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弦射入帘帐,少商挣了挣眼皮,只觉得日头晃眼。
少商睡眼迷离意识尚且模糊,困倦还拉扯着她不放,她挣扎了几下,翻了个身子,想着再睡一会儿。
不知何时起了北风,越过窗隙吹了进来,少商感到一阵寒意,她蜷缩着身子,习以为常地裹紧被子,伸手一揽,碰到一个炙热的身体。
数九寒天,房内的炉火消失殆尽,趋暖是人的本能,冷风一吹,她浑身都在抖,抱得就愈发紧了。
半梦半醒间,少商意识到身旁应是睡着一个人,待那人的触感越发真实时,少商她猛然睁眼,盯着霍不疑迟疑了片刻。回神来,便当无事发生,继续赖在霍不疑温暖的怀抱中。
程少商“几时了?”
少商枕在霍不疑的胸口上喃喃细语。
男儿家的身子,结实健壮,霍不疑又是在军中历练长大,身子骨康健得很。胸口的位置,热气腾腾的很是舒服,少商便也将手塞在他的寝衣里取暖。
程少商“如今你怎得越发懒惰了?天都亮成这般了,你怎么也不晨起操练。”
少商软糯的喃喃声,似是绒毛掉落在心间,痒痒的,却格外得舒服。
霍不疑“我舍不得我家新妇,想多陪你一会儿。”
少商起了坏主意,从乖乖取暖变成了恶意挠动。
霍不疑怕疼不叫,怕痒也是不叫的,或许幼时他为了生存,将自己的感受向外界倾露得极少,又或许是他早就把忍耐溶进了血液中,成为了保护自己一种本能。
霍不疑只是抗拒她的挠动退后了几步,也未说什么。偏少商贼心不死,非要他投降不可。
她趴在霍不疑耳旁给他的耳朵吹气,一年吹气,一边挠着他的痒,上下齐手,终是让霍不疑屈服了。
霍不疑抓住少商的手,制止她的动作。
霍不疑“少商。别闹了。”
程少商“霍不疑,会装可怜,还不敢认栽嘛?”
少商就是要逗她,昨晚扮得极好,引羊入虎口,打得一手好算盘,还不兴她报复报复吗?
霍不疑“那夫人有没有想过,我是真可怜呢?”
霍不疑自说自话要亲少商,少商一偏头躲开了。
不若,这个床起到何时就不知了。
程少商“几时了?”
少商匆忙地找寻鞋袜,边穿边问霍不疑,看天色,她睡过头了不是一点,想到这,她的动作更急了,几次三番都没穿上鞋子。
霍不疑“辰时一刻了。”
霍不疑云淡风轻地躺平在被窝里躲懒,未曾有半分有事待做紧迫感。
程少商“辰时一刻了!!!!!”
少商急得跳下床,动作幅度过大,她痛得闭实了眼睛,又坐回了床边。
程少商“嘶……”
霍不疑“还痛着?”
霍不疑“是我不好,我一时情难自禁……下次我定会轻点。”
霍不疑急忙讨好。
下次?
疼痛感唤起了少商与霍不疑洞房花烛夜缱绻旖旎的记忆。
初经房事,小女娘听到这般话语还是免不得娇羞了起来。面对霍不疑的关怀,她似是躲豺狼虎豹般节节后退,少商抓着床帏的手渐之收紧,眼神也慌张了起来。
她是这样替自己开脱的。
程少商“陛下……令我们早日回京,今晨还未给阿父阿母的奉茶,莫要他们等得我太急,彼时阿母又该责我不知礼数了。”
说罢就忍着痛跑去找莲房给她梳洗了,是半分都不愿呆在房内。
霍不疑通晓自己是遭新妇嫌弃了,可她连外衣都未穿,无可奈何,霍不疑在箱中翻出了件大氅跟上前去。
经此一劫,霍不疑暗暗告诫自己,下次定要温柔些,把持不住自己,难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