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奇

明月 湖上碧波荡漾，离老远便看见一艘画舫从西头行驶过来，画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当其驶近，才发现连彩灯，花鸟鱼虫都刻画得栩栩如生。船上女子或凭或立，皆以轻纱掩面，身着罗衣，风流才子赋诗作画，好不热闹。

一个小姑娘手执梅花团扇遮脸，立于船头。她吹着湖风，望着从对面驶来的画舫船，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快，快追上去。”，她跺跺脚，一边交代身旁的丫鬟慕蕊，一边眼睛都没离过那艘画舫船。

慕蕊闻言，对那小姑娘福了福身，应了声，“喏……”便下去安排了。

今早，我死皮赖脸地求母亲，说今天整个高都城里名流公子哥和富贵小姐，在这明月湖举行三年一次的描画比赛。要去瞧瞧，母亲死活不同意。

没想到，我随口说了句，带上二妹思颜一起去，母亲立刻变了脸，连忙松了囗，说思颜天天在家学规矩闷坏了，带出去见见世面也好，解解闷。还吩咐管家超叔，安排了一大群丫鬟、婆子和小厮开着自家的画舫“猛虎”出湖了。

此时，我靠在船头边的小睡榻上，一边拿起桌案上的葡萄往嘴塞，一边盯着站在一旁的小姑娘。

她身着淡紫色衣衫乌黑的头发，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上面垂着流苏，刚刚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耳旁两坠银蝴蝶，略施粉黛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微微调皮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看着她的打扮，又看着她盯着来来往往的画舫，怎么有点像拉着一个村姑进了城，看哪哪好奇。

我见此，皱眉道:“婉婉，你坐到桌案边来，好么？如此豪迈，被不如名的人瞧了去，定会私底下说事非，说我们花家的女儿没教养。”

“婉婉”是二妹花思颜的乳名，而我花思酿的乳名叫“渺渺”。

花思颜一脸不屑，说道:“好不容出来一趟，渺渺女兄，你就不要像那些教书先生似的，管束姑娘我了。”

我一听，哎，这小妮子不服管教。

“如此……都是为你好！”，我道。

花思颜嘴一撅，道:“父亲说，为了我好。母亲说，也为我好。还有先生说，也为了我好，女兄，你也是。如此，我都晓得，但不要总挂在嘴边好不好，我好恼哦！”

我听后，不知说什么好，竟然被这小妮子一怼。无言以对。

愣了半刻，我还是开口了，“婉婉，这世道对我们女子来说，本就艰难，你如此不复守礼，不自我约束，贯坏自己。还不整改，以后容易堵了自己的活路。”

花思颜听后，皱着眉头，一脸不情愿地走过来，把梅花团扇往桌案上一放，一屁股坐在桌案边的坐垫上。

这时，一个素衣婆子走到我和花思颜身边，低头行礼道:“老奴见过大小姐，二小姐。”

我望着婆子，轻笑道:“李嬷嬷，起来吧。真没想到，母亲都把你老人家唤来了。”

二妹花思颜，见到她，紧锁眉头，也一脸不高兴。

李嬷嬷可是母亲身边的忠奴，是母亲的陪嫁嬷嬷。我们姐妹俩出门游湖，她一定不放心，叫李嬷嬷来盯着。

李嬷嬷见此，呵呵一笑，不卑不亢地道:“夫人也是关心你姐妹俩，这不，老奴托两位姑娘的福，也能上船吹吹湖风，瞧瞧明月湖的美景了。”

我见此，面不改色道:“李嬷嬷，你莫要操心。你也乏了，先下去小歇半会儿，等一会儿还有重事劳烦你。置于吾妹思颜，本小姐会好好束缚她，不会让她做出有损花家名声的事来。”

李嬷嬷帕子捂嘴，呵呵笑了两声，道:“如此甚好，老奴就下去小歇半儿，等会儿再上来伺侯两位小姐了。”

李嬷嬷说完，便低头行礼，然后微笑着，踏着小步伐，踩着小莲步，扭着水桶腰下去了。

见婆子走远，我和二妹思颜松了一囗气。

“大小姐，大小姐……柳公子来了……”，一个熟声音传来。

我抬头一看，便见一个青衣丫鬟打扮的女子匆匆忙忙地向我跑过来，她便是花容，也是我房里的丫鬟，平常她只是负责我房里的一些杂活。

“花容，暮白在何处，你好好说……”我断她的说话，激动道。

花容来到我身边，喘了喘气，对我施了施礼，道:“不是……不是，刚刚柳三公子让人传话过来，叫大小姐来湖东那头相见，柳家画舫船也在那处。”

我见此，眼眸一亮，吩咐一旁的小厮，“快，你下去叫船夫让（猛虎)加快进程，去湖东。”

“喏……”，小厮听后抱拳行礼，走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