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满员的车厢
9月1日，全世界学生的开学日，同样也是学生们一年一度的末日。一大早，酣睡的伊顿就被伊法尔德猛烈的拍门声吵醒了。
“起床起床，今天要去学校了小玥，你妈妈快做好早饭了，起床！”
他甚至还在门上大声唱了起来：“早上起床，拥抱太阳，让身体充满，灿烂的阳光……”
在床上滚来滚去，试图用枕头捂住耳朵抵御这波音波攻击无效后上，伊顿顶着一头乱发坐了起来，忍了很久才没有把那个单字国粹脱口而出。
“听见了，我起来了！”
“我可不信，等会我一走你又倒回去睡！”
伊顿摸索着拖鞋，拖着步子走到门口，猛的把门拉开：“被你这么吵，谁还睡得回去……你在对我可怜的卧室门干嘛？”她怀疑地看着一脸正色，双手背到身后的父亲。
“没干什么，打发打发时间。起来了就快刷牙洗脸去，早餐等会就冷掉了！”他一溜烟跑进厨房，帮着露西娅把早餐摆到餐桌上。
伊顿根本不信她父亲，用手摸了摸门，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把门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去洗漱。
等伊顿磨磨蹭蹭洗漱完走到餐厅坐下来吃早饭时，伊法尔德都快吃完了。
“15分钟，你在浴室孵蛋吗小姐？”
伊顿翻了个白眼，给自己拿了一块三明治又倒了一杯豆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晚点再去检查一遍。”
“嗯。”
“以后我会定期给你布置学习任务，再给你寄材料。你每周要寄回来4粒丹药给我检查。”
“材料有多少？”
“保证够你烧毁5次。我会寄大概15份药材给你。”
“真幸福，被特批不用上魔药，你妈妈可给你减少了一科的论文！”伊法尔德的声音从报纸后面传来。
“写论文？我才11岁就得写论文？！”
“当然。你要是成绩足够好，不写也可以，教授懒得管你。”
“很好，我要为了不写作业而努力了。”
“他们的论文一般会有多长？”露西娅问。
“没多长，也就几英寸羊皮纸，字足够大的话，写几行就够了，不过这样你还不如不写。几行字论不了什么东西。好像论文题目一直都没变过，不过你想都不要想偷我的论文去抄。”
伊顿喝完最后一口豆浆，站起身。她并不急着上楼检查行李，而是蹭到露西娅身边抱住露西娅的胳膊。“妈妈，我真不想去上学，也不想写论文。”
“怎么多啦？上学可以交好多朋友呢！”
“学校的伙食肯定没有你做的好吃，我在那里绝对会被饿坏的！我真的吃不惯英国菜。”她想了想，又补充：“是部分英国菜。”
露西娅哑然失笑，伊法尔德放下报纸，同情地看她一眼：“家养小精灵可只会做英国菜呢。祝你七年学会习惯英国菜，小玥。”
伊顿更难过了，把头在她母亲的肩膀上哼哼唧唧。露西娅笑着嗔伊法尔德：“你别逗她了，伊法。”
“那怎么办呢？你的同龄人在中国已经上了三年学了。测试从来不对超龄的人开放呢。”
“这么看来，你真的只能吃纯英餐了呢！我就不一样了，我能天天吃到你妈妈做的饭呢！”
“伊法，别逗她啦。”
“好了，你或许尝试一下可能会发现几样惊喜呢！快去收拾行李吧，我们很快要出发了。”
“但愿和你说的一样吧。除了食物，我对霍格沃茨倒真没什么别的意见了。”她不情愿地走去检查行李。
“或许我可以教小精灵做中餐？”伊顿满怀希望地问。
“噢，在那之前，我相信小精灵们会惶恐得要自尽的。”伊法尔德无情地打破了她不切实际的设想。
“你好烦，一个早上尽打击我。”
伊法尔德无辜地耸耸肩：“我说的句句属实。”
“闭嘴。”
伊法尔德双手举过头顶作出投降状，识相地不再说话，只是帮着伊顿检查行李再把它们运到楼下玄关处。
“天，到底为有这么多东西！”伊顿大声说。
“七年里你还会持续往学校搬不知道多少东西。等你毕业的时候我敢打赌用5加隆你搬回来的东西是现在的3倍。”
“10加隆赌2倍。”
“伊法，不要带着孩子玩赌。”露西娅换完衣服走出来。
“我去换条裤子就出发。”
“要是赶不上，你就担责吧。”
伊法尔德朝女儿作了个鬼脸，跑进房间去了。
到国王十字车站倒是很简单，由于伊法尔德提着行李，露西娅就用了一张千里转送符把三人送到了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伊尔法德找来一辆推车把行李全都堆上去，带着妻女走进车站。
“现在，你只要穿过这面墙，就能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你不会睁眼说瞎话吧。”
“梅林的胡子！我在你这的信誉这么低吗？你居然不信我！"伊法尔德感到万分痛心。
“很难相信你，爸爸。”虽嘴上这么说着，但伊顿还是卯足了劲冲向那堵墙。如伊法尔德所说，她并没有撞上墙，而是来到了一个站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蒸汽弥满在站台上，孩子和父母拥抱作别。汽笛吹响了出发的号角。
伊法尔德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学校好好的啊，有任何烦心事就写信回来。”然后揉了揉伊顿的脑袋，看着她那与自己一样的颜色的长发，有些感慨："这么快都11岁了。
露西娅蹲下来给了伊顿一个紧紧的拥抱：“照顾好自己。像你爸爸说的，有事就写信回来。我们会很想你的，所以一定要多写信。”
“好，妈妈。那我上车喽。”
伊顿给自己的行李施了一个简单的漂浮咒，带着它们跑进一个空包厢，隔着车窗与他们挥手告别。伊顿看见伊法尔德的眼眶似乎有些发红。等到霍格沃茨特快缓缓加速驶出月台了，她才坐下来把行李摆到行李架上去，然后靠着车窗看沿途飞掠的风景。
“你好，请问你介意我坐这儿吗？”一个礼貌的声音问道。
“当然——噢，又见面了。”伊顿回头一看，发现是那个在魔杖店门口遇到的浅栗色头发的男孩。
“或许你不记得了，我们在奥利凡德碰见过一次。”看着男孩眼里的疑惑，伊顿解释道。
“喔，是你。爸爸说你们在魔杖店外等了一会。”男孩笑了。
“你买完付钱的时候我们其实刚到。——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伊顿，伊顿•斯图亚特。”
男孩显然有些惊讶，不过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莱姆斯•卢平，很高兴认识你，斯图亚特。”
“叫我伊顿就好啦，莱姆斯——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好像很惊讶。”
莱姆斯犹豫一会才决定问道：“我知道这样
很突兀很无礼，可你的姓氏——斯图亚特？”
“是的，并不是英国王室的斯图亚特，但我也不知道那个王室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英国魔法界这么些年好像也很少斯图亚特的消息。”
“大概是我们比以前行事更低调了吧。”
莱姆斯点点头，他知道这本就不宜过问。既然她都已经允许自己问了还说了这些，都就停止好奇吧。
莱姆斯和伊顿聊了没多久，一个着一头黑色乱发的男孩突然拉开包厢门，看了看，转头喊道：“嘿，这里，西里斯！”说完就自己跑进来一屁股坐在莱姆斯身边，打量了一下有些愕然的两人：“如果你们是情侣的话，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我已经看了几百个包厢了，都是满的！”
他脸上可没有一点愧疚可言，但莱姆斯和伊顿显然根本没听见他的解释，因为他们正尴尬得满脸通红。
“我们不是情侣，我们才刚认识。”莱姆斯开口解释。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怕要是跟情侣坐同一个包厢会尴尬呢。不过看起来你俩应该都是新生。”男孩拨了下他的乱发。
我可真看不出来他会觉得尴尬，伊顿暗自想。
又一个男孩踱着步子走进包厢，径直坐在男孩旁边靠车门的位置。看来他就是刚才男孩喊的的“西里斯”了。两个男孩一碰面就聊得热火朝天。西里斯的外貌十分出众，伊顿没忍住打量了好几眼才移开视线转到车窗外的风景上。
她并不是一个十分外向的人，实际上她有点慢热，如果别人不和她主动搭话的话，她基本不会开口说些什么的，除了那些必要的非说不可的话之外。她很高兴刚才莱姆斯能先抛出一个话题，而且她正好有话可说。但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要和莱姆斯聊什么话题，只能自己看看着窗外。两个男孩也没有打算让她和莱姆斯加入他们，所以她只好靠在窗上看外面陌生的沿途风景。莱姆斯也不知道要再聊些什么，索性拿起自己的书来读。
才过了一去，一个红色长发的女孩猛地拉开车厢门，跑进来，把门狠狠拉上。这么大的动静使得聊天的男孩们停下来看了一眼，又继续聊他们的。女孩坐在门的位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莱姆斯和伊顿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里的茫然无措。
“莉莉！”又一个男孩拉开包厢门进来，看来他是女孩的朋友。
一个包厢怎么能这么热闹，伊顿不由得有些无奈。满座了。这可太好了，她想，不会有人再进这个包厢了。
最后进来的男孩和那个被叫作“莉莉”的女孩似乎在低声吵架，伊顿不小心听到了一些字眼，“邓布利多”“姐姐”什么的，她觉得有些尴尬，干脆掏出一对耳塞准备睡一会。
“你最好进斯莱特林！”坐在伊顿身边的男孩有些兴奋激动，声音不免提高了一些。
斯莱特林？这个时候进斯莱特林好像不是件什么好事。伊顿皱了皱眉。
“斯莱特林学院？”莱姆斯旁边的两个男孩本来对他们根本没什么兴趣，听到这个词才停下他们的讨论，把目光转过来。
“谁想进斯莱特林学院？我看我还是离开这儿吧。你不走吗？”中间的男孩微笑着问懒洋洋坐躺在他身边的男孩。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和他似乎非常投缘的西里斯并没有笑。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这让他看上去严肃了许多。
“我全家都是斯莱特林学院的。”他说。
“天哪！”男孩惊呼，但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我还以为你挺好的呢！”
西里斯又一次出乎意料地没接他的话。反倒是莉莉开口问道：“那，你觉得哪你会进哪个学院？”
“我？”他得意又兴奋，“那必须是格兰芬多，霍格沃茨最好的学院！一出生我就觉得我必定会是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
莉莉的朋友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嗤笑：“格兰芬多？那全是愚蠢鲁莽的蠢狮子，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想去全是莽夫的狮窝。”
男孩的脸和西里斯的脸都彻底冷了下来。
“当然，”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男孩，眼底尽是讥讽，“像你这样的人，不去鲁莽无脑的狮子窝里才怪呢。”
“西弗！”莉莉叫他，显然她觉得他有些过分了。
“我受够了和毒蛇呆在一个空间里呼吸着毒烟了，我得出去换口气。”西里斯径自站起来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同时嫌恶地甩了一眼莉莉的朋友。男孩也站起来跟上他，“嘭”地一声把门甩上。
闹剧结束了，伊顿松了一口气。没有了两个男孩热火朝天的讨论，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
“嘿，伊顿，醒醒。”忽然有人拍拍她的手。
“怎么了？是到了吗？——天哪！你的肩膀麻不麻？”伊顿惊呼。
“走吧，那两个新生刚才就下了。”莱姆斯友善地笑笑，不着痕迹地活动了几下肩膀，“你最好活动活动你的脖子。我想你之前的睡姿可能对脖子损害比较大。会很酸”
“还好，没什么感觉——我没出什么洋相吧？”他们走下车，看着黑压压的人群，犯了难。
“一年级新生，这边！千万别害羞！”一个大高个挥着手招呼道。
“没有，你很安静。”等到他们费力挤出乌决决的人群来到高个儿身边落后莱姆斯答道。
“那太好了，希望我并没有给你造成太大麻烦。我真不想明年还得被挤成人饼。”伊顿心有余辜地看了看人群。
莱姆斯笑笑：“新生和老生去的方向不一样，你发现了吗？”她张望了一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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