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季媤终于冷静下来。可是回想了一下这一整日润玉的情状,她都没能想岀什么异常!
但是很快,送情报的人就来了!
当季厘耷拉着脑袋推开季媤的房门时,季媤双眼微眯!
季媤找到你了!你个叛徒!
季媤抓起一旁的戒尺就准备开打,季厘见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一整个晚上,客房内的润玉等人几乎都能听到季厘惨叫声。
隔天之后,季媤吃过早饭,便主动去了润玉的住所!
邝露神主请留步,陛下在处理公务,还请您稍后再来!
被邝露拦下的季媤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了看,便悻悻离开了!
一直到第二日晚上,旭凤锦觅夫妇终于取回了解药,几人才在白鹭的房内相聚。
润玉怎么去了这么久?不是早就拿到了解药?
锦觅上前将解药喂给白鹭,旭凤则在一旁解释。
旭凤解药其实早已取得,但想着明星山灵力充沛,便借着那块儿好地将解药炼制了一番,所以就耽搁了点时辰!
润玉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一旁躺在床上的白鹭。
润玉既然解药已经服下,你二人带着棠樾再去一次天界,找药王看看是否存在隐患!
旭凤觉得润玉言之有理,当即征得锦觅同意,二人即刻便返回了天界!
彼时,季媤缓缓开口!
季媤这既然正主都走了,天帝陛下,您是不是也该……
润玉怎么?神主这是要赶本座走吗?
季媤咳咳……我可没那个意思!
她原本想借这个机会便那事儿说清楚,谁知道还没说出口就被噎。
润玉走,是自然要走的!但明日不是神主的生辰宴吗?神主既慷慨帮助了吾弟大忙,吾总不能不懂感恩!
一番话说的诚恳无比,让季媤无论如何都将现在的润玉同当晚的他联系到一起。
况且,不知何故,在听闻他要走的那一瞬,自己的鼻尖竟有一丝发酸的感觉!
季媤话都说到这了,我再不领情就显得刻薄了!那便等生辰宴过吧,那之后,我再来找你说道说道!
很快,季媤二十五岁生辰便到了!
这一日,往来丞相府的宾客络绎不绝,园内欢声笑语不断。
上至司幽国长公子,下至各个官员命妇,都可了劲儿的往季媤跟前凑。
润玉她,似乎不大高兴!
坐在远处的润玉似乎看到了季媤隐藏于眼底的疲惫,连她身上的淡紫色衣裙都失了颜色!
原先,她不是爱着橘红色衣裙吗?然这个时候,司幽国的长公子端起酒杯,灿烂地笑着朝季媤走去。
路人(甲乙丙)丞相,今日本公子代我父王前来贺您生辰之喜,还请满饮此杯!
望着前几日还赖在自己府上的长公子,今日变得这般懂事,倒让季媤有些吃惊!
但表面上还是要好好恭维一番的!
季媤微臣在这里谢过陛下和长公子!
季媤意欲从座位上起身,却在即将站定那一刻,一把匕首从小孩儿的袖子里抽出,以最快的速度刺向了季媤的腹部。
季厘姐……
润玉季媤……
那一刻,周围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
季媤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仅仅只有十岁的小孩儿,似乎都忘记了身后传来的一阵阵惊恐声。
润玉一个闪身至季媤身后,用力挥开了小孩儿的手!
路人(甲乙丙)太好了太好了,我赢了我赢了,我杀了丞相,这下,弟弟那个娃娃终于是我的了……
伴随着小孩儿的欣喜若狂,花厅众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唯独一旁捂着季媤伤口的润玉投来了冷冽的目光!
血,一层一层地染红了季媤的淡紫色衣裙,此刻,她就好像置身于一片梨花园里,想要抬手握住那片梨花花瓣,却终究败给了飘零的清风!
她想,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又要死在那逃不过去的二十五岁里了!
季媤又要,结束了吗?
润玉季媤,你看着我,媤媤别睡,你听到没有?
迷糊间,季媤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季媤原来……是你啊……我现在好疼,原谅我,分不出心来疼你了!
一句话,瞬间让润玉红了眼眶,好像失去娘亲那一日,他也是这般痛不欲生!
润玉没关系,我带你回去!这一次,换我来疼你好不好?
说完,润玉慌张地抱起季媤就往外走,可还没等他挪步,季媤伸出手费力地抚上润玉的脸!
季媤好啊!到时,可别……不认账……
润玉不会的,只要你说的,我都认,都认……
那只手垂落下去那一瞬间,整个司幽国陷入一片黑暗,远方平静的河流和山川似都在汹涌地颤抖。唯独季媤身上散发出了金色流光……
那光芒,柔和而温暖,让那些夫人们那一日身穿向阳花裙的季媤,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路人(甲乙丙)好歹是一国之相,只因一个孩童的赌约,就活该命丧于此吗?来人,把这个不知感恩的逆子扣下,去王宫,找陛下要个说法!
人群里,那日办赏花宴的李氏夫人站了出来振臂一呼,将司幽国的长公子亲自扣了下来,众官员和其夫人一道,浩浩荡荡地朝王宫走去!
润玉见状,并没有阻止,只是抱着那逐渐冰冷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去!
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却发现,怀里的人就好像风一般在一点一点的流逝,而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润玉再也不用困在司幽国,是不是会很高兴呢?
望着漫天流光,润玉有些泛白的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捡起他寥落的背影,相伴走向夜幕深处!
季厘站在屋外,看着那抹身影渐渐远去,悲痛之余却在想,或许丕庭神殿那里,似乎有挽回之地呢?
随后,季厘加快了脚步朝着润玉走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