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 凯亚篇:轮舞曲的绝唱（中）

　　虽然男人的声音并不大，但距离男人最近的凯亚在“坎瑞亚”三字钻入耳中的瞬间，像是全身被冻结了一样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脑中似乎被人扔进了一颗炸弹，思绪轰然破碎。

　　“凯亚？”空关心的声音落在凯亚的耳中变得那样遥远，早已斑驳的记忆随着男人的话语涌上大脑，或明亮、或昏暗的画面像是慢放的老电影一样，一帧又一帧不受控制在脑内播放。

　　一向对危险的感知敏锐的凯亚甚至没有注意到男人用尽余力向他掷来的东西，——一个完好的爆炸装置。

　　而这个距离，已经在凯亚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开——

　　一抹耀眼的金色闯入视野。

　　空挡在凯亚面前的瞬间便唤出无锋剑，装置撞上剑身砰地炸开，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细碎的残骸零星落在地面。

　　这一切发生的都过于突然，让在场的人们猝不及防，才回过神的安柏利落地抬手把男人打晕，派蒙急冲冲地飞过来：“空没事吧！”

　　“没事，”空收回剑，摇了摇头，对着关心自己的人们熟练地扬起了笑脸。

　　表情凝重的凯亚带着不易察觉的自责，眼神示意安柏处理后事之后便一把抓起还在傻笑的空的手腕径直往距离最近的西风骑士团走去。

　　凯亚的办公室在骑士团内部深处，偶尔传来的因为外面发生的骚乱而使得骑士团内部人员调动的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在光线昏暗的走廊里回荡，凯亚没有理会向自己问好的骑士团成员，依旧抓住那只纤细的手腕走在前面。

　　“虽然有勇气是你一向令人赞赏的美德，但无谋的鲁莽只会招致危险。”凯亚的声音多少带着些愠怒，他没想到空会正面接下敌人的攻击。

　　在那一刻，凯亚甚至已经做好了重伤的准备，毕竟在不知底细的敌人面前走神是他已经的问题，就算是因此死去也是活该。但是，因为他的过失导致他人受伤，是他自己也不允许发生的事，何况这个人还是……空。

　　“……”

　　四周一片寂静，回应他的只有变得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手心触到的冰冷。没有等到回答的凯亚皱眉转过身，迎面而来的是空放大的脸，——空已经失去意识整个人倒进他怀里，灼热的呼吸蹭过他的颈窝。

　　………………

　　上一次看见空倒下还是在一个月前。

　　那天，蒙德城上空飘着大雨，一向温和的风罕见地嘶鸣着，电光驰掣，一道又一道惊雷撕裂云层。

　　得到消息的凯亚快速地穿过雨幕来到西风教堂，在一个小房间里看到了那位教堂知名的牧师芭芭拉、急得快哭出来的派蒙以及昏迷不醒的旅行者。

　　身形单薄的少年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浅而微弱，没来得及处理的伤口血已经不再流淌，似乎是被雨水淋湿的缘故，伤口附近是不正常苍白，散开的金发凌乱地铺在白色的床单上，呈现出了一种破碎而病态的美。

　　凯亚只是沉下眼眸走出了房间，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治疗的结束。

　　狭窄视野的一隅，他瞥见挂在自己腰间的散发着冰元素的神之眼，深蓝的光辉和贴在脸上的雨水一样冰冷。

　　有这么一瞬间，凯亚希望自己拥有的是其他元素的神之眼，愈合伤口的水、给予温暖的火、沁人心脾的风、可铸成坚盾的岩。

而不是……寒冷入髓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