑出声，又赶紧把拳头放在嘴边，掩住笑意。

谜亚星故作高深，诓艾格妮丝道:“你看焰王面色红润，嘴角带笑，那叫一个如沐春风。怎么能叫傻子啊？”

焰王是傻子，艾格妮丝又不是。她怎么听不出来谜亚星在逗她，“好了，你别逗我了，究竟怎么回事？”

知道艾格妮丝是没有开玩笑潜质的，谜亚星也不准备再和她扯皮，正要道出真相，电话亭又一阵白雾弥漫，扎着马尾辫的姑娘拎着粉红色行李箱走出电话亭。

艾格妮丝眼瞧焰王眼巴巴地凑上去替人家姑娘拎箱子，殷勤地上下询问，顿时明白了焰王到底发的什么春。

泰咪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大方方地回道:“茱丽叶她留在南萌了，不准备转回萌学园。她听说大家都好好的，让我转达一声问候。”说着，她还瞥了一眼欧趴，见后者虽露出失望的神色，到底未有多大触动，心下唏嘘，却不曾多言了。

她转眼瞅见站在一旁的艾格妮丝，高高兴兴地撇子焰王上前拉住艾格妮丝的手，道:“艾格妮丝，你可担心死我了，我和茱丽叶听说你没和萌骑士掉落在一起，她还掉了好几天哦泪，这下看到你没事，我真的很开心。”

艾格妮丝俨然未失忆的模样，拍了拍面前这姑娘的脸，示意她到艾瑞·兢兢业业·萌骑士队长·任劳任怨不说话·一心一意完成任务·克那里报道。

泰咪哦了一声，也没觉得艾格妮丝有什么不对，毕竟她一向外冷心热。

在艾瑞克那里检查后，焰王随泰咪去了，萌骑士吉娃娃少了一员，队长艾瑞克看着插兜不管事的三人，有些无语，“喂，你们真的打算就在那里看着我受累啊？”

“这可不能怪我们，”欧趴摆出爱莫能助的神情，“连乌克娜娜都烦这种场合没来帮你，怎么能要求我们呢？”

谜亚星比了个心在胸口，然后掰开，眨了眨眼。

艾瑞克一口老血没吐出来，差点被气死。

几人打打闹闹，倒是回到了时空战役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