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赤泽来到网球部早练,听到了球场上传来的击球声。
一下又一下,极有韵律,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走过去一看,观月正对着墙练习击球,不知道他已经来了多久,额头上都已经冒出一层薄汗,淡淡的雾气从他身上升腾而起。
赤泽吉朗观月,你怎么?
赤泽有些惊讶。
在他印象里的观月始终是优雅而运筹帷幄的,哪有过这么拼命的时候,简直是不管不顾了。
砰——砰——
网球击打在墙壁上,又以极快的速度弹回,观月眼神凌厉,调整拍面角度。
移动的时候,却因为彻夜练球导致了身体疲倦,他一时腿软,差点向前扑倒在地。
小球发出破空之声,从他脸颊旁擦过,观月嘶了一声,感受到了脸颊上传来的剧痛。
赤泽吉朗观月!
赤泽见状连忙跑了过去。
观月用球拍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刚刚直起腰差点又是一个踉跄。
昨晚他有了计划之后,便到了这里来练球,练了整个晚上,手脚都早已麻木,整个人全凭一股意志力撑着。
此时听见赤泽的呼喊声,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赤泽将手放在他肩膀上,他才愣愣转头去看他。
赤泽吉朗观月,你在干什么?
赤泽脸上带着些责怪,观月可是圣鲁道夫网球部的司令塔,是他们的支柱和核心,也是观月一手把这么名不见经传的网球部带到都大赛的赛场上。
网球部没有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观月。
观月初赤泽?
他晃了晃脑袋,被清晨的风吹得脑子清醒了点儿。
观月初我没事。
赤泽看着观月苍白的脸色,和已经失了血色的嘴唇,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赤泽吉朗你这叫没事吗?你看看你的脸!
观月初我的脸?
观月下意识摸了摸之前受伤的地方,有点湿润,拿下来一看,手指上赫然沾着一丝血迹。
赤泽吉朗好了,别碰了!
赤泽拉开观月的手,不让他继续触碰伤口。
赤泽吉朗过来,我帮你涂药。
说着他便要拉着观月离开。
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温度和力道,观月皱了皱眉,他扯开了赤泽的手。
观月初我自己走吧。
说完他便率先朝着休息室走去,背影挺拔,像是吹不折的青竹。
观月抿着唇,眉头皱紧。
他的每一步都在忍受着来自全身的疲累,本来已经麻木的身体知觉恢复,从四肢处传来的酸痛感淹没了他的意识。
他没有停下,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在他背后,赤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几天的观月在和他们渐行渐远。
观月还是那个观月,长相没变,声音没变,可他眼里多了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仿佛很沉重一般,重得只要他多看一眼就觉得喘不过气。
赤泽吉朗观月,你实在懊悔都大赛上败给了不二吗?
赤泽吉朗明明是我们整个网球部的事,为什么要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
赤泽吉朗果然还是我太无用了吧,如果我能再强一点,那观月是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