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我就相信你,赞诺比亚。”入蛇吐信般的低吟钻进了她耳朵里。
“来啊,杀了我!你这个愚蠢肮脏的叛徒!”看不清女孩儿的脸,只有那翠绿的眸子闪着亮光,她缓缓举起了魔杖。
不,别反抗!
一道绿光从身后射出,打中了女孩儿,那一点光芒,也消失在黑暗中。
“醒醒,醒醒!”
“啊!!!”
从梦中惊醒,赞诺比亚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汗印湿了睡衣。
阿什莉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赞诺比亚转头,她看着那双翠绿的眼睛,勉强地笑笑。“对,噩梦而已。”
真的只是个梦,而已吗?
阿什莉点了点头,“快起来吧,都要迟到了。”
四月的第一天是一个好天气,春暖花开,艳阳高照,足以驱散身上的寒意。
赞诺比亚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两份礼物,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你来的最迟啊,罚你少吃几口蛋糕。”弗雷德高声说着。
达耶翻了翻白眼,“谁想吃你们那不知道加了什么的蛋糕啊。”
乔治不高兴了,“怎么说话呢,这可是我们独家特制。”
伍德半倚在桌子上,“呵,我们可怕被毒死。”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塞德里克也装模作样地捂着嘴说。
赞诺比亚把两份礼物放到桌子上。“是是是,我来迟了,我决定惩罚自己一口蛋糕都不吃。”
弗雷德和乔治拿过礼物,撇撇嘴,“至于这么嫌弃吗!”
赞诺比亚坐在了边上的座位。
弗雷德拿过礼物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的样子,一拍脑袋,“呀,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没拿,伍德你陪我走一趟。”
也不等伍德反应,一把扯走了他。
达耶和塞得也相视一眼,“啊,我们……再去拿两个蛋糕盘子。”
转眼间,四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赞诺比亚皱了皱眉,在心里叹出一口气。
“是你让伍德带我去打魁地奇的对吗?”乔治没头没尾地问到。
赞诺比亚点点头,“想让你开心点。”
乔治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阳光照耀下,她的眼睛好像没那么冷了。
“你是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赞诺比亚愣了愣,生日,其实她也不知道,在孤儿院时所有的孩子都是在圣诞节一起过的,在哈代家更没有过生日的机会。
“你怎么了?”乔治疑惑地问。
女孩儿这才回过神来,“九月一日。”入学的时间,迎来全新生活的日子。
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下着雨,每个人身上都是潮湿的气息,乔治目光闪了闪,“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吗?”
“只要你愿意,我们永远都是朋友。”赞诺比亚露出肯定的神情。
乔治又静默了一会儿,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那就好,我永远愿意当你的——朋友。”
其余几个人回来的时候,看到两人之间愉快但礼貌的氛围,终于松了一口气。
“教授,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斯内普听到这莫名的问题,疑惑的眼神落在女孩儿脸上,试图看清她是不是被魔药蒙蔽了神志。
但赞诺比亚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看起来很清醒。
斯内普上下扫了她几眼,低下头继续熬制魔药。
“复方汤剂不是一个简单的魔药,好好收拾你的药材。”
赞诺比亚耸耸肩膀,低头继续磨着双角兽的角。
这不就是在示范吗,还一直威胁说期末得拿到O才可以教。
“你最近是第几次流鼻血了?”
“好像第四次了。”赞诺比亚摸了摸鼻子,其实是五次,不过那次她还有存药。
“不过似乎一次比一次少了。”
斯内普吐出一口浊气,“不一定是好事,在没找到原因之前,时刻关注着。”
赞诺比亚抬起眼睛看向他,这话听着倒像是关心。只是她也明白,在约定履行前,斯内普还是要保证她的安全。
她看得出自己不一样的待遇,这源于她性格里的谨慎小心,源于她的聪明好学,似乎没有一点私人情绪。
毕竟那个老师不喜欢自己学生认真好学呢。
说完,抬起头,“复方汤剂可以让你变成想成为的人,但需要加入目标人物的……一部分。”
赞诺比亚抿了抿嘴,想了一会儿,她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放到了药剂里。
最后的收尾工作了,一阵雨水的清苦从锅中散发出来。
斯内普没有阻止她的举动,而是让开了身,让她自己进行收尾。
汤药的气味弥漫在办公室里,赞诺比亚突然想到那天放了迷情剂的巧克力,那一阵阵的药味从何而来,难道是迷情剂本身的气味吗?
她将复方汤剂装到一个方形玻璃瓶里,药剂竟是通明的。
斯内普看起来也有些诧异,“哈代小姐,复方汤剂的准备工作十分麻烦,你拿走了这一副,就得还一份准备材料。”
赞诺比亚嘴角抽了抽,呵,斯莱特林。
“当然,斯内普教授。”
她拿起玻璃瓶准备离开,“一月九日。”低沉的声音响在身后。
赞诺比亚愣了愣,转身说到:“啊,明年补给你,教授。”
斯内普以沉默回应,已经是她习惯的方式了,只要他没有开口否认,就是不介意的意思。
关上门,掩住嘴角的笑意,赞诺比亚脚步轻快的走向休息室。
可不过没走几步,一滴鲜红的血就从鼻子里留下,洇没在了黑色的袍子上。
砰——
赞诺比亚摔在了地上,头发散落在地,额头碰出了血,她用手撑着地面试图起来,可只是徒劳无功。
“教授……”
斯内普刚坐在桌前,隐约听到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愣了愣,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黑色头发的女孩儿就那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三步作两步走到女孩儿身边,将她一把扶起,却看了额头上的血液簌簌而下。
斯内普一手捂住她的额头,似乎没感受到血液对自己皮肤的腐蚀。“哈代,还能听见吗?”
赞诺比亚睫毛颤了颤,张开了眼睛,但是瞳孔却失去了焦距,她看起来是要说话,可一张口,竟然呕出了鲜血。
“赞诺比亚!”
是谁在叫我的名字,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想法。