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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山前辈……”江枫眠看着虞夫人,再看着抱山散人寻上门来,眼看着江家所余无几的家声,近年被莫名的一而再再而三,三生无数打压的江枫眠都快要泄了心气神了!
真的,他一直在想拾回家声,强大江氏,不说别的,就是别在他这代就掉出了五大家族,他都可以合眼安然的死后见祖宗了!
但他看着儿子,再看着这偌大的莲花坞,这是要传给儿子的!
自己生了个什么自己知道,阿澄天赋不高,性子和三娘子如出一辙,自己若不安排好了,那江氏……
终究是舍不下,江枫眠再头痛,也得去拉人入会……不,是入门。
但现在呢!
做得再多,今天这事一传开,江家,危矣!
后悔纵容三娘子口没遮拦。
再一次后悔自己这么多年下来让流言满天。
更加后悔让虞氏干扰儿子的教育。
假如,当初那个魏婴没有不见的话……
想到那天赋卓绝的孩子,江枫眠心里一震,抬首看向抱山身边换少年,那个少年的五官,极为似他们的综合……
越看越像!
想到这里,江枫眠心里突然冒出一道喜意,若是魏婴开口求情,不知道能不能说动这次的事化干戈为玉帛?
或是能,那江家这次应可过迈过这一坎儿。
而可以拉拢了抱山散人,就算是温氏,他也不怕了!
但是!
头脑发热的江枫眠在烧完一回后,稍微冷却一下,却犹豫了,他不敢确实这次抱山散人,是真的单单是因为污了藏色的身后名而来,还是因为……
如果是因为这名声的事,虞氏都伤成这样了,权当是还了这个错误,然后他再认个错,低个头的事,不难。
抱山辈分再高,权威再厚,这么下来,也就不能再追究下去的。
怕就怕……
心中有鬼的他,不免多思多想,毕竟百年不下山的抱山散人,今天出来了,还带着神似魏长泽与藏色的少年!
难道,当初在夷陵带走魏婴的,就是抱山散人?
如果是,就难怪自己找不到人了。
但抱山散人又怎么付出现在夷陵?
那个地方,离那里可是不远的!
如果是,那……
抱山散人究竟知不知道?
不,不会知道!
那事知道的人,除了主要的几个人,其他的都死了,而那几个人之中,都不是会说出事的人!
尤其是对抱山一脉更不可能说出来!
而再一个,那里又是绝地!
就是抱山散人,也不可能进得去,进去也不可能出得来!
对!
应该不知道!
那么……
赌一赌?
不怪江枫眠堂堂一家主就要化身赌徒,实在是,他与江家,情势逼得已经危如蛋卵。
“阿婴~?你是阿婴吗?”江枫眠决定试试,那怕一线希望,他不试一下,他无法走出这困局:“我,我是你江叔叔,小时候,长泽他带着你来过这里的,你记得吗?”
“叔叔?一个长达十几年不断辱没我爹娘身后清名的人,还敢如此厚颜无耻的口称叔侄?这一点我不得不说你赢了!”魏婴扯出一抹嘲笑,这江家,真想把他们家刻着“明知不可而为之”的碑给拽出来竖在他眼前,看看这脸皮能维持不变色没!
“阿婴,是江叔叔的错,没管理好家里。”江枫眠心中恼火,但他抬眼看着倒在儿女身上,正喘着粗气恨恨看着魏婴和抱山散人的虞紫鸢,一脸悔意的说:“江叔叔会约束好家里,明天起会郑重的发出通告,为藏色得长泽兄弟正名的。”
这招,真高!
魏婴是看得头皮略麻,阿爹啊阿爹,你会死在他的手上,真的不冤!
这种善于伪装的人,明面上儒雅软弱,但转手下剑却真的是快狠稳准!
看吧,这么一说,这所有的错不都是地上的紫蜘蛛受了嘛!
他只是惧内,管不住家中这只母蜘蛛而已!
魏长泽的心性“略光明”——正义上的光明,心里对认可的兄弟是真没多少弯弯的,虽然对于虞紫鸢嫁进来,对晓星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行为不满了,不想妻儿受苦的原因之一才离开的人,但也是真的没看清过江枫眠这个“兄弟”!
人很多时候随心的后果多数是一叶障目,因为心中不想、不信,所以掩耳盗铃。
“看来,没看清你的人,真不止我阿爹阿娘啊!江宗主。”魏婴似笑非笑:“虞夫人,成为弃子的感觉怎么样?”对于这个对他阿娘死后还鞭尸的女人,魏婴可不会可怜她!
“……”虞紫鸢已经说不出话了,她胸口痛,金丹痛,现在是喘气都痛!
虞紫鸢很蠢,但虞紫鸢也不蠢。
夫妻多年,她到今天才知道自己一直沾沾自喜压了一头的男人,原来也不是她能压得住的,而是人家需要这么一个形象!
这种打击,比抱山散你还有效果!
“噗!”的一口老血终于又来了,虞紫鸢昏了过去!
晕了好,晕了是上天给她的福运啊!
只是要问句:她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