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宸贵妃暗地里告知了柳家人的债主他们现在的居住地。
债主上门,失手打死了柳美人的父亲,慌乱之下掳走了柳美人的胞弟。
宸贵妃又花重金将其胞弟赎下,彼时的柳羽已经仅剩下最后一口气堪堪吊着。
本来打算用此威胁的宸贵妃突然犹豫起来,她愣是将柳羽治好了才递的信。
信中谎称柳羽重病将死,逼柳美人就范。
于是柳美人真的去做了,并且成功了,除掉了娴妃。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
苏文帝一气之下直接将宸贵妃贬为庶人,终生不再相见。
昔日恩宠仿佛一场镜花水月。
苏倚萝静静地倚靠在俞紊肩上,她说:“娘亲对我们都很好。”
“哪怕是昀诤假借娘亲名义污蔑于她,娘亲都不曾真正怪过他。”
见俞紊疑惑的眼神,她淡淡的解释道:“两年前,昀诤曾与我说,他的病好不了了,娘亲想将他置于死地。”
“我当时的内心真的极其纠结,我不敢质问娘亲,也不敢面对身体每况愈下的胞弟。”
“后来娘亲自己找上我了,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晓的,但她同我说,她很爱我和昀诤,很爱很爱。”
她换了个姿势倚靠着,轻叹一口气:“昀诤对娘亲有怨,我这个做姐姐的又如何不知呢?”
“我比昀诤懂事要早,我清楚的记得娘亲曾经因为昀诤的身体,一整夜没合眼,第二日因为昀诤退热,守了几个时辰,撑不住了才歇息。”
俞紊的心底很复杂,宸贵妃娘娘下毒手害死娴妃,害死柳美人和其家父,却又救了柳羽,而现在又极其爱护自己的儿女,哪怕被误会也不恼。
这是怎样一个人呢?是被这深宫红墙所污染的么
“阿紊,我并无大碍。”
“那证据来的实在蹊跷,我还得打起精神去查,查个水落石出。”
“我的娘亲,平日最喜奢华,也如何习惯的了冷宫的粗茶淡饭呢……”
俞紊知道,苏倚萝开始认真了,她之前甚至亲手帮助有威胁的苏拾珏成长。
皇帝的宠爱,绝对不可当真,否则将万劫不复。
就如同娴妃,与皇帝年少情深,但皇帝还是在抓到柳美人,却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直接定罪。
说情深意切,他又为了后宫安宁,前朝稳定而息事宁人,只问罪了柳美人一人。
告别苏倚萝,俞紊回到将军府,看见坐在俞府前脑袋一点一点,就快要睡着的郁菁,她几乎快要笑出声。
“你怎么不在府里等我?”
郁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要扑上去:“我好久没回京都了,好想出去看看,你能陪我吗?”
俞紊轻点头:“路上风尘仆仆,你先去补补觉。”
见郁菁回房间,她去找了江栗。
片刻过后。
“事情就是这样,你怎么看?”
江栗摩挲着下巴,不确定的开口:“这样一来,对谁最有益处?”
他们心照不宣道:“太子殿下。”
俞紊的手不住的轻扣桌面,她道:“这么浅显就能理清利害,太子想必不会这般愚昧无知。”
“或许是有人假借太子之手,想让他与阿萝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