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我一向看不惯太子的行事作风,你岂会不知?”
少商的话怨气冲天的。
在旁人看是有些扫兴,可只有她知道,此事不可言说,也张不开嘴。
明明并非己错,她反倒遮掩难堪起来了,这又是何事?想起这少商就来气,故脾气不好了些。
霍不疑见事态不妙,连忙去哄她。
霍不疑“是我不好,我不该多问。”
认错他向来得心应手,说几句中听的软乎的话,便将小女娘哄得七荤八素的,好继续拥美人入怀。
此前他都是这般做的,如今却不灵验了。
少商下榻将灯吹灭,自己抓了抓松散的头发,独自抱着被子窝去了墙角。
霍不疑“睡觉。”
太子生辰的后一个月便是宣后祭日,每逢这个时候,文帝多郁郁寡欢,无心政事。
当年的无奈之举让神谙受尽了冷待与嘲笑,文帝自知有愧,可如今天人永隔,倒是弥补想要弥补也难了。
那些过往旧事一桩桩一件件地都好像在此日翻腾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滚滚而来,不给任何逃避的机会。
文帝深陷过往,朝中事务就多数落到了太子身上,而以辅助之名陪在太子身边的霍不疑就愈发忙碌了。
城郊一带流寇肆虐,文帝派老将攻了半月,仍旧未能攻下。这群贼匪借着天险躲藏,打不过就跑,似个老鼠般,穴多腿快。朝廷伤亡不多,俘获亦不多。
边境亦不安分,胡人屡次在边界作乱,挑战我朝底线。
征战之事此前尽数被文帝压下,群臣上书要陛下以大局为重,派霍将军亲去,形式所迫,不得不从。眼看在宫中日子也要到头了,少商心中甚是欢喜,只要不在这九重宫阙中压着,好像去哪里都可以。
用过午饭后,少商在花园遛食,心系霍不疑能否按时用饭,少商硬着头皮去到了东宫,还未走至他们议事的书房,便从偏殿听见了太子夫妇二人的争吵声。
太子“储妃何意?妄自揣度吾的心思,还将自己的陋见同他人说了?你简直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就从窗内瞄到的,太子理直气壮地直立,而任微月却端正跪着。
地位与待遇的不同,一看便知是谁压谁一筹。
可任微月与太子都是犟骨头,她那里会示弱,纵使跪得狼狈,她的头颅也是仰起的。
任微月“太子此行何尝不是在恶意揣度我?”
任微月的语气不卑不亢。
太子“若非确有其事,我不会问罪与你,我劝储妃行事要谨言慎行才对,莫要胡言乱语,留下话柄。”
太子正颜厉色,仿若训斥犯人一般。
太子随时心思缜密之人,但若非真有确切消息,他是不会与储妃争执的,如今要她跪在此,一则谢罪,二则不要让她忘了自己的本分。
任微月“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太子内心必定如明镜般的,只是我不懂,这程少商到底那里好?论才学、家世那里如我?怎就那么多儿郎为她前仆后继、肝脑涂地?”
任微月“太子既心中惦念,为何要与我成婚?”
任微月“对了,或许太子都未意识到自己待程少商与他人不同吧?”
许是压抑已久,今在太子的逼迫下,任微月开始变得口无遮拦,将在外人看来大不敬的话说了个遍。
激怒男人终归是不好的,“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任微月脸上,她没得防备,整个身子顺着惯性扑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