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影面色舒缓,继续说。
“虽不能教你核心的术法,但是安身立命的本事我会倾囊相授;你行走在外,杀人放火的事不可做;违法乱纪之举不可为;有违家国大义之线禁越;欺师灭祖之行止步,你可做得到?”
墨冉满口应承。“没问题,弟子做得到!如有违背就叫我魂肉分离,尸身毁灭,不得好死!”
“好,今日你便随我吃住一处,安心修炼!”
“师父!!!”
“何事?”
墨冉灿笑着伸出两只手,望进他眼中。“你还没送我见面礼呢!”
时影不语,静静回望,面上冷峻渐渐褪去,一缕晨阳跃然,勾起一弯唇角笑意,淡淡道了一句,飞身跃去。“日后补给你!”
九嶷山修炼的日子一点不比死生之巅自在。
很快墨冉就悲催的发现,在死生之巅,自己至少还可以到孟婆堂吃吃排骨,可到了九嶷山,能吃的只有几棵少得可怜的果子,还是重明摘回来的。时影哪都好,就是太严苛。比之楚晚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什么逗猫引蝶捉弄狗子的事一概不许墨冉做,非但如此,所居的寝室也同他在一处山洞,唯一不同的是,墨冉睡的石床上破天荒的铺了一张褥子,而时影的床只是光秃秃的一块石壁。初跟着时影修炼时,他要求最多的就是打坐。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如果做不好,他就会用玉简敲打但墨冉惯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每次要打坐时屁股都跟长了钉子般,向左歪不舒服,向右歪也不舒服,每逢打坐但凡不出半个时辰,她准挨揍。
别看时影谦谦君子,打起人来一点不手软。一板子下来火辣辣的,还不准她叫,每每都被他抽的红一条青一条,怪就怪在,墨冉甘之如饴。
一来二去,墨冉打坐的时间越来越长,时影对她的责打也越来越少。
不知不觉半月过去,时影破天荒的也会夸奖。这时墨冉就嬉笑着一张脸,上来讨要拜师礼。
时影:“明日早些起!”
墨冉:“影哥哥,我们是不是要下山去玩?”
时影对墨冉虽严,却从不肯勉强你叫他“师父”,墨冉脑子一向好使,惯会投机取巧,就在他说“我只传你防身之术,九嶷山秘法不传,算不得是你师父,你也不必勉为其难唤那个称呼。”
墨冉很快就想到了这个讨巧的称呼,“影哥哥”!
“叫哥哥多好,又亲切又亲近,没有距离感,还能方便...”
方便什么墨冉也不知,只是觉得这个称呼莫名亲切,并且时影听到后也没有表现出不悦,她自作聪明就定下了。
一通天马行空的乱想后,抬眼正对上时影的眼眸。
他漆黑的眼眸似有一汪春水在涌动,明明疾言厉色,却没来由令墨冉心驰神往。
“你这颗脑袋里除了玩,是不是就没别的了?”
“影哥哥,原来你竟是这样看我......我...我...”
墨冉努力挤出两汪眼泪,忍着不让它掉出,只在眼眶里打转,故意低了身子抬眼向上去望时影。
“听说这个角度看人会让人觉得眼神无辜,再加上我欲滴未滴的泪水,影哥哥肯定坚持不过三个数!”
“一...二...”
时影与墨冉对视一会儿,微微抿唇,果然伸手来搀她。语气虽严厉却没了往日的冷。“怎地又哭了?明日我有事要离开一日,不能监督你修炼,所以将平日的课程移到早上,在我离开前督促你做完。”
“离开?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带我?”
“我此去并为公案,只是有些私事要处理。带着你,不方便!”
墨冉拉着他的袖子开始撒娇。“为什么呀,你不是说我天赋很高,而且我不是你唯一亲传的弟子么为什么不带我为什么不带我?”
时影随着她的动作被迫摆动手臂,一双明目渐渐变作微合,双唇又抿起来。
墨冉知道他没有多少耐心,这副表情是发怒的前兆,赶紧松手。“不带就不带!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不稀罕去呢!”说罢跑回自己的山洞。
“楚晚宁白白冤枉了我,又见我失踪,这些天一定悔的肠子都青了吧?我得回去看看的好‘师尊’究多内疚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