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wait 17 三年

“这花是谁送的？”初恋小姐拿起花轻嗅着，刚摘的鲜花，花瓣上还沾有早晨的露水。

　　“是西门夫人送的。”管家回答说。

　　“西门夫人？”初恋小姐微蹙起眉，这倒是让人很意外了，她想不明白西门夫人怎么会让人送花过来。

　　管家继续说：“这三年来都是如此。”

　　“三年？”送了三年吗……

　　母亲看到她坐在客厅里还很惊讶，她走上前撩开初恋小姐的头发，脖子上的痕迹已经不吓人，可算是能见人了。

　　“早上好，妈妈。”初恋小姐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咖啡送到母亲面前。

　　“今天要出门吗？”母亲问。

　　初恋小姐轻摇着头，她只是想下楼走走，没想过要出门。况且出门也不知道该去哪，就怕走着走着又遇上熟悉的人，就像那天在花店一样。

　　猝不及防的见面。

　　“没有，房里很闷，所以想下来看看。”

　　母亲点点头，愿意出门下楼是好事，“我和西门夫人约了下午茶，她说想见见你，我答应了。”

　　“嗯？”初恋小姐瞪大着双眼，“妈妈……”

　　佣人都在后厨忙碌，管家把还在打扫佣人都打发到园子里，母女俩的谈话总不会好让人听了去。

　　“告诉妈妈你和西门怎么了。”母亲很担心初恋小姐，当她得知初恋小姐悄无声息回国时，心里更不好受了。

　　这里才是她的家，为什么她连回个家都要偷偷摸摸。当初匆匆忙忙出国，现在回家也要慌慌张张，这让人很怀疑。

　　虽然初恋小姐不说，但她总觉得这事和西门有关。好几次想问出口，可一见女儿的反应她又不知该如何说。

　　三年来大大小小的合作聚会也不少，但每次出席都少了一个西门。以前两个孩子到哪都是一起，总不能一方出了国另一方连影子都不见了。

　　“妈妈，我们很好。”初恋小姐笑着对母亲说。

　　如果不是她贪心想要更多，她和西门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贪心犯了错。

　　母亲握着她的手，右手的伤口还未愈合，拆下了纱布后显得更吓人，“你回来的事西门知道吗？”

　　初恋小姐在心里苦笑着，怎么能不知道，甚至是更过分的都做了，她轻声说：“知道的，我们见过。”

　　母亲有好多话想对她说，但见她一副躲闪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有意逃避，两个年轻人的事，她作为一个长辈还真不好插手。

　　不过她还是提醒说：“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伤害西门，更不能伤害自己。”

　　母亲知道她的脾气，初恋小姐不会言语中伤，也不会让对方在人前失了面子，不过也正是因为给足了面子，所以事后不留退路。

　　刻意远离与漠视是她初恋小姐解决问题的一贯态度。

　　“好，”初恋小姐的笑容很苍白，“我不会伤害西门，您放心。”

　　得知她回来，西门夫人特意让人去花园里剪了一束她最喜欢的花。

　　初恋小姐看着手中的花有些恍惚，西门夫人笑着说：“是不是很熟悉？”

　　桌上被精致的小点心摆满，西门夫人把地点约在家里其实是因为家里要举办宴会，正好初恋小姐回来还能问一问她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的口味。

　　西门夫人拿了一块小点心放在她面前，见她还低头看着花便说：“这花当初差点没让西门糟蹋坏了。”

　　初恋小姐突然抬起头，“糟蹋？”

　　西门夫人还不知道两个小辈间的事，解释说：“是啊，也不知道撒什么疯，花园里别的花都还好好的，就专挑这开得最好的发疯。”

　　母亲平静的看了眼初恋小姐，手中的茶杯拿起又放了下去。两个孩子的感情有多好她不是不清楚，只是没想到如今竟然变化得如此陌生。

　　“是吗……”

　　初恋小姐勉强露出一个浅笑，早该想到是这种结果的，但知道了还是会忍不住难过。好在贝壳和珍珠都没有了，否则自己又再一次成为笑话。

　　送走初恋小姐和她的母亲后，西门夫人忍着怒气对管家说：“去把这个逆子给我找回来！”

　　她不是没有看到初恋小姐被泪水打湿的眼眶，她原想着西门当初的举动是无心之失，看来是她想歪了。

　　这是初恋小姐最喜欢的花，别人不知道他西门一个亲自栽花的人难道还能不知道吗。

　　初恋小姐出门后就一路沉默，母亲问她说要不要走走，她点点头说好。刚才要不是顾忌有母亲在，她真要忍不住了。

　　“和西门见过几次？”

　　初恋小姐停下脚步，“三次。”

　　山上一次，花店一次，酒店一次，只是每一次的过程都很不愉快。

　　“脖子上的伤他知道吗？”虽然母亲想说的是这事是不是与西门有关，但这话一出无疑是对西门的恶意揣测。

　　“他……他不知道。”

　　初恋小姐犹豫了，母亲握紧她的手，再一次问道：“西门也在度假村，你们见过吗？”

　　“没有！”初恋小姐极力否认。

　　要是让母亲知道这伤真是被西门弄出来的，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别说一个西门了，就是十个西门也不够她撕的。

　　母亲神情严肃，“告诉我实话。”

　　女儿出了这么大一个事她身为母亲，不了解事实真相那是对她母亲身份的侮辱。

　　初恋小姐一看母亲这样也知道不能糊弄过去，她收起刚才的随意，认真道：“妈妈，无论我和西门关系如何，他都不会伤害我。”

　　但这话并没有让母亲打消疑虑，她还在坚持：“你要我告诉你父亲吗？”

　　“妈妈，”初恋小姐很无奈，“您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西门吗？”

　　母亲：“你俩我谁都不信。”

　　“……”

　　母亲继续冷笑道：“你要真想替他瞒下也得看人家承不承你这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