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渺做完作业,将门反锁。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卡通图案的本子,本子被压在最底下,被藏的很严实。
小巧的本子记录了少女的暗恋日记。
如今那人说喜欢她,要追她。
她紧紧将本子握在掌心,许多莫名的感情油然而生。追我是因为一时兴趣还是玩玩?
江屹是哪种人,在顾渺的印象中。正直、见义勇为、那个在黑夜中救她的人。
反正他在她眼里,是最好的。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止是这样,他每一点优点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饭后,江屹琢磨了一会,许久才出声:“你知道怎么追女孩吗?”
他身旁的少年愣了下,“啊。”
他思考好久,不懂怎么去碰一个单纯,懵懂,天真的少女。他该如何去追,始终不敢迈出下一步。
随后江澄安像听到一个惊奇大秘密一样,憨笑,“卧槽,兄弟,情窦初开了啊?”
江屹前不久还立誓,不会找女人。用他曾说过的话,少年语气跋扈,漫不经心道:“老子这辈子都不会找女人,麻烦!”
这怎么这么快就食言了!兄弟,你的志气吗?磨灭了?
江屹不理他说的话,催促他,“你不知道?”
江澄安这反面比较丰富,问他简直是九牛一毛。他轻咳一声,略显浮夸,“问我啊!”
江屹静静等待他的话。
“那你真是找对人了,兄弟。"一边说着一边把胳膊放在他的肩膀上。
江屹嫌弃的挪了挪身子。
江澄安粗扩音在江屹耳边讲着追爱三部曲。
冬日的早晨,窗外阳光灿烂。顾渺自然醒来睁开双眼,卷缩被窝之中,懒散干不想起床,全身裹紧棉被。
乔卉安敲门,“渺渺,起床了。"
“好。”顾渺侧身盯着闹钟,打了个哈欠。
等顾渺走出房间,乔卉安也把饭给做好了。
顾渺身穿一件米黄色的加绒卫衣,下身一条校服裤子里加了条保暖裤,头上扎着高乌尾辫,脸蛋粉嫩嫩的。
她坐在餐桌旁,眼眸扫了扫餐桌上的饭,拿起临近的一碗豆浆,微抿了一口。又拿起包子嚼了起来,她不紧不慢,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
乔卉安嘱咐她,“今天可能会下雪,要是下雪了你就等你爸爸去接你,算算日子今天九点半就到了。"
顾渺应付一句,“嗯,知道了。"
她的声音轻软,不浮夸。给人一种安心,乖巧的模样。
沈雨禾已经嘱托了好几遍了,望着桌面上的保温杯江屹硬是没拿。
咔嚓一声,门开了。
沈雨禾瞧眼看,是她儿子--江屹。
昨天江屹的态度简直转变太大了,这懂事的模样很让沈雨禾欣慰。
老奶奶还夸他,“小屹真乖啊!”
江屹拿起桌面上忘拿的保温杯,扭头对沈雨禾说:“妈,走了。”
沈雨禾眉眼一弯,点点头,“嗯,走吧。”
儿子昨天的天大变化,沈雨禾当场就给江行舟打了电话,陈述事实。可没有料到,江行舟根本不信,还敷衍道:“嗯,儿子变了。”
为什么江屹中途返回去拿保温杯,是因为今天冷,怕那个小傻瓜忘记带。
小傻瓜正端稳坐在椅子上听课,她配合着老师的一举一动,老师讲什么题,她便低声说答案。
江屹低笑,盯着她后背的模样傻笑。
灵机一动,见顾渺身后那人一直没来,下课他便找了老师,请求换桌。
刘辛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他才不是可以欺骗过去的。怕他又想到什么鬼主意,胡乱搞什么。
只听少年一句,愣住了。
“老师,我想好好听课。但后面老是影响我看黑板,所以我想调到那里。况且,那里刚好有个空座。”语气极为认真,刘辛跟他相处大半年都没见过江屹如此认认真的表情。
刘辛点点头,最后警告他,“要是让我发现你去那里惹事,你就回去。"
江屹又回到平常不正儿八经的话,“前提你得发现呀。"说完还用眼神交流,意思不会有那一天。
刘辛笑笑,没有再搭理他。
江澄安得知江屹要换桌,理由还是看不清黑板,他要笑死了。
换了桌,江屿如原当了顾渺的后桌。
傅浔安心里莫名烦躁,但也说不出原因。
上课,江屹单胳膊侧柱在桌子上,灵机一想,戳了戳前面的少女。
少女扭过头,江屹则询问:“借一篇横格稿纸,可以吗?”
顾渺语气轻软,“嗯,好。”
她从书桌上拿起一个本子,撕下一页,偷偷向后递给了他。
江屹拿着那张薄薄的纸,眼眸扫了一下身旁的傅浔安,后紧紧盯着眼前的纸发呆。拿笔在纸上写。
等他写满那张纸,便也下课了。
唐艺宁察觉自己可以来姨妈了,挑了个眉暗示,低声凑在顾渺耳边,“渺渺,你带那个了吗,我忘了。"
顾渺从书包拿出一片卫生巾,二人挨得近,迅速递给了她。
回来时,唐艺宁委屈巴巴侧趴在顾渺的肩上,“渺渺,好不容易我该过生日,就那什么了?”说完还叹了口气。
顾渺轻轻拍打她的启,安慰道:“好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呀,你能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好吗?”
唐艺宁心中感叹,渺渺真好。
身后的趴在桌上的江屹听的一清二楚,也不是他故意听的,是他脑袋里满心想的都是顾渺,但就是不知道怎么与顾渺开口。
唐艺宁扭身往后,低声对傅浔安说:“这周五我生日,你要来吗?”
傅浔安淡淡开口:“来。"他眼眸扫过身前的顾渺,弯唇一笑,“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好啊。”
江屹单指轻轻敲着桌子,起身做好,转向唐艺宁,“我能去吗?”
唐艺宁心想,江屹居然想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什么情况。下意识点头,“好,好好。”
江屹哪是想去她的生日派对,分明是看傅浔安去了,眉头紧紧皱起,不舒服罢了。
以前面对情敌还能宣誓主权,而如今,只能受着。
答应好后的唐艺宁立马后悔了,江屹去了那不得尴尬死了,可她不敢拒绝江屹。
江澄安漫不经心地看着好几米的江屹,不可置信,嗤笑低声,“真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