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
炉火依然烧得很旺，众人坐得泾渭分明。
因为藏刀的事，纹身男被排挤在了众人之外，一个人阴沉着脸坐在桌角。
其他人都离他远远的，就连走路都要刻意绕开。
见霖月回来，于闻一蹦起。
于闻“阿月！监考官有没有把你怎么样？罚什么了？你还好吗？”
他挥舞着答题的刀，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游惑皱着眉说：“你的刀，别指着他。”
霖月一手指捻起刀尖，用脚把他排远些，说：“没事都是小意思啦～”
于闻“你确定？”
霖月（挑眉）连我都不信？
于闻不是不是？！
于闻他朝墙角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那人只被抓了一回，就成了这样，惩罚手段得多恐怖？”
朝墙角看过去，关过禁闭的秃头正缩在那里，眼珠黄浊，充血外突。他神经质地前后摇晃着身体，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言辞含混不清。
俨然吓疯了。
看到秃头就想起那间禁闭室，瞬间有点反胃。
霖月“他一直这样？”
于闻对啊。三个小时了，一点儿没缓过来。”于闻打了个寒噤，又悄悄说：“他不是一直叨叨咕咕的么，我还特地蹲那儿听了一会儿。”
游惑“说什么？”
于闻摇头说：“就听见一句’命不好’，哦，好像还有一句’烧纸钱’什么的，其他都没听懂。”
游惑“嗯”了一声，没多言
霖月切～胆小鬼
于闻“你还比他多罚了一次呢，怎么好像
霖月“方式不一样。”
于闻“那你都罚了些什么？”
霖月掐头去尾地说：“睡了一觉，给监考送了一桶血，还送了惊喜呢！”
于闻“？？？”
于闻“给监考送血干什么？惊喜？为什么感觉是惊...吓呢？”
霖月“谁知道，我觉得他非常喜欢呢。”
于闻敏锐地发现，阿月说的是他，不是他们。
于闻“哪个啊？喜欢那东西？他是变态吗？”
霖月那个大叔啊
于闻“噫……”
霖月对了！他们看我长得帅，送了点好吃的
于闻...
游惑...
于闻送？！
游惑（冷漠）是顺的吧
霖月（嘟嘴）难道我不帅么？
于闻帅！
游惑（撇了一眼）...
看着上前展示自己颜值的人撇了一眼，可就是游惑的一撇...
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赤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火焰。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静默时则冷峻如冰。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真是让人心动啊！可不笑时，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的俊美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容。
游惑可他总觉得...
游惑好熟悉
可就在这时...
那左眼却忽的变了...透着一抹蓝色
游惑变了？！
霖月啊？游哥什么变了？？
游惑微低头，手指轻撩那遮挡眼睛的刘海，仔细的观察那双眼睛...
霖月静距离观察，游哥还...还挺好看的
游惑难道...看错了？
游惑你...
游惑回神正好对上霖月的眼睛
只见霖月笑意满满的望着他
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无论你摊开还是握紧,总会从指缝中,一点一滴流淌干净。
他那笑意盈盈的目光中,分明蕴含着万水千山的旖旎风光,隐含着如火的热情,洋溢着无边的温暖。
游惑（沉思）明明是笑，为什么感觉...
不对， 他虽然在笑,眼中幽深的红眸却是无比的寒冷,只需一瞥,整个人就会动弹不得,像是堕入无尽黑谷里般。
骤然一抹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游惑的思绪
小a～
不要轻易与我对视,如果你不够善良,瞳孔深处的猛兽会冲你咆哮的！
游惑那是...那个声音！
压下心底的疑惑...
他恢复了他冷漠疏离的眼瞳,淡淡的问道,但眼神中还是能看见一丝残留的惊异。
霖月嗯？
霖月游哥？
霖月我的眼睛...怎么了么？
游惑深深地看了眼他
游惑没事
深深地寂寞,藏着我不安的灵魂。 你是否知道,在岁月的一角,有一个人在默默地想你? 你是否知道,这次别离,是后会无期? 你是否知道,自从你走后,我就很难再重展明媚的笑颜?
...
霖月扫视一圈，皱眉问于闻：“你们就这么瘫了三个小时？” “
“怎么可能。”于闻一指答题墙，说：“阿月，你的解给了我启发，所以我去写了几个字。” 游惑看向答题墙。 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于闻的狗爬字。
游惑“……”
于闻“我们老师说过，想到什么写什么，哪怕不会，把思考的过程写下来，没准儿也能踩对几分呢。”
游惑“所以你写了篇作文？”
霖月也看着那面狗爬式墙壁
霖月努力辨认着那些狗爬字，指着其中一行问：“这句是什么？”
于闻比他辨认得还用力：“好像是……已知我们一共13人，餐具12份。”
游惑“……你抄题目干什么？”
于闻“……我考试一般写无可写的时候，为了多几个字，会强调一下题目的关键。”
霖月（好笑）我觉得没人给你分，就那字体，太高级了。
霖月阅卷老师无福消受啊～
霖月还他妈题目的关键。
霖月又指着另一堆圈圈：“这什么？”
于闻“G=mg，g=9.8N/kg……”
游惑“这跟光学什么关系？”
于闻“主要是……我也不知道餐具跟光学什么关系。”
游惑“……”
霖月牛批
于闻怕他哥气死，又补充了一句：“光学也是有的。”
于闻阿月，别这样么
于闻我觉得还行吧
于闻我可是把我毕生所学全部付出了啊
于闻🥺🥺
霖月行行行
游惑懒得看长篇大论的废话，直接问：“写哪里了？”
于闻讪讪地说：“这，我写了折射率、平行光、球面、透镜、焦距、成像……这些词都算光学的吧？还画了俩镜面成像的简易图。”
于闻游惑面无表情，于闻想了想，还是把他哥从答题墙前面拉开，换了个话题：“不说这种不高兴的事了。除了答题，我们还干了点别的。”
事实上，答题墙更新之后，他们就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题目说：这是猎户甲的小屋，他有13套餐具，但食物只够12个人吃。
但他们找遍了阁楼、橱柜、瓶瓶罐罐，一没看到猎户甲，二没找到一份餐具，至于食物……
更是做梦。
于闻我们找了...
于闻两个多小时。”丧气地说，“就这么个小破屋子，两个小时啊！可想而知，真的翻遍了。什么都没有，狗屁题目。”
霖月“确定全都翻遍了？”
“其实也不是。”旁边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竹竿男人咳了几声，插话道：“有两个地方没碰。” 他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指，指着那两间锁着的房间。
两扇房间门上，一个挂着母鸡，一个挂着公鸡。脖子扭曲着，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看着窗外。
霖月欸？那破鸡谁有给挂回去了
于闻阿月，那鸡自己爬回去的...
霖月啥玩意？
于闻它一瘸一拐的爬过去然后自己挂上去的...
霖月那么厉害了？！
于闻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
可能是那两只鸡模样诡异，每次叫起来，不是违规就是收卷，所以没人敢碰
于闻“我们找过钥匙，没找到。”
游惑点了点头，走近细看了两只挂锁，又转头扫了一圈墙壁。
于闻生怕他哥抄起斧子劈门连忙道：“哥！我玩过的游戏比在座所有人都多，这种上了锁的门，最好别硬来。”
游惑凉凉地问他：“我看上去像智障？”
于闻缩回脖子，不敢说话。
于闻过了片刻，他才讪讪地说：“那你为什么要看墙？”
游惑“猎具都有谁动过？”
众人闻言，目光都移向纹身男。
纹身男“操，他妈的看我干什么！”被看得窝火：“之前冤枉老子藏刀，这次又要冤枉我什么？”
霖月“冤枉？”皱眉。
纹身男“那么多人滚一起，谁他妈知道刀从哪里掉出来的。”骂骂咧咧了几句，烦躁道：“服了，跟你们这些傻逼解释不清！”
游惑凉凉地看着他。
纹身男：“……” 静默两秒，说：“算了算了，你他……你要问什么，问！”
霖月抢先一步游惑冲墙壁一抬下巴：“把你弄下来的猎具挂回原处，我看下位置。”
纹身男“我有病吗？摘下来还要挂回去？”
霖月嗯？
纹身男还想辩解什么，一抬头
不知为何，一缕很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眸中暗潮涌动之下，一股冷冽的气息迸发而出。
静默两秒...
三分钟后，纹身男兜着一兜猎具，一一挂回原处。
霖月右手弹了弹耳链插着兜，跟在后面。
纹身男“我又不是狗，你能不能别一副遛大街的样子？！”
纹身男不满地骂着，但还是老老实实把最后一样放了回去，然后隔空啐了一口，走开了。
于闻“阿月，猎具怎么了？”
霖月指着最后这扇墙说：“有两个空钉子。”
于闻“所以？”依然不解。
游惑...
游惑“钉子上挂的东西去哪了？”
屋内安静了一下。
忽然有人说：“是啊……少了两样东西。没人私藏吧？”
众人纷纷摇头。
老于“之前就那样了。”
大家看着他。
老于“就……考试之前，我不是要出门转一圈吗？”老于冲游惑说，“你在睡觉，我就没叫你。出门的时候我想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伞，当时这两个钉子就是空着的，我确定。”
霖月“你的意思是，从你们进屋起，就有两样猎具不在了？”
于闻“那在谁那里？”
霖月猎人甲！
于闻“猎人甲？”对！“所以……其实是有猎人甲的，只不过他不在屋子里，而是出门打猎了？”
众人有点慌：“我们又不能出门，他不进来，我们怎么找到他？”
游惑“时间没到吧。”
众人对时间的猜测将信将疑，但游惑已经拽了个椅子坐着烤火了。
游惑看着霖月道：“过来。”
霖月来了
霖月游哥咋俩这...
霖月挤挤
大家忐忑不安地跟着坐下，围在火炉旁发呆。
于遥（舒雪）撑着腰，小心地挪过来。她看了游惑一会儿，对方的侧脸被火光勾了轮廓，比平时略显温和一些，但垂着的眉眼依然透着冷淡。
于遥（舒雪）满脸愧疚地说：“对不起。”
游惑抬眼看向她。
于遥低声说：“那个墨水……明明是我写的，却害你被罚。之前就想跟你道歉了，还没开口你又被监考带走了。”
游惑“……”
于遥（舒雪）说：“我知道道歉也没什么用，下次如果再有什么，我替你去。
游惑“……”
游惑他垂着眼皮看了于遥一眼，搂紧霖月又收回目光，继续烤着火：“不用。”
于遥（舒雪）于遥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于遥（舒雪）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突然问游惑：“你不怕么？”
游惑伸直一条腿使霖月靠着更舒服些，火炉太暖和，烤得他又有点困。
游惑安静片刻，懒懒开口：“怕什么？”
于遥（舒雪）“怕死，怕违规……或者随便什么。大家都很好奇，感觉你很厉害，好像什么都不怕。”
于遥（舒雪）还有他...
于遥（舒雪）也是
于遥（舒雪）（低喃）红色的眼睛总是...
游惑什么？
游惑他怎么了？
于遥（舒雪）我只是觉得你们都很厉害！
于遥（舒雪）什么都不怕
游惑“怕有用么？”
于遥（舒雪）点了点头，轻声说：“也对，但克制不住吧。我就很怕……”
游惑眼也没抬，说：“你胆子不算小，那种成分都搞不清的墨水你也敢往墙上写。”
他说话不费劲，好像连嘴唇都懒得动，嗓音很低，有种冷冷的质感。但被温暖的炉火一烤，也没什么责怪的意味。
于遥（舒雪）低下头，依然愧疚得不知道说什么。 她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我其实见过……”
但话没说完，她就发现游惑一条腿踩在椅子边缘，手肘搭在膝盖上，似乎又要睡着了。
可还是紧紧抱着他...
于遥（舒雪）她愣了一下，还是把话咽回去。她没有惊醒游惑，又慢慢挪回到两个老太太身边。
“他怎么又睡着啦？”老太太轻声说，“他来之前是不是没睡觉啊？”
于闻隐约听见这么一句，他看了游惑一眼，心说不，我哥睡觉了也这么困再说了还抱着阿月呢。
于遥却没多话，她靠在老太太身上，目光落在远处某个墙角，似乎又发起了呆。
于遥（舒雪）（低喃）我真的见过霖...月
·
不知过了多久，橱柜上的时钟轻轻跳了一格。
北京时间，凌晨四点整。
突如其来的鸡鸣惊得大家一个激灵。
他们猛地坐起身，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迷迷瞪瞪睡着了。
于闻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稍稍清醒一些。
他刚放下手，就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嘘——”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轻声问：“你们听见没？”
老于“什么？”瞪眼看着儿子闹鬼，一头雾水。
于闻“没听见？”说，“就……一种咯吱咯吱的声音。”
屋里倏然安静下来，没人敢动。
所有人都一脸惊疑，屏息听着动静。
果然，过了大约几秒。
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所有人都听见了。
就像是……雪地里，有什么东西拖拽着某个重物。
那个病号竹竿儿突然打了个手势，指着窗外，无声说：“这边。”
他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屋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黑黢黢的影子从门口投映进来。
接着，一个白脸人拽着一根麻绳子进屋了。
他骨架很宽，个子却不高，脸像过度曝光的纸，眼睛也很奇怪，黑色的瞳仁部分太大了，以至于眼白所剩无几。
他勾着背，一点点卷着绳子，腰间挂着的宽背刀和小陷阱圈叮当作响。
屋子里没人说话，众人眼睁睁看着他把一个麻袋拖进屋，然后关上门。
直到这时，他才转头看向炉火，漆黑的眼睛眨了两下：“啊……真好，来客人了。”
众人：“……”
来闹鬼的这位，就是他们等了很久的猎人甲。
他缓缓搓着自己的手说：“这两天大雪封山，我就知道又有食……唔，又有客人要来了。”
客人：“……”
“外面可真冷啊。”他轻声慢语地说：“雪堆得太厚了，大家都躲起来了，几乎找不到猎物。我花了很久很久，才挖出来一只。”
他踢了踢那个麻袋，冲众人殷勤地笑起来，嘴几乎裂到了耳根：“你们运气可真好，赶上了我的饭点。”
他又叹了口气，解释说：“没办法，雪山上东西太少了，总是隔很久才来一群。我得勒紧肚皮，才能活下去。所以我一天只吃两顿饭。”
“早上4点一顿，下午4点一顿，跟我共进美餐的机会可不多。”他看着橱柜上的钟说：“哎呀，正是时候。你们在这等了这么久，一定饿狠了，我都听到你们胃里的声音了，是不是迫不及待了？”
客人：“……”
“你们一共几位来着？”他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按人头数过去，“老太婆、病秧子、小流氓、酒鬼、酒鬼儿子、冰块脸……”
没有一个称呼是好听的，但凡被他数过去的人脸都绿得很。
他数到霖月的时候顿了一下，不太高兴：“怎么还有一个睡不醒。”
“算了。”猎人甲被搅和了兴致，转头看了一眼答题墙的题干，说：“听说一共有13个人，但我的食物有点少，只够12位，真遗憾。”
他说着，舔了一下嘴唇：“我是真的饿了。不过你们还要稍等一会儿，我得准备准备。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客人。”
于闻：“……”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娘的猎人。
猎人甲弯腰抓起麻袋。
麻袋看上去特别沉，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众人也不太想知道……
他拖着麻袋走到屋子一角，在挂了母鸡的屋子前停步。
钥匙叮叮当当一阵响，猎人甲仔细挑出一枚，打开了屋门。
一股腐朽的怪味散开来。
很难形容那种味道有多难闻，就像是坏肉、灰尘和腐烂的木头堆在一起。
·
那个挂着母鸡的房间，大家一直以为是卧室。
现在才发现，那其实是一间厨房。
里面有一个长长的案台，躺个人上去不成问题。
而另一边是红色的长木柜，柜子上挂着好几把锁。
猎人甲冲众人笑了笑，又鞠了一躬，说：“稍等，很快就好。”
然后关上了屋门。
·
炉火边沉寂了好半天，有人惊惶地说：“我不想吃饭，我想回家。”
“谁他妈不想回家！”纹身男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人堆里，可能也怕那个猎人甲，“回得去吗？你有本事现在开门冲出去！”
众人又沉默下来。
过了半晌，老于咽了口唾沫：“那个猎人嘴好大，吞个把人头不成问题，我老觉得他要吃人……”
于遥喃喃：“那个麻袋里装的什么？”
这两句话放在一起听，效果非常可怕。
众人目光投向窗户。
外面漫天大雪依然没停，考试前老于出去探路就说过，四面全是雪，树都长一样。方圆百里没有房子，没有人烟，安静得吓人……
哪来的猎物？
更何况，猎人甲说，食物是他挖出来的。
他们下午刚到这里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不听指令拆了收音机，不久后，他的尸体就被埋在了雪里……
众人不约而同想起了这件事，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
于闻更是快要吐了。
游惑“要吐转过去。”声音冷不丁响起来，“别再弄我一身更不要弄阿月身上了。”
于闻“哥你醒了？！”于闻惊喜地叫了一声。
游惑早就醒了
纹身男“喊什么！能不能小声一点！”粗着嗓子斥道。
游惑瞥了纹身男一眼，说：“我没睡。”
说着看了眼靠在他肩上熟睡的霖月
于闻“哦——那你干嘛总闭眼睛。”
游惑“眼睛不舒服。”
于闻想起来，他爸老于似乎说过，游惑的眼睛做过手术，光亮的东西看久了会疲劳难受。不过平日里，他从没听游惑自己提过，以至于他总不记得这件事。
于闻“哥，那猎人说的话你都听见了？”问道。
游惑“嗯”了一声。
于闻“那怎么办？”
于闻那阿月这是...
于闻太累了？
游惑懒懒地说：“我有点饿，等开饭。”
说完，脱下自己的黑衣外套盖在了霖霖月身上
于闻“……”
于闻哥！那...
于闻（你吓唬谁？）
游惑小声点，让阿月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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