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末个人向】雨瘾者（2）

02.

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雨腥味，冲不淡似地刺激着人的感官，丧失嗅觉。

霍金司带着人急匆匆穿越训练场。雨中略显沉闷的起床号扩散到荒原角角落落，听着迟钝又失精神气。但没有叫醒东方末。他太累了。

队伍后徐歌岩耷拉着脑袋，擅自提早关门挨了长老一顿臭骂，接着被拉来当苦力，找不找得着人另说，惩罚是逃不了的。

快出现吧。徐歌岩默默祈祷。

兴许上帝听到了他的召唤，他被树根绊了下，踉跄着摔趴在了草窝里。正是这一摔，让他看见了金色的发丝。浓烈的血味冲刷他的感官，几近窒息。

原来孤斗这片荒原之中植被不茂，唯有训练场周围种着草木，请了莫林的人来打理，分外茂盛，草有半人高。

正惊喜间，那味道淡去。随即手臂被折到背后，一把明晃晃的飞刀抵着脖颈。身上人短促的呼吸声打在他后脑勺上，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烫得惊人的体温。

“你……”东方末在这人摔倒的一瞬便感知了。反应惊人的将人制住，正欲松了手劲，却被那人抓住机会翻身按倒。

这人分明是个孤斗族子，信息素却是香气浓郁的百合花，还特么是个A。东方末被熏的受不了，收腹屈腿，一脚将人蹬出去老远：“滚！”

既然徐歌岩在这，那长老他们一定在附近。东方末跌跌撞撞爬起身向人声跑去。他没力气喊了。

眼看着徐歌岩被信息素感染复又扑过来，却不想又被藤蔓绊住，没爬起来，东方末趁着这个机会抓紧跑了几步。

“长老……”

“东方！”

最终东方末被长老带回星门，在此之前他刚刚在黎明的荒原之中分化完，信息素是血味，A。那徐歌岩被关了禁闭，小黑屋仅靠一盏微弱的油灯照着，夜里一忽一忽地闪。自此之后他对火产生了心理阴影。

尽管东方末坚持自己无事，身体素质杠杠的，被雨淋了一晚上还分化了也没发烧，但霍金司也是个倔脾气，坚持不让他参加训练。

可训练后几日都是晴空万里，都是训练的好天气，但东方末没了雨天的那般兴致，提不起精神，霍金司也只当他是刚分化完，况且是提早分化，想给他放假，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不训练哪来的本领。

03.

你以为你在接触了毒∥兤∥品之后还能拒绝吗？

在第一滴雨打下来的时候，东方末就醒了。他霎时睁开眼，屋外雨势已经变大。一声一声击打在木窗框上，敲门一般，似是催促似是邀请。

东方末禁不住诱惑，好比所爱之人邀请共舞，拿了柄剑——由于力量的提升，他的剑由蛇纹木剑变成了黑曜石制成的石剑——便冲到了屋外。

事实证明跑出去是正确的选择。这场雨只下了二十来分钟，稀稀拉拉地停了。东方末直到雨完全歇了才略显可惜地收剑，嚓的一声将剑插入剑鞘，望着渐渐明朗的天空，盘腿坐下，肩上靠着那柄剑。水沾湿了衣服，所幸他素来喜黑，看不出来。低低的温度透过衣料，紧贴着剧烈运动后略烫的身躯。

鲜少的宁静。东方末躺了下来，挂满雨水的小草戳在身上有点痒，雨后的土腥味并不难闻，相反还带着点清新。

这味道令他莫名感到轻松，居然就这么抱着剑睡了过去。直至早上才猛然惊醒，对着进入训练场的长老解释说早起练功。连蒙带哄才骗了过去。

下一次他就有经验多了。刚感受到雨气，他提了剑赤膊就冲了出去，穿着个睡觉时的短裤，把人家走夜路的小姑娘吓了一跳。

“流氓！”

要不是拿着剑一身正气，加上年龄虽小但身材很好，指不定被扭送到霍金司那去。

雨珠砸在身上，生疼。他琢磨着这雨时间长，回屋拿了把伞，给了姑娘。这次的雨很爽快，倾盆而下，像把几天的量一次性下完。东方末不眠不休，训练完了待到长老睡下又溜出去，凌晨回来等身上自然干再出门训练。

次数多了，东方末对雨极其敏感，往往能提前感知雨的到来，再没有错过任何一次盛宴，也由此上瘾。

他在雨中练功的目的由强大，变成了渴望雨，就像人需要定时补充水分一样离不开雨。

他尽情呼吸雨中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